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微微亮的时候,云汐他们就把小舅舅和田启明送走了,正打算返回去收拾屋子,就看到有山陂村的乡亲急急忙忙地往这里走。
“田二哥!”那人远远地就看见了田老二,他喊了一声,又加快了脚步。
“刚子?咋啦,你慢点,先顺口气再说!”来人扶着膝盖喘匀了气扶着田老二的手站了起来。
“快,你们家闹起来了,你大哥被人把腿打断了!”
“什么?”田老二被吓了一跳,然后也不上他了急急忙忙就朝老田家赶去。
云汐扶着连氏走在后面,应该是石家的人闹起来了,狗咬狗的戏码怎么能少了观众?
“悠悠,一会儿你躲在后面,别上前哈。”连氏拉着云汐的手叮嘱。
“知道了娘,你也别过去,爹一个大男人吃不了亏,你身子重,别让人误伤了。”云汐也安抚着。
云汐她们两人到的时候,老田家已经被人里里外外围了起来,田老大躺在地上抱着腿在哀嚎,原本以为会进去护着田老头老两口的田老二居然就这么站在外围没进去。
石家的马车下面还躺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那女子满身的伤痕,像是被人用鞭子抽出来。
“我一定要去报官!那有你们这样的,我好好的闺女嫁到你们家,第二天就被人一身伤得送了回来……你们这是土匪行径!”吴氏抱着基本已经没啥动静的田悦悦泪流满面。
“报官?我倒是也想报官,你们家嫁过来的可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新婚之夜居然没有落红!”马车旁站着的是一个穿戴富贵的女子,她身边的丫鬟扶着她,旁边还站着几个拿着棍棒的家丁。
“不可能,我们虽不富裕,但也是有头有脸的,我家闺女绝不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现在老田家院门处的刘氏觉得被内涵了,她准备去跟吴氏好好理论理论,却被田老三给按住了。
“别去添乱,一会儿再把你给扯进去了!看着就成,昨天老大家不就在看戏。”听到田老三的话,刘氏自己顺了顺气,好在是忍住了。
“呵,有头有脸?你们家这个姑娘,可真是不得了啊,成婚之前就没了清白,我们家小少爷不嫌弃,愿意纳她为妾,结果她倒好,直接一剪子废了我们家小少爷!”这大少夫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一口一个我们家小少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小少爷被人给废了。
石家内部本就不是铁桶一块,这石家的几个兄弟勾心斗角得厉害,而且他们可都不是一个妈生的!
云汐乐得看戏,忽然间想起来之前她扮做男人去毁了田悦悦的那天晚上,被刘氏和田老头看见了,若是一会儿吴氏再口不择言,说不定刘氏这个大嘴巴直接就能爆出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降妻为妾?你们石家是以嫡妻来聘的我家姑娘,凭什么把她降为妾室!你们石家欺人太甚!”吴氏简直被气得牙痒痒,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家的丈夫还被人打断了腿躺在地上。
“够了!这事儿,你们石家必须给我们田家一个交代!老三把你大哥扶起来,老三家的,你去帮你大嫂把他家闺女给带进屋!这么多人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说话的是田家的族长,他这个时候才被人给扶着过来。
石家大夫人看了田族长一眼,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她松开丫鬟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石家不需要你们这些泥腿子交代,但是你们,没了这么个沽名钓誉的家伙,我看你们怎么翻身!”她的脚在田老大的腿上碾了几下。
疼得田老大直叫唤。
“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田长庚从田老头身后冲了过来,他手上的刀直接捅进了石家大少夫人的肚子里。
“少夫人!”她的丫鬟见状立刻跑过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往死里打!”她死死地盯着田长庚,眼神中凶光毕露,似是要将他拆吞入腹!眼中的恨意和怒火看了让人毛骨悚然!
大少爷和小少爷是嫡子,现在小少爷被废,大少爷成婚前比小少爷玩的还花,早就伤了身子,大少夫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这恐怕会是正房唯一的嫡子了。
若是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她可能也活不成了,她活不了,罪魁祸首也不能活!
“往死里打,大少夫人肚子里是大少爷唯一的儿子,现在他出了事,你们应该知道等我们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的!”丫鬟艰难地将大少夫人扶上马车,命车夫立刻将他们送往最近的医馆。
“你们最好祈求我们大少夫人和小少爷没事儿,不然,石家定会不放过你们,你们田家就等着陪葬吧!我们走!”
那群家丁听了丫鬟的话下手狠辣,田长庚被打得吐了血,田老二想上前拦着,却被同村的人拦下,让他先顾好自己的老婆孩子,那石家的人无比狠辣,这个大少夫人的孩子没了,说不定知道了他们田家也有个孕妇会对他的老婆孩子动手。
刘氏被镇住了,她慢吞吞的走过去,想帮吴氏把田悦悦扶回家里,见那些石家的人都走了,围观的村民才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地上的田老大和田长庚扶起来。
“你滚开!不用你假好心!刚刚看热闹不是看得起劲吗?同为田家人,也不曾见你出来说两句。我就知道你们一家子巴不得我们不好,现在你看到啦,你开心啦!”吴氏见刘氏走过来直接挥开了她的手。
“你自己没教好闺女,婚前失贞怪的了谁?别不识好人心!”刘氏小声的嘟囔着,却不想被吴氏听了个正着。
“我闺女婚前失贞,那是他们石家栽赃陷害,子虚乌有的事,你别想冠到我闺女头上。”吴氏盯着刘氏忽然就笑开了,但心里却更加恨上了她和田晶晶,若昨日田晶晶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她替田悦悦嫁过去了,哪里还有这些事?
“但是你家闺女!昨个儿一早我就去她房里找她,见她床铺完好,怕是一夜都未曾回来吧?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自己给人家送上门去!”吴氏依旧很给力,越是熟悉的人越是知道该怎么捅刀子。
“我闺女……”刘氏要气死了,她家闺女现在还被扣在庄家,不准他们把她带走。
“你闺女的事情可不是子虚乌有,那日我分明就看见一个男人从她房里走出来,那人怕不是就是她的奸夫!”刘氏果然不出所料,直接将那日的事给说了出来。
周围围观的村民,有几个出来做了证,他们也看见有人从老田走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昨天他们聊天的时候,确实有人在说她前天晚上看见田晶晶偷偷摸摸的从老田家的围墙上翻了出来,当时她还在奇怪,田晶晶为啥有门不走非得翻墙,原来是出去夜会情郎啊,不过这闺女可能眼神不好,看上了庄家的那个癞子。
“够了!田二喜,把你家这些丢人现眼的玩意儿都带回去,还嫌今日丢的脸不够吗?有什么事儿咱们关起门来好好说说,就那么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相互揭短吗?咳……咳咳……”田族长,率先进了老田家的大门,田老二看见在他面前关上的大门,可算是彻底死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