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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里面的状况还算是比较干净,但是也能看出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人手不够了,那些绿化有点,疏于打理了,然后房间里面,也有些乱,不过不是人动过东西那种乱,而是生锈那种,”

心理专家继续询问:

“你这段时间应该一直在庄园里生活,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情况呢?难道你其实并没有在这里一直呆着?”

“老爷和少主人虽然把庄园交到了我手上,但我毕竟是下人,其他房间倒无妨,只是不敢随意翻动老爷、夫人、少主人的房间,出现一些疏漏,实在是有些惭愧,少主人在花园和庭院中种的一些绿植和花卉,我虽然尽力照料,但可能也有些疏漏,这些都是我的失职。”

“嗯……庄园大致上情况倒是跟他说得差不多。”

陆笙看着自己的小本子,开口:

“他和这件事有关的可能性很低,说的话也不像是谎话,看来金利斯确实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所以,直播间里面的庄园,和实际上的也许的确不是一个?”

“那个庄园的一切布置和现实的阿多尼斯庄园都完全一致,但细节上面的确有些出入……副本里的庄园看起来更新一些,或者说看起来一直是有人精心打理的,并没有这边那么荒废。”

刑侦专家看着直播画面内的绿茵,与面前的庄园反复比对着,又拍了几张照回答:

“另外,门口迎接选手的三名Npc样貌和蓝星阿多尼斯庄园中的工作人员样貌极为接近,其中管家就是我们所问的那名管家的样貌,即便这两边庄园不是完全一个,也一定以这边为蓝本,不过是否两方有可以互动的联系……就不好说了。”

“金利斯能把邀请函发到蓝星,那他一定还能影响蓝星现实,而且他说他手上也许有能解决我们疑惑的钥匙,以他的性格,不太可能是单纯说谎。”

陆笙对于现在的情况进行了一番定义,随后迈开步子,拿着枪朝庄园中主屋走了过去:

“无论如何,既然没有影响到选手和其他人,我们作为专家就有继续调查的必要,继续前进吧。”

随后,她在两名荷枪实弹的军人中间推开了主屋的大门,里面,一副略带荒废氛围的光景,便随着墙边被水汽滋润处的细小霉点一起浮现。

……

瓦片堆砌的屋顶,红砖堆砌的墙面,三角形的山墙,高耸而轮廓尖锐的屋顶、阳台与大片显眼的玻璃窗,面前的建筑具有一种独特的古典韵味,哪怕白无一对于腐国建筑风格可谓一窍不通,亦能从中体察一二。

侍者静候于木制门扉的两侧,而管家则拉开了门,对众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拉开的门口泄露出亮眼的灯光。

阿里紧紧攥着刀,喉结滚动了一下,极缓慢地挪了进去,白无一紧随其后。

一入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垂下的一盏巨大的金制吊灯,金碧辉煌的灯体仿佛一位垂落着礼裙的醉酒美人,以一种奢侈而铺张的姿态将光照随意泼洒于室内,周边整齐罗列的书架与柜台被灯光蒙上了一丝金辉。

在吊灯下方,是一张算是宽敞的黑檀木餐桌,桌上已铺好一层白色带蕾丝的桌布,布上落着5盏陶瓷花瓶,5束色彩各异的植物被装点于花瓶中,肆意张扬着自己的枝叶。

“晚上好。”

而在那木桌最前端的主位上,一名身着白色礼服,脖上系着一根绿色系带的青年正低垂着眸子,将一双苍白的手于桌上交叠着,神情平静,几乎如在沉睡,直到众人一一都进入了房间,踩在了那张有着棕白黄三色花纹的柔软地毯上时,他才仿佛被唤醒般缓缓睁开一双冰蓝的眼。

约瑟夫·金利斯。

“我本想调整一下邀请的时间,毕竟对于各位中好些朋友来说,这个时间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可惜那些先生未能给予我这般恩准,因此,只能望诸位见谅了。”

被冠以了叛徒之名的腐国人以其一贯温和的语调缓缓吐出话语,朝众人露出一种略带愧疚的笑容,吐出的话语虽含糊不清,亦令人生疑:

“不过至少我能在餐宴上多为各位尽一份力……总之,还请各位先入席,晚餐就要开始了,虽然我国饮食在外界有些风评不佳,不过兴许这次招待,能稍微挽回些劣势?”

“约瑟夫。”

阿里紧紧盯着对面,一双绿眼睛像是盯着猎物的猫儿一样一眨不眨,低语:

“你还记得我们吗?还记得,我们和你是做什么认识的吗?”

“嗯……自然是一起为善行的朋友,啊,是开玩笑的,”

主位上的青年睁大了眼,湛蓝的瞳孔微微颤抖着,显出一种惊讶与迷茫的神色……但很快,这种佯装的迷茫被一声愉快的笑意所击碎,他眯起眼,保持着那一丝笑意真诚地对阿里开口:

“我当然记得一切和诸位过去的经历,无论是和您在旅店副本中的共同合作,还是与莎莉小姐在雨中的共舞,亦或者玛丽小姐在圣卡门面前的演出,又或许古德里安先生在楼梯前的话语,还有,白先生,很多有趣的事,我都清楚记得。”

“……”

“请各位放心,我并未遭遇任何记忆的扭曲、或人格上的篡改,那位台上的主持人先生似乎对我有心无力,不知这样,是令各位更安心,或者……到底还是平添了一丝不安?”

没有人回答他,哪怕是白无一,也很难在这两种可能中选出一种更糟糕的局面。

金发青年幽幽叹了一口气,摊开双手,苦笑着说:

“我明白了,诸位大可将我视作被诡异操纵的一具可悲傀儡,但既然如此,为何要如此明显地违背一名诡异的行尸走肉呢?就当是为了我的命令,请落座,好好享受这一次餐宴吧。”

白无一和古德里安对视了一番,最终,他从鼻腔中小漏出一丝气息,走上去,根据自己信封上绿色的火漆,选了对应花瓶中是最为平凡的一株杂草的座位落座。

他本想自己拉开椅子,却是被笑盈盈的侍者代劳了,随后便被以一种哪怕是成为选手以后亦感到有些不适应的周全服务接待了起来,当他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看着自己被套上的领巾时,其他选手也都一一落了座。

在落座同时,古德里安把自己的信封拿了出来,上面是一道黑色的火漆,雕刻着矢车菊的纹路。

“座位对应着花朵。”

古德里安开口,将这一公认的发现摆到明面上: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