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云安安收拾衣服的时候,刘素芬特意给云安安的衣服内兜里塞了三十块钱和好几张票据,同时不忘叮嘱:“安安,到了沈阿姨家要听话,别再到处乱跑了,看中什么东西你就买,你爹赚钱还是挺有一手的,咱们并不比城里人差......”
说起来这还是小闺女长这么大第一次要去别人家做客,刘素芬心里有些忐忑,担心闺女会不适应城里的生活,也担心女儿会受委屈,所以叮嘱了很多。
“娘,你放心,我晓得的!”
云安安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如捣蒜,头上的小辫子跟着她点头的节奏一摇一摆的。
心里默默地说:娘,你放心,你闺女空间里的钱和票不老少哩,再说我这趟去省城可是去赚钱的,我不能亏待了自己,娘,你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哈!
云安安刚坐到卡车上,车子都还没启动,刘素芬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沈月也是当妈的人,想当初她生下齐娇娇没多久,因为革命只能将闺女放在婆婆身边,经历过母女离别的她十分懂刘素芬此时的心情。
她抓着刘素芬的手,再三保证,“素芬妹子,你放心,安安就跟我亲侄女一样,我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万不会让她受了委屈,等娇娇病情有好转,我立马将安安送回来。”
车子缓缓启动了,云安安将脑袋伸到玻璃外,朝刘素芬摆手,“娘,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别担心!”
刘素芬一点点看着卡车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中,她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回了家。
夜幕降临,云富阳夫妻俩人躺在床上压根没有心思运动,云富阳更是差点吓坏了刘素芬。
“媳妇,孩子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我一晚呢!”
“瞎说,她上次偷跑着抓间谍不也离家两个晚上吗?”
“那不一样,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也不知道安安到了省城没有,吃没吃饭,在别人家睡不睡得着,她要是半夜想爹了可咋办?”
刘素芬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闺女长大了,总要离开家的,再说,沈姐姐是个心细的,咱们闺女机灵得很,你且放宽心。”
至于半夜想爹,你可拉倒吧,就你闺女离家那开心到飞起的劲儿,估摸一时半会想不起你这号人物。
当然这句话有点扎心,刘素芬忍着没说。
云富阳气呼呼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媳妇,偷偷掉了一颗金豆子,“哼,儿行千里父担忧,你没当过父亲,你懂个啥,闺女再懂事那也是我的心头肉,我就知道你是个心狠的女人,压根不心疼孩子!”
刘素芬:槽多无口,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像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的居然是自家男人,气得她一脚踹在对方的屁股上,吼了出来。
“云富阳,我忍你很久了,你再敢哭唧唧一下试试,看我不收拾你!”
云富阳被媳妇陡然一踹,瞬间恢复了正常,翻身压住媳妇,恶狠狠地说:“小娘们,你刚刚说啥,你打算咋收拾我?”
刘素芬不甘示弱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狗男人刚才那不正常的样子,她还以为是鬼上身了,现在就正常多了嘛!
省城军区大院里,云安安好奇地打量眼前这幢两层小洋楼,为了避免晕车,云安安一上车就闭目休息,不知不觉竟然真的睡着了过去,所以这会她精神显得格外好。
沈月拉着云安安下车,推开墨绿色的木质大门,穿过不大的小院儿,进了屋内。
云安安发现这栋小洋楼楼层不高,但占地面积却不小,院子里摆着不少盆栽,一眼望去,满眼绿意盎然。
进入小楼后入眼的就是一个将近二十多个平方米的客厅,左边是一个小餐厅,餐厅后面是厨房。
右边有两间房,前面是书房,后面是保姆房。
二楼一共四间房,从楼梯上去左右各两间,
右手边第一间是齐振豪夫妻住的主卧,第二间是给齐娇娇的哥哥住的,不过她哥哥目前在部队,一年也回不来一次。
左手第一间是齐娇娇住的,第二间是客房。
吃过晚饭后,沈月笑着将云安安的行李放进了客房,“安安住在这里,好不好?”
云安安颔首,朝门外看了一眼,“娇娇姐还在医院吗?”
沈月颔首,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摸了摸云安安的小脑袋,语气温柔地说:“阿姨明天带你去看她,好不好?”
云安安点头。
这时保姆刘妈抱着一床新床单被套走了进来,两人合力铺床,云安安趁着间隙,楼上楼下大致转了一圈,心里对齐家的居住环境挺满意的。
不得不说齐家还是挺讲究的,房间布置得干净整洁,又给换新床单,最重要的是有单间住,她偷摸进空间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等客房收拾得差不多后,刘妈提着满满一壶的热水进了卫生间,沈月更是贴心地提出要帮云安安洗澡。
在云安安强烈的反对中,她悻悻然地走出了卫生间,她一直很后悔在娇娇年幼的时候没能陪在她身边,此时看到软萌可爱的云安安,刹那间就生出一种“老母亲”的感觉。
云安安可接受不了其他人看她光秃秃的模样,当然除了刘素芬除外。
洗过澡后,云安安换上刘素芬给她新做的小棉裙,刘素芬的针线活做得很好,裙子是白色的棉布做成的,上面绣着好几朵漂亮的小红花,领口处还缝了一个粉色蝴蝶结,显得特别可爱。
此时沈月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她看到云安安从楼上下来后,脸上笑开了花,放下茶缸子,笑着揉了揉云裳湿漉漉的小软毛,“哎呦,好可爱的小宝贝啊,快到姨怀里来。”
说着还在云安安脸上吧唧亲了两下。
云安安很尴尬,虽然她从沈月的身上感受到了很强烈的善意,但这种亲密的接触,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云安安不动声色地推开沈月,打了一个哈欠,佯装困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