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21点钟方向还有两只怪异暂时被我军火力压制着。”
“石队长现在负伤,你们由谁指挥?”
“由我,安保部副队长张罗。”
“好。”
尽管手中有了对付怪异的武器,但陆笙并不打算将武器单纯交给部队或者孤身一人行动,她打算加入大部队,和其一起处理突然冒出的怪异并伺机观察。
至今为止怪异并非没有在蓝星上出现过,天灾就是它们降临的最常见形式,但约瑟夫的副本还在继续,选手们也还没有一个被淘汰,怪异生物却依然出现了,还是以前所未有的形式。
这是非常特殊的状况。
就在陆笙看着石前被担架抬出战场的时候,一旁被铁笼所困住的那只虚影,却也发生了变化。
“嗯?”
看管在一旁的士兵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他端起枪,紧张地以众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开口:
“陆组,这个虚影,好像变成实体了。”
“这……”
陆笙转过头,将视线停留在铁笼中的怪异上。
那一层层铁链中逐渐浮现的面容是……
……
粗长的獠牙、茂密的鬃毛、像是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睛中凶相毕露。
这毫无疑问是一只浑身沾着漆黑污泥的野猪,哪怕隔得老远,白无一似乎也能闻到它身上那股腐烂般的臭味。
“呼、呼……这里的人都去哪了?”
但,那也不是野猪。
能被称为野猪的,只有这生物的头部,就如之前一系列客人一样,这些不知从何进入的闯入者也顶着异形的头颅,只是之前客人头上所顶的是美丽而孱弱的花朵,这些家伙头上顶着的却是一个个丑陋不堪的野兽头颅。
某种意义上,这一特征让它们和庄园里的其他客人泾渭分明。
这已经不是白无一他们所看见的第一名闯入者,却是他们决心解决的第一个,原因也很简单,它堵在了食酒坊,一处白无一他们想要进入的地方。
高大的野猪扇动着鼻翼,在暴雨中呼出一口口肉眼可见的恶气,手中拿着一把把武器,寒光凛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目前看来,这些野猪手上似乎并无手枪一类的现代远程武器,但白无一有一种隐约的猜想,若不是他们之前已经在外部将那名持枪的毒花头颅砍下,也许那人便会混在这群蛮横的野兽中,对他们(以及外面的蓝星部队)造成更加致命且无解的威胁。
“……”
“要用霰弹枪吗?”
“我们只有一把双管霰弹枪,6发子弹……哪怕空出一边,我们也只能射击6次。”
莎莉拨弄着手中的霰弹枪,不太满意地说:
“而且这玩意儿是什么时候的古董了……温彻斯特……这是禁酒令时期的老古董?他们从哪个博物馆把它挖出来的?”
“腐国禁枪法案比起灯塔严格很多,他们能搞来这一把枪就来之不易了。”
古德里安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野猪人在食酒坊附近转来转去:
“还有,这些人的体型非常高大,不太像是正常人类的体型……我不确定用弓箭和稻子的话……甚至用那把霰弹枪,不近距离攻击、也不打中要害的话一定能瘫痪他们的身体。”
“的确,”
阿里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率先从埋伏的众人间一跃而出,甩动着那把锋利的弯刀,沿着刚刚一番观察下来那猪头人理论上不改变路线的话必然出现的视觉死角开始前行:
“但至少必须尝试一下……”
“等等。”
刚刚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猪头人的白无一赶紧一把把他抓回来:
“阿里,我们不能确定他们算不算这宅子里的‘客人’。”
“把一群持刀的歹徒称为庄园里的客人?只有神经病才会这么做。”
“而约瑟夫的精神显而易见地不太正常。”
本来一脸笃定的阿里在得到白无一的反驳之后莫名沉默了半晌,随后又悄悄溜回了埋伏地,压低了声音对着白无一抱怨:
“……所以,我们要怎么跟这群家伙‘绅士决斗’?朝他们扔手巾?然后大喊大叫地让他们所有人都注意到我们?”
古德里安:“这次的活动没有公布对方出没的具体区域以及数量,却公布了时限,这证明这次活动很有可能是一起不是你死我活的竞速赛,我们拖得越久,时间就浪费得越多。”
玛丽:“但也可能是限时求生赛?如果是这样,那这些怪物就根本不是我们应该攻击的,我们反而应该藏起来才对吧。”
阿里:“如果是那样,这次活动的名义就不会是狩猎了。”
玛丽:“或许更糟,那个老家伙可没公布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所以,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们才是那群该逃得越远越好的可怜动物呢。”
玛丽冷笑着,一张纯真的面孔却以近乎恶毒的语气诉说着可能的现实,而在众人争论期间,白无一也是注视着那一处酒坊,上上下下仔细端详着那酒坊的每一处细微末节,一言不发。
直到气氛逐渐低沉,他才开口:
“这个庄园里的很多规则并非犯规则生效,而是需要仆从监督的,我目前没有在周围看到任何仆从……所以,也许现在的确可以杀死他们。”
“但也有犯规的风险,是吗?”
玛丽耸耸肩,问。
白无一无法否认。
而就在白无一沉默之后,玛丽嗤笑起来,那神情和圣卡门中她那刁钻的表现别无二致,随后她松开手,手中那精致可爱的泰迪熊玩偶便腾空而起,随后伴随着鼓胀的棉絮瞬间放大。
“连这这点基本的问题都没搞清就想指挥大家,龙国人,你还是那副好为人师的老样子嘛。”
玛丽嘲笑着,然后……
她忽然操控着那巨大而狰狞的大熊向前猛冲而去,在那暴露在众人视野中的野猪人反应过来之前,便瞬间将其抱住,进行了一次名副其实的“熊抱”。
被抱住的野猪人瞬间眼球鼓胀,它奋力挣扎着,想用手中的长刀进行反击,但锐利的长刀刺进那巨熊体内却只爆出了一朵又一朵的棉花……这种无力的反击一点点减弱了,到了某个瞬间,猪头人的身体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咔嚓声,随后腰板到腹部的一截顺着巨熊的抱姿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弯折了过去,七窍流血的死猪头上一双眼珠已脱离了出来,以比起那巨熊更像个坏掉娃娃的姿势诡异地向玛丽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