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富阳看到这一幕,心底的阴霾渐渐消散开了。
多少的愁绪在看到家人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家永远是他的港湾。
刘素芬抬脚朝小院大门走,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云富阳。
“你咋回来了?你脸怎么这么白?哪里不舒服?”
云富阳快走几步一把抱住他媳妇儿,眼角划过一颗晶莹的泪珠。
刘素芬不好意思地扭动了几下,用手轻轻拍了拍云富阳的背,”你干啥?孩子们都还在呢!”
“在就在!就是抱给他们看的!我抱我自己媳妇,谁敢有意见!”云富阳有些孩子气地说。
云安安朝这边快跑了几步,恰好就看到他爹脸上的泪珠儿,她眨巴了眨巴眼睛,心中腹诽:她爹可真矫情,不就是被媳妇锤了几下吗?咋还哭上鼻子了!
刘素芬安抚好云富阳后就去找管家要烧烤食材。
管家一听他们要弄烧烤,里面又给补充了很多食材,还贴心地问要不要安排个厨师过来给他们烤东西。
刘素芬谢过对方的好意,她不喜欢有陌生人出现在小院。
等管家将食材送过来的时候,云富阳正在杀鱼,手中的刀舞的飞快,一看就老熟练了。
管家张嘴刚想来一记马屁,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鱼身上,表情有些古怪地问:“哪里来的鱼?”
云卫民正在给烧烤架烧炭,黑黑的小脸熏得更黑了,他笑嘻嘻地指着边上的小河渠,“河里抓的!”
说着他十分自来熟地说:“管家,这河里的鱼都这么蠢吗?我都还没耍鱼钩,几把馒头屑就捞了好几条大鱼上来了,你看看,这鱼还真是肥啊!你们平时都不钓鱼的吗?咋能养这么大哩?”
管家看着已经被大少爷处理好的鱼悲从中来,一下子就嚎了出来,“花花,花花是你吗?你死得好惨啊!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万死莫辞......”
云富阳......
他看了看老管家,又看了看手里已经咽气的鱼,这韩家还真古怪,一条鱼都有名字,他还没见过有人因为一条鱼哭得这么伤心过。
云富阳伸手将鱼往边上一扒,“哭个锤子,不就是一条鱼吗?我不吃你的就是!”
然后他快速从一旁的桶里又捞了一条红白相间的鱼。
老管家原本哭的稀里哗啦,结果看到这条红白相间的鱼直接吓得目眦欲裂,“少爷!刀下留鱼!”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云富阳手起刀落,一刀就将鱼头给剁了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鱼头长得可真大,做剁椒鱼头一定很好吃!”
老管家......呜呜呜,完了!这可是家主最喜欢的好运锦鲤啊!不仅稀少而且还贵,就是把他卖了也赔不起啊!一切都完了!
想到这里老管家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就差两个月啊!我就差两个月就能退休啊!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怎么就摊上个这么不省心的大少爷啊......”
云富阳:别以为你哭着说,我就听不出来你在骂我!
但他到底还是个敬老爱幼的好同志,放下手中的刀,走到老管家身边安慰道:“管家,你别哭,先给我说说是咋回事?这些鱼不能吃?”
老管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我能不能吃?
“大少爷,我的大少爷哦!这些都是老爷的心头爱鱼,就拿你刚才一刀剁了的好运锦鲤来说,这品种,这花纹,世上独一份,那可是老爷特意托人从日本运过来的......”
原本听到前面,云富阳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好运锦鲤这名儿一听就很高大上,可后来听到是从日本来的,云富阳就冷了脸。
“不就是条日本鱼吗?老子杀就杀了,大不了我赔!”
云富阳自从出了华国就没有花过钱,也不知道外面的物价,但他心里认为自己虽然不如韩家富有,但也是身怀几千块巨款的普通人,不至于连一条鱼都吃不起。
老管家怎么可能让云富阳赔钱,抹着眼泪连连摇头,“大少爷,这不是钱的事!这是家主的爱鱼,都怪我照顾不利,是我失职了,我咎由自取......”
云富阳受不了对方的磨磨叽叽,直接将人拎了起来,大吼道:“老子杀都杀了,你到底想咋样?多少钱你给句痛快话!”
管家被这么一吼,吓得双腿发颤,举起两根哆哆嗦嗦地说:“两......两万......美金!”
“啥玩意!”云富阳扭头看向依旧在看书显得无动于衷的老二问道:“两万美金是多少?”
云卫国放下手中的书,思考了半秒,平静无波地说:“按照现在的汇率 ,差不多四万五千多人民币吧!”
云富阳缓缓松开老管家的衣服领,一边给老管家整理衣服上的褶皱,一边笑容和煦地说:“管家,咱们商量个事呗!你看这鱼我也没吃,我放回河里去,你不是说它是啥好运锦鲤吗,也许回到河里它就活过来了,你今天什么也没看到,对不对?”
老管家......大少爷,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瞎?头都断了,还能活?
云富阳久久等不到回道,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声音虚了几分,“要不,我分期付款!”
老管家苦着一张老脸,“少爷,都说了这不是钱的事......”
云富阳眼看老管家又要来一段长篇大论,连忙打断他,“行了!不就是一条鱼吗?韩彦城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话,鱼是我捞的也是我砍的,都是我的错!他要打要罚,你让他来找我!”
说着云富阳就把老管家请出去了。
关上门后,刘素芬才哆嗦着问:“孩子他爹,咋办?”
云富阳深吸一口气,瞪了眼缩着脖子的云卫民,“还能咋办,没死的鱼放生回去,已经死了的,做了吃!杀都杀了还能浪费了不成!”
最后几个字,云富阳说得极其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