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七虚则一边观察着林石头的品性,一边探查着人间的习性。
他又站在同样的地方看着黄浦江的水,突然眉头一皱,抬眼看向天外,只见天道在太空中化成一颗巨眼,巨眼不停变换着颜色,其内天地演化,雷光闪动。
古七虚一笑,想必是那天道吞服了道果在进阶。便收回目光重新回到江面。
一艘豪华游艇慢悠悠地在江面懒散地前行。古七虚神识扫过,游艇上有七八名男子和众多漂亮的美女,拿着洋酒在那欢歌笑语。
古七虚在那几名男子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晚开跑车撞茹慧的青年,也是林石头那晚惩治的裘任超。
这家伙正坐在豪华松软的沙发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时不时摸着新装的假门牙,独自一人喝酒对着江面发呆。
前来搭讪的美女也被他厌烦地挥手赶走。此次游艇寻欢正是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安排,目的是给裘任超解闷。
那日掉裤子出丑,不但前胸后背受伤而且门牙也磕掉了,这些天如换了一个人,一直闷闷不乐,如深闺怨妇般,时不时发泄脾气,反复不定。
古七虚看着这小子,来了兴趣,一个闪身,再出现时已坐在裘任超的对面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裘任超正盯着江面,感觉有人来,头也没回地怒道:“都滚蛋,别打扰小爷我。”
“一般……在我面前称爷的,我都会让他……灰飞烟灭。”古七虚摇晃着酒杯,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声音一出,青年汗毛乍起。
这声音他怎能忘记,夜夜出现在他梦里,不是他不开心,而是每晚都做噩梦,而每晚都有这个声音。
他猛地回头,看到了古七虚那恶魔般的笑脸,神情恍惚,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脸部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腾”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酒也掉在了衣服上,洒了一身,嫣红的如傍晚的红霞。
“你……你……你怎么上……上来的?”
“别问这个傻问题,总之我就在你面前,不是吗?”
“你……”裘任超似乎感觉后背又有些痛了,脑中瞬间闪过他跑车凹陷的车盖。他实在搞不清这人是如何出现在船上的,难不成飞过来的?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他人都去甲板疯狂去了,这里只有他一人,顿时慌了神,“你……想干嘛?我告……诉你,警察还在找你……”
“呵呵!警……察?那就让他们找吧!”
古七虚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别紧张,小子!我们又没什么仇怨,我只是来找你喝酒。”说着,微笑着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裘任超略微松了口气,慢慢坐下,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上酒,一口喝下,平复了一点紧张的心情,强装镇定,“喝……酒,那……随便喝,喜欢喝什么就喝什么。”
“好!不过……我也请你喝杯酒,你敢不敢喝?”古七虚一脸戏谑。
“什么!你为什么要请我喝酒,你要害我?” 裘任超像受惊的小鹿,从座位上又弹跳了起来。
“呵呵!我为何要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说过,我只是来喝酒。”
“我请你喝酒只是为了化解那日的恩怨,你若不敢喝,那就算了,我没有逼你。”
裘任超真想哭,这几日到底怎么了,这么倒霉,内心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紧张,一会更紧张。内心感到无比沮丧。
算了吧!就这样算了吧!无所谓了,该怎样就怎样,日死浪死一样死。
他不敢不喝呀!鬼知道这恶魔接下来会干什么,会不会又掐着自己的脖子,砸在游船上。
裘任超长吁了口气,“好!我喝!喝完咱们恩怨一笔勾销。”
人的烦恼都是自己的心惹得祸,只要内心转变对事物的看法,一切都不同了。
有人看白天是两个黑夜中间,有人看黑夜是两个白天之间。
有人看生命是产房内婴儿的出生,有人则是蹲在火葬场看火化。
当裘任超放下的这一刻,感觉一阵放松,渐渐漏出了王霸之气。
“哈哈哈!”
古七虚大笑,对眼前的青年也感到有趣。别说,有时人怂了的时候也满可爱。
古七虚拿起一个杯子,倒上了红酒,同时又悄无声息地将一颗复生丹上掰下一块放入杯子,用灵力化开,然后将酒推向裘任超。
裘任超一看,彻底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请我喝酒,那还担心什么,真感到自己之前的表现太丢人。
他端起酒杯一口喝下,霸气地一挥手,“你我恩怨两清!”
正说着,忽然感到腹中一热,一股热流布满全身,上通脑,下达脚底,腹中咕噜噜地一阵响动,“哎呦”一声,连招呼也没打就冲向厕所。
古七虚笑着摇头。
原来,古七虚看到裘任超体内有暗伤,牙齿也掉了,而且精神也有问题,若不治疗,这小子怕不是就废了,毕竟这一切也和自己有些关系,所以古七虚才出手。
有心治愈这小子,同时也略微做些补偿,也算这小子因祸得福吧。这一杯酒内的药力,不但能排除他体内的污垢,也可使得他多年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再次恢复如初。
而且复生丹强大的药力也让经脉更加通透。若他自己能痛改前非,不再作死,那么活到百岁也不成问题。
不一会,裘任超惊喜地走出厕所,脚步不再像以往那样轻浮,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古七虚,“大哥,你给我喝了什么,神仙的洗脚水吗?我的牙竟然还能长出来,这太神奇了。我怎么感觉我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裘任超阴霾尽去,眉飞色舞,就连对古七虚的称呼也变成了“大哥“”。
“呵呵,算是补偿你吧!为你治好身体,恢复心智,也让你更加健康。”
“怎么样,小子!我请你喝的这杯酒如何?”
“不如何……那是仙酿呀!我的大哥,感谢你的到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以后就做你小弟,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你让我吃火腿肠我绝不去吃屎。”
“哈哈!”两人都笑了出来,裘任超感觉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不由心中感慨,“倒霉的终点就是幸运呀,那是同一个事物的两面,熬过去就好。”
两人重新认识,互相告诉了姓名。裘任超想介绍古七虚给朋友认识,但被古七虚拒绝。
在记下裘任超的电话后,古七虚便在裘任超目瞪口呆中消失了身影。
身影消失时,一句话在空中飘荡:“青春易老,白发催人,当应珍惜此生。立真志,做真学,堂堂一条大路、朗朗一颗善心,莫误了这一世好不容易得到的人体。”
“我靠!我真靠!神仙呀,这世界真有神仙,妈的!这也太玄幻了,我这运气,不!是气运!真他妈都没地方说理去。”
“对!这是神仙指点,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应当不误今生,我要活出自己的价值。”
裘任超浑身像过电一般,哆嗦着怔怔地看着窗外。内心翻涌,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他突然内心后悔,后悔以往的不学无术而惶惶度日。
父母那疲惫的神态,无奈的眼神在眼前出现。他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地摔在甲板上,仿佛将过往摔碎……
几个本来要下来看看他的朋友,在楼梯口看到这家伙又发飙了,浑身一哆嗦,赶紧转身回去了,生怕触了霉头,惹得一身骚。
古七虚心情不错地回到了行宫,接下来的日子,古七虚除了留一丝神念在林石头身上外,其余的时间就是打坐感悟天堑山所得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