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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回来了?”

虽然脸色相当之糟糕,但泰迪好歹回来了的情况下,玛丽在精神上倒是恢复了一点元气:

“泰迪的状况还是很糟糕……它只能勉强维持一点精神,没法打架、也没法干些其他的什么活,最多干点体力的活计,而且接下来恐怕我也很难用那些花来补充体力,毕竟该死的规则规定我们不能摘花……”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视线在来人身上漫不经心地扫着,当发觉白无一苍白的脸色以及不见踪影那一人时,少女才终于察觉到不对。

“那个波斯人……”

“是,别问了。”

“……好吧。”

玛丽小小吐了一口气,接着快速转移了话题:

“我恐怕暂时没法直接参与进什么重要任务里了,吃下去的那些东西,泰迪也还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我打算去食酒坊那边多等一会儿,毕竟那边安全……顺便可以帮你们看一眼怀尔特。”

“如果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可以。”

在经历了阿里一事之后,白无一实在不想看到第二次类似的事发生了,玛丽在副本中能出力的部分本来也是异能居多,现在受伤,让她休息一遭也不错。

不过现在,他还是想多少吃一点东西……且不说吃饭算不算约瑟夫组织的活动这一方面了,单纯说今天有一场恶战,他便不能在虚弱的情况下迎战。

“你跟我们一起回一趟主宅吗?”

于是白无一问:

“吃点东西,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也可以帮你带出来。”

“用不着,食酒坊那边有个小厨房吧,我随便找点东西吃就好了,对了,”

玛丽指了指一旁站着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的马克:

“那家伙……”

“……”

白无一把头也转了过去。

马克在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对于他这样一名庄园外来的常识Npc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读了希腊神话和园艺书以后做的一场噩梦,几乎所有事他都无力制止或者改变,只能像一副木偶一样被白无一他们牵着走来走去……平心而论,被这样对待,白无一是不认为他会对自己一方人产生任何好感的。

不过,他应该也挺难倒向约瑟夫的,毕竟之前庭院里白无一跟约瑟夫之间相处确实颇为友善,给人一种向一边告另一边的状会马上被分享出去的感觉。

所以其实要预防的,大概是他倒向怀尔特吧……但马克也不知道怀尔特和约瑟夫是敌人,不是吗?

“一起去主宅吃饭吗?马克先生?”

不杀吧。

就这样决定了,反正查理跑去摘花了,也不知道摘得咋样了,万一这人摸鱼跑旁边偷窥恰好撞见他们这些选手杀人灭口也挺难办的,干脆就仁慈一点,把这人当个可利用资源吧。

这样想着,疲惫的白无一强打起精神,朝马克露出一丝微笑,意味深长地说:

“今天发生的事不少……不过,都很正常而充实,对吧?”

……

鉴于大家对于赛格纳斯什么时候能跑到庭院去都没一个定数,最终以白无一去主宅带饭,古德里安去庭院前面看着,其他人自由活动作为了了结。

白无一把绝大部分物资都留给了古德里安和莎莉,作为防事的构建材料,只留下了阿里的刀、以及身上穿的那几件衣物。

前往住宅区的道路,也就是花园部分被大片大片的紫色花朵所占据,看得出,庄园的仆从们正在努力工作来减少这些剧毒之物的入侵,但由于这些花朵已经在这里肆意生长了太久太久,这种努力目前看来收效甚微。

至少他们把花园中间的阿多尼斯雕像基本清理干净了,这报丧钟楼一般的雕像在危机过去之后便放下了弓,只是身下流淌的泉水依然变了颜色,它不是原来的清冽,也不再是血腥,而是……一种泛着深紫如红的颜色。

白无一看着被这雕像滋养的花园,有一种预感,只要有这雕像在这里,这些紫色的花儿怕是永远也无法被彻底清理掉了。

当白无一来到主宅的时候,这里已经被清理得干净,之前的猪肉都好像只是一场幻觉一般被收拾走了,只是,那其中一些工作人员头顶漫烂绽放的花朵,反倒是让现在这一丝和平的间隙迷离得像一场梦。

这里头颅正常的人类,已经越来越少了。

他进去的时候,约瑟夫正在将餐桌上一盏空荡荡的花瓶亲自搬走,当白无一进来时,他便停住了动作,看向了白无一。

“看来现在也只有您还愿意继续来这个地方了。”

约瑟夫叹了一口气,摊了摊手,让白无一坐进桌来,接着又让那些顶着花头的仆从上了菜和几套换洗衣物:

“这些,是补充体力的食物,不一定好吃,但今天是个恶仗,你们都需要把体力补充到最佳的状态,这些,是换洗的衣物,你们这一遭实在是折腾得不轻,身上沾的一些秽物,总是得换一套衣物去彻底摆脱。”

“……阿里很有勇气。”

“是,所以我印象中的他才是狼毒花,一种生命力无比顽强,哪怕在最恶劣的环境中也能生长的花朵,具有非比寻常的勇气……”

约瑟夫也坐上座位,双手像是祈祷一样在眼前合拢,声音中带着一丝哀叹:

“在龙国文里,这花叫做狼毒,在我们这边,它的词根stell有星星的意思……你看,那一截一截的花瓣,形状是不是如星星一样?”

“当时你一直在问我们需不需要你的帮助。”

仆从为白无一端上了一盘菜,是一个看起来像是什么肉派一样的东西,上面淋着许多的奶酪,浓重的芝士香气将空气中残存的剧毒花香驱走了大半。

白无一拿起刀叉,以与其说是割派,不如说是切割大块肉类一般的动作在这食物上划拉着:

“你……又预料到结局了吗?”

“不,不能算完全,只是,如果有我的帮助,危险应该会减少一部分吧,在暂时。”

“你的性格,不像是会毫无保留地帮助他人的那种类型。”

“您这话可太让我伤心,不过,也确实,接受我的帮助和拒绝,都有各自的好坏……所以重要的是接受的时机和在选择之上的预备,”

约瑟夫用刀割了一块肉派以后,用叉子叉起,随即指向白无一而非塞入自己口中:

“阿里先生,他跟我相遇是在一个旅店■■,您看过《惊吓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