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实在太累了,沉沉地睡了过去,可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整个村子都空了,一个人都没有。
她起初也是疑惑不已,后来见村子着实没有人后才再次上路。
路上她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人,有心怀不轨的人,有好人,有萍水相逢的,也有一些像自己一样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人。
可让她很奇怪的是,每到第二天醒来后,她的身边就会空无一人,明明说好了要一起结伴同行的人却总会在第二天清晨离她远去,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这让安九开始感到有些害怕和不安,也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所以有一天夜里,她强忍着不闭眼,就想看看晚上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时间一到了子时,她还是沉沉地睡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说好结伴同行的人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动物都会离她远去。
再后来,云安安就不敢与人同行了,选择单独行动。
虽是孤身一人,但她还是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和见识了很多人与事,也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人和经历了一些奇妙的冒险。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安九渐渐发现自己有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比如她的样貌居然永远保持在了二十岁最青春靓丽的时候,而她的武功突破大成后竟然能呼风唤雨,就和传说中的仙人一般。
安九开始困惑和不安了起来,时间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数字,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固定的时空里,无法逃脱。
尽管她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和能力,却始终无法改变自己的现状,只能隐居在山中,而且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危险,因为某天起床,她惊恐地发现,周围的花草树木甚至都开始变得枯萎了,可这会明明还是春天呀!
就在她彷徨不安地时候,她碰到了一位道士,他告诉安九,“你已经成了孤杀剑的主人,与天地同寿,但也因此承担了孤杀剑的因果,凡是靠近你的一切东西都会被孤杀剑吸收殆尽!”
对此安九,嗤之以鼻,因为孤杀剑早就在铸剑山庄的那场大战中消失了,而她只是一个侥幸没死的幸运儿而已。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老道士给了安九一张符纸,子时到来之前,就在安九又要沉沉睡去的时候,符纸猛地燃烧了起来。
安九顿时感觉自己身体一轻,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她飘在半空中看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接着,一道光芒从她体内升腾而起,形成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剑——孤杀剑。
剑光扩散开来,方圆一公里内的所有生物的生命力迅速被剥夺,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枯萎、死亡、最终化为尘埃。
第二天安九迫不及待地找到老道士,寻求破解之法,她实在不愿意这样孤独的活着了,实在太累了!
老道士告诉云安安,除了洗剑池还有一处能封印孤杀剑的地方,那就是极北之地的冰川。
冰川的水特别的冷,还没靠近,安九就被一股彻骨的寒气所包裹住了,手脚开始麻木,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为了封印孤杀,她毅然决然地跳入了冰冷刺骨的冰川水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安安的体温越来越低,她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就在她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她的全身,而她也随之飘浮了起来,她看到了老道士用一种紫色的火灼烤孤杀,而孤杀剑中的剑气疯狂地叫嚣着,最后大部分都被紫火给炼化掉了,但也有少部分逃了出去。
而后孤杀剑化竟然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木牌,她的灵魂也随之被吸入木牌中。
记忆的末了,她只听到了老者一声哀叹:“天意不可违啊!”
安九终于明白了,从来就没有借尸还魂,她就是云安安,云安安亦是安九。
“千年前,你的祖先犯下滔天大祸,这份因果却报应在了你的身上,你的灵魂本应该随着孤杀剑一同湮灭,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你一次弥补的机会,让你转世为人,但代价是你必须背负着千年前的罪孽,所以你一出生就命运多舛。
零岁,四岁,六岁还有一个十六岁,这是你人生的四道坎,每一道坎,你都会遭遇一次生死考验。
刚出生时,你虚弱不堪,人生还未开始就要走向终结,我用木牌稳住了你的神魂。
四岁时,你会遇到一个无情的敌人,她对你怀有恶意,试图伤害你并夺取你的所有,而木牌让你上辈子的记忆复苏,也让你面对她的攻击和威胁丝毫不惧。
至于六岁的劫难,我还未可知,但你若不帮忙解决剑气,我敢保证,今天将是你六岁的劫!”
其实这就是在逼云安安做出选择了,老道士手段莫测,说他是仙人也不为过,上辈子的她打不过,这辈子的她更是与之相差十万八千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世上有她的家人,她不想就这么离开。
“我选灭杀剑气!”云安安坚定地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云安安的决定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抬手结了一个印,云安安能敏锐察觉到空间有一阵异常的波动。
而在云安安左侧一米远的草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昏迷的小女孩,此人正是王小兰。
而老者只是一个抬脚,他就从十米以外的地方来到王小兰身边,伸手在对方的眉心一点,一团红色剑芒就被他握在了手中。
老者垂眸表情十分严肃,“想不到这些剑气经过千年的沉淀居然已经生出些许灵智,它在千年中吸收了太多的怨念和仇恨,可惜我的紫火已经用完了,没有办法解决这些剑气,若任其继续发展下去,保不齐它能成长为下一个孤杀剑。”
云安安也大着胆子走了过来,不管老道士是什么目的,但他若想杀自己,不管自己距离他是一米远还是十米远,结果都一样。
“我要怎么做?”
老道士看着云安安温和一笑,“别怕,这些剑气毕竟曾经都是你的手下,有一句话你听说过没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云安安眨了眨眼,搞不懂老道士这话是啥意思。
莫非自己只用动动嘴,就能将这些剑气说得跪地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