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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温柔的音乐,品着舒缓心神的香薰,慕阳躺在催眠椅上安然入睡。

乐医生兀自站在院外喝着花茶,时而透过玻璃门观察屋内的情况。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醒来时整个人都松懈了不少,屋主点的外卖也到了。

“来,一起吃点儿。”

“这,不好意思吧,已经打扰你一早上了。”

“嗐,反正一支公没人做伴,无所谓的,就当作朋友一样,不要客气。”

“好吧。”慕阳坐下来共进午餐。

“早上你太压抑了,现在跟你说话,你比较听得进去,来,吃个红烧狮子头。”

“谢谢。”

其实,对于乐医生而言,有时候太明确的医患关系,并不利于交心:“我跟你讲啊,其实呢,精神分裂遗传不是百分百,只是说呢,父母一方有这个病史,后代遗传的概率会大一些,但是,就算携带了这方面的隐性基因,通常也是要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和变故,才有可能会发病,也有很多人,携带着这些基因,但一辈子都没发病过,所以啊,你不用顾虑太多,说不定你连携带都没有呢?没疯想到疯,不值当。”

“如果我携带了,会不会遗传给下一代?”

“你看你,又来了,先不说可能没有,就算真的这么衰,你想想,这年头大家生活压力那么大,谁还没点精神病,分离焦虑症、抑郁症、强迫症、狂躁症,就连不会读书家长都觉得有学习困难症,你就把它当成一个常见病,健健康康最好,就算真生病了,治就是了,没什么的,都是第一次做人,别太为难自己。”

乐医生胃口怎么这么好?慕阳看他吃的津津有味,也觉得食欲渐好。

“你虽然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遇到了那么好的家人,咱得珍惜,对吧?如果有事儿,我这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ok?”

“别,能不来是最好的。”慕阳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啊~没事儿,没病也能来,谁说非得有事才能来~ge!”乐医生舌头顶着上颚,打了个响。

真的是服了,慕阳似笑非笑,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大夫。

“对了,凯凯他爸的离婚案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老婆想追讨赔偿,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离了?”

“嗯。”

“啧!”

“还有一件事,我妈说,我父母给我留了套房子,你觉得,我该不该去看看?”

“如果我说最好别去,你会不会每天都惦记着,隔三差五的好奇,好奇房子里面的情况?”

“有可能。”

“那你不如去看一看,省的心挂挂,只有面对恐惧,才能战胜恐惧,当然,也可能会被恐惧本身给反噬,所以,等你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再去面对,这样比较稳妥。”

“你可以陪我去吗?当然,按时计费,我不会白白占用你的宝贵时间。”

“嗐,说这些,行吧,等你准备好了,咱们再约。”乐医生举起杯中带冰的快乐水,“干。”

有他这句话,慕阳才踏实了些。

阳光洒在身上,暖乎乎的,枝头上,有只肥肥的小鸟,噗噜,拉了坨屎,白色秽物从空滴落,溅出一朵白色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