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安看着柳正齐问道。
“小柳阿Sir,我们能见汪霞珍吗?”
“啊?”柳正齐没料到云安安会提出这个要求,有些为难地说:“珍姐现在被收押在看守所,因为这个案子不是我们负责,我们现在没有探视的权利,当然如果你能找到一位律师,由律师向司法部门提出申请的话,是可以见到她的!”
云安安了然点头,然后和云卫国对视了一眼,不管如何,这个案子他们必须得亲自去询问汪霞珍。
云安安走到茶餐厅的电话旁,给云富阳拨了一通电话,云富阳得知情况后就给了云安安推荐了一位律师。
云卫国用手点了点文件上的资料。
“这个案子疑点很多,汪霞珍为什么会出现在赵金山的出租屋?她是主动去的,还是被动去的?在汪霞珍晕倒的不远处发现了喷有乙醚的手帕,在汪霞珍的血检报告中也显示有乙醚的成分,所以汪霞珍大概是被迷晕了!
她是在赵金山死亡前被迷晕的还是在死亡后被迷晕的?
还有赵金山的身上除了胸口被刀刺出来的伤口,后脑勺还有被钝器击打后的伤,可是现场却没有找到任何与钝器有关的证据,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密室!不排除现场有第三者!”
柳正齐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个问题的深思,“当时我排查现场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可在赵金山的出租屋内的确没有找到符合条件和血液的钝器,我们老大也怀疑过现场曾经有其他人出入,只是我们一直没弄懂,这个密室是怎么形成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端起桌上的柠檬水,轻轻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按照屋主雷老根以及多名村人的口供,他们发现现场时,出租屋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反锁有两种可行的条件,从内部反锁,或者从外部插入钥匙反锁,
出租屋的钥匙一共只有两把,一把在屋主雷老根的手上,另一把在赵金山手中,我们排查现场的时候发现赵金山的钥匙就在他的上衣口袋中。
另外一把钥匙的拥有者雷老根,他是一个腿部有残疾的老人,他住在距离出租屋还有几百米的老宅,他的妻子吴金花能作证,当天晚上他并没有离开过老宅,排掉他的嫌疑后,珍姐的嫌疑非常大!”
云卫国思索过后问道:“只有两把钥匙?你们如何确定赵金山没有另外配过钥匙?如何确定雷老根晚上没有离开过家?”
柳正齐苦笑一声,他知道对方对港城警察并不信任,但当时他知道嫌疑人是汪霞珍后,的确是下了心思去调查的。
“最开始我们也有着和你们一样的疑惑,但我能很确定地告诉你,钥匙的确只有两把,雷老根的出租屋前几年被偷过,所以他特意换了新锁,钥匙只有两把,而且现在市面上并没有能复制这种特殊钥匙的师傅。
至于雷老根当晚没有出门的凭据,除了他妻子的口供还有他的邻居,他家隔壁养了一条狗,但凡有人从门前经过,不管多晚,它都会惊醒然后汪汪大叫,据雷老根的邻居说,那天晚上他家的狗并没有叫嚷过,而从雷老根家去出租屋只有一条路,
所以我们可以排除掉雷老根出门或者有人进入雷老根家偷钥匙的可能性!”柳正齐最后总结道。
云卫国点了点头,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柳正齐的调查确实做得很细致和周到。
云安安此时已经和律师通过电话,回来后,她看着云卫国说道:“二哥,包律师让我们半个小时后在警察局门口碰面!”
说完她扭头看向张家信问道:“你要一起去吗?”
张家信表情有些犹豫,随后咬牙点头同意。
云卫国想了想说道:“我想要一份赵金山的人际关系资料,特别是最近他有和什么人联系,和什么人有仇?”
张家信点头,“行!交给我!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去查!”
半个小时后,警察局门口开来一辆红色的小轿车,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职业装戴着墨镜,烫着大波浪卷的时髦女人。
女人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优雅地走向警察局的大门,她轻轻敲了敲门,然后等待警察开门让她进去。
当门打开时,她微笑着向警官们问好并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一眼就认出了云安安,伸出手说道:“你就是安安吧!我经常听小冉提到你。”
说着她朝云安安伸出了手,笑着说:“我是包黎!也是小冉的小姨,来的路上我已经整好好了文件,相信你们今天就能见到汪女士。”
云安安摇头,指着云卫国说道:“让我二哥跟着你进去吧,我和张先生在外面等着就行!”
张家信朝包黎点头并伸出了手,“包律师,幸会,我叫张家信,是汪霞珍的未婚夫,这次辛苦您了,您放心,律师费我会付的!”
包黎挑眉,“那就感谢张先生的信任了!”
包黎的效率很快,当天下午,云卫国就看到了汪霞珍。
相比之前,汪霞珍看起来很是疲惫憔悴,她穿着犯人统一的服装,垂着头,整个人彷佛被压垮了一般。
包黎坐在椅子上,有条不紊地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汪霞珍面前,“汪女士,想必您已经清楚您目前的处境了吧,这是一份委托我作为您辩护律师的文件,只要您签下它,在接下来的庭审中,我将尽力为您辩护。”
看着面前的律师递过来的文件,汪霞珍抬起头来,眼神中迸发一丝希望的光芒。
她急急抓住包黎的手,“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律师,你救救我......”
包黎轻轻拍着汪霞珍的手背,“我相信你,汪女士,我会尽我所能为你辩护,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我们一起打赢这场艰难的战争吧!”
汪霞珍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从包黎的眼中她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信任,这一刻她拿起了笔,认真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