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兮跟着莫寒,向着他熟悉的海船走去。
“此次是我连累了道友。”莫寒带着愧意说道。
慕清兮摆摆手,毫不在意。
“他们嘴那么脏,没有你我也会揍他们的。”
眼前少女的洒脱和胆色令莫寒再次笑了出来。
他主动说道,“我姓莫,单名一个寒字,来自南洲水月派。不知道友名讳?”
“清阳,从东洲来。此次也是听闻不死草祝余的消息,前来碰碰运气。”
莫寒见慕清兮不愿多说自己的来历,也就没有多问。
出门在外,一个小姑娘对陌生人保持警惕是对的。
莫寒指着海边的另一艘海船说道,
“这艘海船是南宝商行的,实力和经验仅次于刚才的仙风号。咱们去问一问。”
这一次,没再出现任何幺蛾子,慕清兮和莫寒二人顺利上了南宝商行的船。
只是因为去那里找祝余草的人太多了,二人来的晚,只买到了最下等的房间。
慕清兮去看了一下,发现那房间特别小,比棺材大不了多少。
也就能容纳一个人坐起来和躺平而已,地上连个床板都没有,只有一个长方形的草席铺着,实在是简陋极了。
看那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所谓的房间,慕清兮眼神呆滞了一下。
她真没住过这么简陋的地方。
这让她想起了在灵溪师尊的幻境里,见识过的胶囊旅馆。
这个南宝商行真是太会利用空间,太会赚钱了。
这不是把人当成日本人对待呢嘛?
站在慕清兮身边的莫寒看到慕清兮的样子,就知道这位少女难以接受这个“房间”。
也对,连他自己都觉得简陋,更何况这样一个年轻的少女了。
莫寒轻声安慰道,“听说船上还有一些酒肆,茶馆,咱们可以不必待在这里。
今日是我连累了清阳道友,我请道友一顿酒水作为赔罪,清阳道友可否赏光?”
慕清兮知道莫寒有些愧疚,这是一个很赤诚的少年。
其实她只是最开始被震惊了而已,其实不怎么在乎“房间”是否简陋。
反正她可以进空间修炼,不必在那逼仄的“房间”里一直待着。
如果真的在那里待好几天,她估计会有密闭空间恐惧症了。
慕清兮对着莫寒点头,笑着回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二人刚走到一层的甲板上,就见到海船的船帆落下,随着一名大汉的呼喝声传来,大船开始缓缓前行。
慕清兮看向东南方,发现之前没能上去的那艘“仙风号”已经先一步启航了。
南宝号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因为船身整体笼罩在防御阵之中,所以船上感觉不到什么海风和颠簸。
慕清兮这是觉得,上船花的那些灵石也不算白花,这大船至少速度和安全都有保障。
看了一会儿,又听船上管事宣讲了一番船上的规矩,慕清兮就和莫寒一起去了一层的“娱乐区”。
这船也不愧是商行的船。
整艘海船一共五层,船上三层,船下两层。
每一层除了住宿的房间之外,还有很多商铺,越往上越豪华高档。
慕清兮的小房间,就在负一层。
而船上的商铺几乎是应有尽有。
不仅有酒肆茶馆,还有丹药铺子,符箓铺子等,慕清兮甚至还看到了脂粉铺子和金玉钗环铺子。
慕清兮第一次坐这么大的船,可谓是大开眼界。
二人进了一家最大的酒肆,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二人刚想离开,就见小二殷勤地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里面正好有一桌客人正在结账,您二位若是愿意稍等一会儿,小的马上就给您收拾出来。”
莫寒见慕清兮点头,也就顺势同意了。
果然,二人等了没一会儿,那小二就殷勤地将二人向着里面领。
这里的人实在是多,而且几乎全都是为了那个祝余草的消息而来的,所以彼此之间也算是隐形的对手。
而且大多数人都已经组好了队伍,慕清兮目之所及,每一桌几乎都是五人以上,显然是一个小队的。
而像是慕清兮和莫寒这样,只有两个人的,实在是少见。
而且莫寒是化神期,而慕清兮展现出来的只有元婴中期,在那些人看来,他们俩可能就是去找死的。
所以看着二人穿过人群向着里面的桌子走去之时,那些人看着二人的眼神,或轻视,或可怜,或贪婪...
慕清兮丝毫不在意这些,反正船上不允许打架,三层的房间里据说有还两位大乘期坐镇,谁也不敢不守南宝号的规矩。
至于有些人想在下船后对她动手,慕清兮更是兴奋极了。
她很享受扮猪吃虎的后半段,吃老虎时的痛快。
要是没人找茬,她不是白演了嘛。
而让慕清兮惊讶的是,走在她身前的莫寒也很是从容。
之前看他被踹了一脚还忍气吞声,以为他有些懦弱,没想到这少年其实是十分冷静镇定的。
想来之前忍让那个抬脖大鹅也是有原因的。
二人跟着小二走到最里面,第一眼就看到了邻桌角落里,有一个抱着剑的青年,单独坐在那里一个人喝酒。
跟整个酒馆其他桌的人比起来,他们俩已经算是人少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们人更少的。
二人坐下,莫寒很是大方地要了很多特色菜,看起来平日里应该也没受过穷,花灵石很是大方。
这让慕清兮觉得,莫寒的出身应该还不错。
果然,二人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
莫寒也没隐瞒,他说他的父亲受了重伤,他求到一名医修为其父亲诊治。
那医修说他倒是可以治,只不过他付出的代价有些大,再加上他的寿元不多了,这些代价不是灵石可以弥补的。
恰巧此时得知了不死草的消息,那医修便要求用不死草来换他出手的机会。
而莫寒的父亲重伤之后,原本马上就要到手的掌门之位,就被别人夺走了。
莫寒父亲重伤,没了利用价值,门内也不愿意为他出手了。
所以只有莫寒一人出来找不死草。
而那个褚东,就是新上任掌门的儿子。
慕清兮听完,直接问道,“你父亲这是着了道了?”
莫寒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他也怀疑褚宏财和打伤父亲的人有勾结。
奈何他手里没有证据。
更何况有证据又能如何?只要人没了利用价值,哪怕事实摆在那些人面前,那些人也是会装看不见的。
慕清兮不会安慰人,也就闭嘴了。
就在这时,坐在旁边那桌的抱剑青年却开口插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