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二哥!二哥说是我杀的他就是我杀的了吗?没准是他看错了,对,二哥一定是看错了,是不是有人冒充我对二哥下的手?
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得了二哥......
还有,二哥出事那天,我一整天都没出过门,大哥,你一查便知。”
“况且,大哥,清清听闻这几日你一直都在昏迷之中,也是昨日才醒过来的,你是在哪里见到二哥,并听他说是我杀了他的呢?总不会是在梦里吧?”
沈清清绞尽脑汁给自己开脱,别说,还真的有点效果。
沈意霄面上的神情一滞,他确实是在梦里见到的沈意沛跟沈意林。
见沈意霄面上的表情有些松动,沈清清又加了几把火。
“大哥,你该不会真的是在梦里听二哥跟你说的这些吧?大哥,你怎么能因为做了个不着边际的梦,就认定是我杀了二哥呢?太荒谬了!”
沈清清说得委屈,眼中蓄满了泪水,委屈而控诉的目光望向沈静之,“爹,你怎么也跟大哥一样,不分青红皂白,连证据都没有,因为一个荒唐的梦就上门来质问我?你们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当做你们的女儿,跟妹妹了?”
沈静之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霄儿确实是在梦中见到了沛儿跟林儿,他们二人是专门给霄儿托梦的,自然不会有假。况且,就算沛儿的事情没有证据,但林儿总归是你害死的。”
沈清清噎了噎,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紧紧攥着,面上换上一副哀戚的面容。
“爹,大哥,清清知道,你们一直怨我不该跟三哥借了运来救我们沈家,但清清是真的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我当时真的是病急乱投医,我真的没想到三哥会死......”
她是真的不希望沈意林死的。
沈意林死了之后,静安侯府的收入大幅度下降,这对她来说也是相当不利的。
即使之前静安侯府给她准备了好些嫁妆,但没有静安侯府一直源源不断地给她提供银钱的帮助,她又不善于打理生意。
她名下的嫁妆铺子之前一直都是沈意林帮忙打理的,自从沈意林死后,她的嫁妆铺子这段时日以来慢慢地收入大不如从前,账面上的银子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要经营不下去了。
她也是万分后悔当日听了那人的话,借走了沈意林所有的气运,这才让沈意林死掉。
早知道,她就给沈意林留一点点了。
“还有,老话不是说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哥一定是太想念二哥跟三哥了,他们才会出现在你的梦中,但这并不能证明梦里的那个二哥三哥说的就是实话,没准,没准,是沈晏见不得我们好,这才施展了邪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呢?!!!”
“对,是这样,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爹,大哥,你们从小看着清清长大的,清清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闻言,沈意霄跟沈静之对视一眼。
半晌之后,沈意霄道,“老二的死,我一定会追查到底,如果最后查到他的死真的跟你有关的话,那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一命抵一命的!”
说完,沈意霄站起了身子,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随后,沈静之也站起了身子,他深深地看了眼沈清清道,“清清,你一直都是爹最看重的女儿,爹也希望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但——”沈静之话锋一转,语气中满是狠厉,“若是让本侯查出来这件事情是你干的,那就别怪本侯不顾念这么多年的父女情分,我定要你死的比我的沛儿惨千百倍!”
女儿嘛,即使再疼爱,终究比不过儿子。
更何况,这还是跟他压根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养女,一个低贱乡下农女!
沈意霄跟沈静之两人走后,沈清清才陡然瘫坐在地,背上已经汗湿了一片,只不过冬天穿得厚,看不出来而已。
见沈清清坐在冰凉的地上,从门外走进来的春梅赶紧上前要来扶沈清清。
“王妃,您没事吧,地上寒凉,奴婢扶您起来。”
沈清清回过神来,抬眼看向春梅。
“啪”的一声,沈清清狠狠一巴掌甩在春梅的脸上,春梅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但她不能问,只能跪下请罪。
“你这个贱婢,果然是个废物,一点小事也办不好!说,二哥死的前一天我让你去办事,你是怎么办事的?!”
春梅愣住了,二公子死的前一天王妃让自己办的事?
那不就是......
“王妃恕罪,奴婢一切都是按照王妃的要求办的。”
她可以肯定,她的一字一句,都是按照沈清清交代的说的,多余的话一句没说,多余的事情也是一件没做。
沈清清也很清楚,这一切定然是一个巧合,春梅没有这个胆子背叛自己,更何况那个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交代她办的是什么事情。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迁怒,她在沈意霄跟沈静之这里吃了挂落,自然是需要发泄的。
春梅,自然就成了她的出气筒。
狠狠发泄过一番后,沈清清对着跌坐在地上,低声啜泣的春梅道,“明日你出去,替本王妃办一件事情。”
沈意霄跟沈静之走出辰王府后,沈静之对沈意霄说,“霄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是如沈清清所言,是沈晏施展了邪术,想看他们自相残杀,还是,就如沈意沛所言,这一切都是沈清清所言?
若是沈清清干的,但沈意沛出事那日,她确实没有出府。
沈意霄脸色沉了沉,“沈晏不屑于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不是他想为沈晏说话,而是这么多次跟沈晏打交道,他能觉得沈晏是真的不想搭理他们。
“至于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沈清清做的,我都可以肯定,沈清清不简单。”
这件事情,即使不是沈清清做的,也定然与沈清清脱不了干系。
那个原本一直在他们眼皮底下长大的小姑娘,现在却让他们心寒,胆寒。
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是不可能真正为他们静安侯府着想,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很可能将静安侯府当做她富贵荣华路上的踏脚石。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要如何处置沈清清与他们静安侯府的关系,他们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不管如何,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我会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