“确实动了,很有力量。”纪寒灼抬头说着。
刚要起身,一道呵斥声便从厨房那边传了过来,“你干什么呢,松开芷芷。”
姜父刚收拾完厨房出来便看到了纪寒灼的手放在女儿肚子上,意图不轨。
纪寒灼松了手,起身。
“爸,孩子动了,应该是医生说的胎动,我只是让他听听。”姜西芷抢先解释。
姜父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把纪寒灼挤到了一边,坐在了姜西芷身边,慈爱的看着女儿的孕肚。
“我的好大孙以后肯定是个活泼爱动的,等你出来了外公给你玩具,买零食,买好看的新衣服。”
“还给你讲故事,天天陪你玩。”
姜西芷知道她爸这是又开启了自说自话模式。
姜父对这孩子尤为上心,闲着没事了就喜欢对着姜西芷的肚子说话。
姜西芷只当是做胎教了,还能让孩子在肚子里就开始记住外公的好。
纪寒灼则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眼巴巴看着两人对着姜西芷的孕肚说话,偏偏还插不上话。
两人说了一会儿后,姜父突然想起孕检的事,问道:“医生给你开的钙片吃完了吗?”
吃完了就要去医院做孕检再开药,之前医生计算过时间,那钙片正好是一个月半的量。
“应该还有两粒,但不多了。”
“一天一粒,那后天就要去做孕检,后天我让小张关一天店,陪你一起去。”
医院离小区并不近,来回打车排队至少要半个上午。
纪寒灼总算是有了说话的机会,“伯父,我后天没事,可以陪西西去。”
他必须保证她每次出行都是百分百的安全。
“不需要,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陪,用不着你这个外人。”
姜父这话说的可谓是极其扎心。
纪寒灼神色淡了几分,但还是说道:“我是孩子的父亲,陪母亲一起去做产检是应当的,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我认识医院妇产科的主任医师,可以让她给西西好好做一下全身检查,这样也能放心。”
姜父犹豫了,那主任医师确实看的好,像他们这种普通人连号都排不上。
转头问姜西芷,“芷芷,你愿意跟他一起去吗?”
“我听您的。”姜西芷答道。
跟谁去都一样。
“行,后天上午你带着芷芷一起去,务必把人安全送回来,人要是在你手里出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一定。”
——
孕检的前一天纪寒灼没有再去姜家。
凡事都要进退有度,去的次数多了反而会惹人厌烦。
他很想去见她,但他怕她再控诉他没给她自由。
早饭后,姜父早早去了早餐店,留姜西芷一人在家。
打扫房子卫生当作运动锻炼,而后照例完成翻译单子。
做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姜西芷便停了,转了转有些酸涩的脖颈,做了会儿眼保健操才起身。
起身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做瑜伽,她觉得这种东西会上瘾,做了一天之后便还想做,既能减肥塑形还能消除疲劳。
两全其美。
卧室里开着暖气,姜西芷去换了简单宽松的运动服。
头发扎成高马尾,纯白的宽松上衣遮住孕肚,舒适轻便,下身是宽松的黑色运动裤。
铺好瑜伽垫后,姜西芷将手机放在了身前,打开孕妇瑜伽视频开始第一个动作——
坐姿俯身。
这个动作需孕妇脚心相对,盘腿而坐。
跟着视频播放缓慢前倾身体,达到背部平直,感受大腿肌肉的伸展,坚持数秒,而后慢慢恢复坐姿。
视频上说这个动作可以锻炼孕妇大腿、臀部肌肉的耐力和韧性,有助于顺产。
姜西芷虽已经孕五月,但除了孕肚凸显以外,四肢和之前一样纤细,若是看背影,根本看不出是孕妇。
随着她俯身下压,孕肚逐渐贴近瑜伽垫,上衣也随之前倾,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后腰。
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姜西芷并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可监控另一边的男人已经盯着姜西芷白皙的后腰沉了眸色,不停转动着左手中指上的银色戒指。
姜西芷亲手给他戴上的订婚戒指。
他想,若是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点点红梅会更好看。
此刻她若是在他身边该多好。
相比于监控那边的男人,姜西芷没有任何杂念,认认真真的做完了一套动作。
可准备下一个动作时,她停住了,目光落在了书桌旁的棕色小提琴上。
算算时间,她应该有五年没碰了。
姜西芷来了兴致,想着正好给孩子做胎教,培养音乐细胞,随后拿起了小提琴。
她站在窗前,将小提琴放在了左侧肩膀,先简单试了一下音,而后缓缓拉动琴弦。
起初声音还有些不连贯,但越到后面越连贯,琴声流畅连绵,犹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她拉的是阿科莱的《a小调协奏曲》,没有什么深刻含义,只因这首曲目她记得最清楚。
当时只是觉得好听,或许是年轻有激情,将这首曲目一股脑练了将近一个月,以至于五年之后的现在还清晰记得曲谱。
秋日暖阳下,她的身型优雅挺拔,白皙到几乎透明的手指或缓慢或激昂的拉动琴弦,莹润如玉的侧脸上满是享受。
监控那边的男人只能看到女孩优雅的身姿,听不到悠扬的琴声,他懊悔的蹙了蹙眉。
监控是夜里装的,因时间匆忙加之为了不被发现,装的是小型无声监控。
应该装有声的。
他知道她学过小提琴,可从未听过她拉过。
按耐不住,纪寒灼打通了姜西芷的视频电话。
他今天一定要听到。
电话铃声响起,姜西芷不得不中断曲目,可看到电人瞬间后悔了,她可以拉完曲目再接电话的。
视频电话接通,纪寒灼温声问道:“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随便玩玩。”
纪寒灼顺着视频看向了她身后,故作诧异道:“你还会拉小提琴?”
“你怎么知道?”
她怀疑这人有透视眼。
纪寒灼指了指她身后的小提琴,“看到了琴。”
“什么时候学的?”纪寒灼随口问着。
“初中学过两年,不过已经忘了,今天只是拉着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