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楼整体的画风有些阴暗,徐沅等人进入之时甚至连灯都没有点亮,只有几根蜡烛亮在黑暗之中。
小男人廉二先是冲徐沅表示抱歉,随后加快步伐吆喝起来:“来客人了来客人了,都动起来!”
说完,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可看似在安慰人的笑容,在徐沅几人眼中,似乎有些诡异。
“南城很长时间才能来一次外人,所以有些闲散,客官见谅。”
徐沅摆手表示无事,视线开始打量这间客栈的布局构造。
韩千语走了一道,有些累了,坐到椅子上便开始催促:“快去把房间准备好,然后恩……你们吃些什么?快点上些吃食来,我都要饿死了。”
王宣站在敞开的客栈门口向门外四周看去,诧异道:“这天才刚黑,怎么看你们这街道上的样子,像是早就没有了人?”
龙天灵与拓跋寻闻声向廉二看去。
徐沅顾子衿则也将目光从出现的另外两名店家小二的身上移开。
一名身高大约七尺,双臂袒露在外,虽较为健硕,但可以看出来不会武,倒像是……力气活干多的样子。
而另一名则更加健硕,八尺有余,相貌平平,没什么亮点。
廉二一边指挥着人干活,一边将客栈内的灯火点亮。
“客官有所不知,这是南城的规矩,天黑……不出门。”
花瑾瑜坐在江年身旁,双手拄着腮帮子:“这是什么规矩?难不成你们这夜里还有鬼不成?”
啪嗒——
花瑾瑜话音刚落,碗碟落地破碎的声音便随之传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廉二脸色大变,赶忙训斥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七顺呢?又跑哪偷懒去了?你赶紧领着这些客人上楼休息,饭菜碗筷的事,我去找七顺来干!”
七尺高的男子摸了摸脑袋,点头应下。
随后摸着微微低着的脑袋走到徐沅几人身前:“客官跟过来吧,房间都是准备好的。”
徐沅与顾子衿龙天灵王宣三人视线交接一下,开始套话:“我们刚来房间就准备好了?不是说南城许久才会来外人吗?”
七尺男子一愣,但反应很快:“呵呵,确实是许久才来人,但这都是每天清洗的,不会不干净,客官你放心吧。”
徐沅余光注意廉二向着后厨跑去,笑道:“那行,我们这些人恩……开两间房就可以了。”
七尺男子又是一愣,目光从徐沅几人身上扫过,露出为难之色:“那个,一间屋子,只有两张床,这……”
徐沅摆手笑道:“无事,加一张床便可,这么大的客栈,加张床都不行?”
没等七尺男子在开口,另一名八尺高的男子说道:“客官,可以,王形,就一个木床,还上便是,磨叽什么,别耽误客人休息。”
王形点了点头,没在停身,引着徐沅几人就向楼上走去。
徐沅特意慢下脚步,对拓跋寻道:“拓跋兄,咱俩一个房间,没有问题吧?”
抱剑的拓跋寻淡淡一笑,微微颔首,便没有更多表示。
见他没有问题,徐沅耸了耸肩,继续安排其余人的房间。
本来若是按两人一个房间,江年花瑾瑜应该住在一起,但是这客栈处处透露古怪,若是让战斗力最弱的……除韩千语以外最弱的俩人单独一个房间,那可真是太危险了。
于是安排是,王前辈保护江年,然后和去追城外男子的敖云一个房间。
三名女子一个房间,自己则带着韩千语盯着不知道为何跟来,是否有其他目的的拓跋寻一起。
吱——
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屋子内并未没有任何异味传来,整体布局看上也蛮新的,倒像是经常收拾的房间。
“客官先休息,加床等会就给你们送上来,另外楼下准备好饭菜,我再来招呼诸位下去。”
王形站在门口点了点头,在得到回复后,哈腰行礼并把门带上离开了。
韩千语因为累坏的原因,直接跑到屋子左侧的床榻上,躺下后发出舒服的声音:“累死小爷我了,这大软床,真想睡上几个时辰~”
伸了一个懒腰后,发现没人回应自己的韩千语又做起了身子,诧异的看向还站在门口桌前的徐沅二人。
“徐大人?你们……不休息休息?”
拓跋寻面无表情的抱剑站在一旁,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徐沅。
徐沅则是一脸严肃的站在桌前,一手搭在桌角,绿色的眼珠子开始在眼眶中不断转动观察着屋内的布局。
韩千语似乎察觉到气氛有些许不对,直了直身子后,身体向前倾去:“出……什么事了?”
良久,三人都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任何人打破这一画面,直到……
吱——
回过神的徐沅与韩千语二人一同看向站在门口得花瑾瑜。
“额,我来的难道不是时候?”
韩千语刚想说徐沅刚才似乎在想什么被你打断,却被徐沅抢先一步。
徐沅眯了眯眼,淡笑道:“不,你来的刚刚好。”
不光是韩千语花瑾瑜一脸茫然的看向徐沅,一直保持冷酷面容,仿佛有人欠他几百万的拓跋寻也忍不住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松动。
在三人诧异的目光下,徐沅回过身来再次看向屋内布局,同时脚下步伐开始动起。
先是坐到桌旁四把椅子的其中一把上,然后起身拿起一盏茶杯,仔细端详片刻后将他放下。
花瑾瑜韩千语二人对视一眼,没有敢开口打断,生怕破坏徐沅的思考。
拓跋寻则是恢复冷酷,饶有兴致张合了两下嘴,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
徐沅屋内移动着,偶尔会拿起几个物件观察,但很快又会放下。
不知道重复了这样的动作,徐沅终于回到原先的位置站好,并长呼一口气出来。
这才让花瑾瑜敢开口问话:“出……出什么事了?”
徐沅转头看她,轻声道:“把门关上。”
花瑾瑜照做后,三人目光再次看向徐沅。
徐沅手指有规律的轻敲桌面,体内心经在这一刻开始停止运转:“我知道了,那个男人……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