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一路奔回家中,师燕拿着手机打开了保险柜的门,拉开了保险柜中的抽屉。
在抽屉中,放着一部手机,屏幕龟裂且少了一个角。
但在师燕长按电源键后,这屏幕还是顽强的亮了起来。
只是闪了几下手机就没了动静。
这部手机已经被放置了很久,没电了也正常。
师燕看向自己的手机喃喃道。
“不是他,那会是谁?”
在师燕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串乱码般的数字。
没有规律也没有意义,这串数字的目的就是让师燕放心。
知道这数字并且会给她发的人,已经死了。
难不成这是鬼来电?
师燕哼笑了一声。
鬼?
要是有鬼,她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她从来都不怕这东西。
师燕关上了保险柜的门,也把保险柜中的秘密隔绝了。
清晰的落锁声在空旷的房间中响起。
师燕现在所在的房子,并非白颂所在的家, 而是在她自己的家。
带着疑惑,师燕来到了客厅中。
坐在沙发上她沉思了许久,等她回过神之后天都已经黑了,她看了一眼时间给白颂打了个电话。
想要告诉白颂别等她,她今天不回去了。
可是电话一直没有打通。
师燕感觉有些不对。
她打开了手机中的追踪软件,发现白颂的手机定位就在家中,一直没有动过。
此时的白颂家中,白颂被人按在沙发上掐着脖子。
手机就在旁边的柜子上亮着,但很快未接通的电话断掉了,紧接着又亮起。
黑暗中白颂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在强烈的窒息感中,白颂的一只手在周围胡乱的抓着。
柜子上的手机被白颂乱抓的手给打在了地上,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电话被接通了。
“喂?白颂?师白颂你在吗?”
手机中传来师燕的声音,沙发上掐着白颂的人被声音吓到了。
只是视线被转移了一瞬,就被白颂抓住了空隙一拖鞋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对方的脸被打偏了,白颂也借机一脚蹬在了对方的人中上。
懂的,人体的中间。
对方吃痛松开了白颂的脖子。
白颂乘机一脚蹬开了压在他身上的人,转身落在了地毯上。
挣扎着爬起来后,白颂冲向了开灯的地方。
在灯被打开的那一瞬间,白颂家的门应声开了。
只见一声惊呼响起,那人窜出大门不见了。
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白颂把门给打开了。
“怎么是你啊?”
看着门外的赵晓畅,白颂手指翻动就把藏于指尖的刀片收起来了。
坐在地上的赵晓畅揉着屁股站了起来,又弯腰把落在地上的画给捡了起来。
“刚才那人是谁啊?”
赵晓畅转头去看刚才那人,但走廊中早已没有人影了。
对这个人赵晓畅是真的好奇。
师白颂都失忆了,还能勾搭到新姘头?
如果不是新的,那就更有意思了。
赵晓畅的心里满是好奇,但等他看向白颂的时候顿时就被吓住了。
“你脖子怎么了?谁掐你了?”
说着赵晓畅不可置信的看向刚才那人逃跑的方向。
“你遇到入室盗窃的啦?!”
白颂张了张嘴却没能说的出话来,只能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那需要我报警吗?”
赵晓畅慌张的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出去,师燕的电话就来了。
师燕对于赵晓畅来说还是有威慑力的。
赵晓畅忐忑的接通了电话。
捂着脖子,白颂活动了一下脖子。
这下手还挺重的。
也不知道师燕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赵晓畅伸手把他扶进了房中。
“阿姨你放心,你回来之前我一定寸步不离!”
赵晓畅是这样跟师燕保证的,也是这样做的。
等师燕到了之后,看到的就是八爪鱼一样缠在白颂身上的赵晓畅,还有一脸无语就差白眼翻上天的白颂。
无语了下,师燕还是很尽职的朝白颂走了过来。
“给妈妈看看伤的重不重?”
见师燕来了,赵晓畅就收了八爪神功从白颂身上下来了。
白颂脖子被师燕微微抬高,露出他已经泛紫的脖子。
张了张嘴白颂只发出一声嘶哑难听的单音节,然后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是不是伤到嗓子了?走,我们去医院看看。”
到这里就没赵晓畅什么事了。
师燕来了不到十分钟,就带着白颂走了。
等人都在回去的路上了,赵晓畅才想起手里的画来。
“坏了,任务没完成。”
原本他是来替翟骅送画的,但没想到会遇见白颂遇袭,一时之间就忘了这事。
现在想起来了,赵晓畅心里有些忐忑。
翟骅这人看起来温润儒雅像个邻居大哥哥,但实际上是个自私又专制的家伙。
而且他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要是知道他交代的事没完成,等着他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咬着指甲,赵晓畅在路灯下来回的走着。
他该怎么办?
回去被打,还是再找一次白颂?
最后在被打的恐惧下,赵晓畅还是回到了白颂的住所。
他有白颂家的钥匙,在门口等了很久依旧不见白颂他们回来,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脖子上缠着纱布,白颂依靠在车窗上看着不断倒退的城市霓虹。
兰玉市是个大城市,大城市自然不会缺少夜生活。
而且师燕的住所是在城中心,周围就更热闹了。
“到了,我们回家吧。”
师燕的车缓缓的停下了,白颂恹恹的点头跟着师燕下了车又乘坐电梯上了楼。
很快白颂就跟着师燕到了她住的地方。
这里是市中心的大平层,一层只住两户。
师燕的家在的左边,而右边现在还没有人住进去。
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白颂隐晦的往右边看了一眼。
走进师燕的家后,白颂被里面的装修给冷到了。
黑白色调的性冷淡装修,要不是头顶上的灯带来点黄,这家完全没有点人气。
这里装修就和师燕这人一样,冰冷但还留了点对家人的渴望。
而现在,师白颂是她唯一的亲人。
白颂的指尖擦过冰冷的大理石台面,走向了师燕为他准备的房间。
师燕这个人十分的矛盾,渴望亲情又不相信亲情。
而白颂就是在赌,这个手染过血腥的女人会为师白颂复仇,那也会在自己遇到危险时展露她稀少的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