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哥接过药方从就打算走,“等等。”云汐在房里喊了一声。
此时王铁柱已经拎着云汐的箱子过来了,“会骑自行车吗?”
云汐问了一句。
张家大哥一愣,摇了摇头。
“我会!”王铁柱在一旁举了下手。
“那铁柱,你在跑了一趟知青点,我后院有自行车,你骑着车去,快一点。注意安全。”王铁柱是那群小年轻中受伤最轻的,所以这下只有他跑上跑下的。
“诶!”说着王铁柱又跑了出去。
要不是张卫东还躺在炕上,能摸到自行车的王铁柱高低得蹦两下。
“宋知青咋有自行车的?没看见她啥时候去买的啊。”门外的村民有听到云汐话的,开始议论起来。
“我,我知道。”一个汉子开口,“昨个我从山上回来,刚巧看见有牛车给宋知青拉东西过来,我亲眼看见宋知青从牛车上弄下来三辆自行车。”那汉子伸手比了个三,引得大家惊叹。
“三辆?宋知青也太有钱了吧?”
“宋知青还想还没对象吧?”
“你可得了吧,人宋知青长得好看,又有钱,还会医术,迟早会回城里的,你们啊就别想了。”
云汐在屋里,隐约能听到外面的话,不过没开天眼,听不真切。
牛牡丹又换了一盆过来,云汐洗了洗手,将箱子打开,箱子是三层的像是后世化妆箱那样的,从顶上打开,上面一层放着一些小东西,中间是一层膏药状的贴剂,下面则是些瓶瓶罐罐。
云汐从下面那层拿出一个铁盒子,倒了点酒精进去消毒,重复一次之后,从第一层的上面把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放着两百多根长长短短的银针。
云汐把针消了毒,依着穴位扎在张卫东的大腿上,还在渗血的伤口瞬间就止住了血。
“牛婶儿,把上衣给张二哥脱了。”云汐指挥着站在一边的牛牡丹,现在在灶房烧火的人成了张卫东的大嫂。
“诶!”牛牡丹应了一声,现在云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之前还以为云汐是在安慰她,现在看见那么大条伤口的血说止住就止住了,她也有了信心。
牛牡丹解开张卫东的上衣,不一会,张卫东的上半身就被扎成了刺猬。
云汐从药箱的最里层拿出一个红色盖子的白瓷小瓶,小瓶上画着兰花,她从小瓶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子。
将药丸子喂到张卫东的嘴里,又在他喉咙上轻轻一点,药就被吞了下去。
肉眼可见的张卫东原本青白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呼吸都正常了不少。
牛牡丹的心又放下一大截。
云汐施针的时候就掐着表,半小时后需要取针,但是这半个小时也不能干坐着,张卫东左腿大腿是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有腿的小腿骨折,膝盖断裂,如果不及时治疗,之后即便是伤好了,命保住了,腿也废了。
“牛婶儿,喊两个力气大的汉子过来帮个忙。”云汐将张卫东左腿的裤子也剪了,虽然这个年代物资匮乏,衣物都是缝缝补补又三年,但现在为了救命谁都没计较云汐直接把张卫东的裤子剪了。
“宋知青……”
两个汉子走进来,其中一个是张卫东的大哥。
“张大哥,麻烦你按住张二哥的肩膀,注意点不要碰到针了。”云汐说着又看向另外一位,“这位……”这个汉子云汐没见过。
“宋知青,我是你牛婶儿娘家的侄子,我叫牛骏峰。”
消息传的还挺快,云汐不知道的是,从张卫东被抬回来的时候,就有人去隔壁大队通知牛牡丹的家人了。
她老娘当即就晕了过去。
“行,牛大哥,麻烦你避开张二哥腿上的伤口和针,按住张二哥的右腿。我怕一会我给他正骨的时候,他会被痛醒,二次受伤。”云汐见两人点头,便从一个红色的陶瓷罐子里挖出两坨白色的晶体。
两人学着云汐的样子把这个晶体推开,这东西上手凉凉的,有酒精的味道,是后世做出来的专门用来消毒的,护手膏。
“按住了!”云汐提醒一声,手上开始发力。
“啊——”
咔嚓一声,张卫东右腿错位的膝盖被扳正,只是断裂的位置还有长好,小腿骨折有一些碎骨头,她需要用手给他把那些错位的碎骨头给捏回原位,之后上了药才会长好。
现在没有x光,只能凭借手上的感觉,但是云汐有重瞳,开启重瞳之后集中注意力就能透过皮肉看到骨头。
“啊——”
云汐手上发力的同时,张卫东又叫了一声,刚刚喂的那颗万灵丹确实有效,如果不是万灵丹,她就算把腿再给他打骨折了,他也醒不了。
从张卫东叫的第一声开始,牛牡丹就站了起来,张家老爹和大队长也从外面走进来。
“啊——”正骨的时候确实痛,张卫东恨不得自己从没醒来,想动,左腿被云汐捏着,小小的一个人,张卫东硬是没能从她手上抢过自己的腿。
右腿别自己表哥压着,表哥就是个蛮子,劲忒大!肩膀也被大哥按个,整个人就是案板上的鲶鱼,动都动弹不得。
“好了,别嚎了。”云汐把张卫东的腿放下,又在铁盆子里面洗了个手。
云汐让开之后牛牡丹和张家老爹就走到炕边,看着眼神无光的儿子,快两米高的中年汉子眼泪说掉就掉。
“宋……宋知青,我儿子,这是咋啦?”
云汐正在擦手,头也没抬,“没事就是刚刚被痛醒了,还没缓过劲来。”
“哦,哦,好。”牛牡丹看云汐正在捣鼓什么,走上前去,“宋知青,真的太感谢你了。”说着牛牡丹的眼泪又掉了掉下,见她想下跪,云汐立刻扶住她。
“现在只是醒了,还没完呐。之前张二哥流了太多的血,之后必须要好好补,还有他右腿的那个伤,靠自己愈合是愈合不了的,一会还要缝针,有的忙。”
“哪有什么是我帮得上的,宋知青你只管说。”
“之前我让你去找的木板找到了吗?”云汐手上动作不停。
“找到了,找到了,刘木匠那边有现成的。”
“那行,这东西,你们拿过给它用火烧一下,把上面小的那些毛刺给烧掉,再拿一些细棉布来,我这纱布只有一点,不够用的。”云汐指了下她箱子里面那小小的一卷纱布。
这些东西都是她给自己准备的,量都不大,万一来乡下之后受点伤,自己动不了还能让人帮忙回知青点取一下,可不能凭空变出来东西,不然她得吃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