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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鬼灭之刃:此间魔女 > 第118章 在被绝望覆没的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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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在被绝望覆没的此岸

听到回答后,玉霄并没有立即松开手。

记忆中的恐惧,使她怕自己一松手,面前的人就会像某个重要的人那样,消失不见。

她不安地抓着义勇的衣袖,指尖慢慢缩紧,又问了一遍:“真的不会走?”

“嗯。”义勇应了一声,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袖子,深蓝色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去取水而已,松开吧。”他难得如此清楚地解释道。

玉霄微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原来他刚才急着要走,并不是因为在生气,而是发现自己说话声音沙哑,所以才想着去取水来吗?

想到这里,玉霄原本被恐慌所充斥的心里,蓦地升起一股暖意,即使心底依旧弥漫着怅然若失的不安,可她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玉霄松开了紧紧握在手里的衣角,忧心忡忡地问道:“你会回来的,对吧?”

“嗯。”义勇表情淡漠,语气肯定。

“可以快点回来吗?”玉霄说着,神情不自觉有些低落,声音也小了很多,“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那细弱的声音,若不是因为杀鬼多年,被迫磨练出敏锐的五感,就连站的很近的义勇,都差点没听清。

但他确确实实的听见了。

尽管不善言辞,无法用更多的语言来宽慰少女,但为了能让她感到安心,义勇还是耐心地回答了她。

“嗯,我会的。”

“谢谢……”

玉霄脸上的表情明朗了许多,此刻心里除了感激之外,再找不出更多的话语,她安静地注视着义勇,看着对方一点一点离去,直至身影消失在门外。

“呼……”

灯还亮着,房间里却空了下来,整个病房只有玉霄一个人,四周寂静的落针可闻。

墙上挂着钟表,秒针围绕数字规律地运行着,玉霄抬头看了一眼,原来已经是半夜一点钟了,难怪窗帘都拉着,外面还那么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啊?

玉霄想到无限列车,杏寿郎他们应该都没事吧?虽然伤的不轻,但是吃了自己的药,他应该不会很严重才对。

至于猗窝座……明明被自己砍下头,却还能行动,很可能突破了界限,以后再也不会怕日轮刀了。

「但这到底是为什么?」

玉霄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让猗窝座在最后克服了日轮刀,还挣脱了她的束缚。

要不是她反应快,努力倾斜身子避开要害,否则猗窝座的那一拳,可就不是打到她肩膀那么简单了。

恐怕从那一刻开始,猗窝座就已经不把她当作女人来看待了,而是值得一杀的对手。

玉霄能感觉到,当时,从猗窝座身上传来的可怕气息,以及无穷无尽的浓烈战意。

「今后要怎么办?」

「炼狱杏寿郎活了下来,这是好事,可猗窝座不再惧怕日轮刀,只有阳光才能彻底杀死他,这算什么?等价代偿吗?」

──等等。

玉霄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上面缠满绷带,但是伤却愈合了,除了呼吸时胸口有点闷以外,没有了疼痛与空洞感。

是她受了这一拳,在幻真之眼的预测中,无法规避的一击,也是造成炼狱杏寿郎真正死亡的原因。

“等价代偿……”

联想起之前的种种,从自己自学呼吸法失败,再到无限列车上,思维被干扰时,玉霄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她不能直接发动强力的魔法,原因除了没有魔法回路以外,还有『世界法则』的压制。

也是因为这一点,幻真之眼也不能发挥完全的作用。

玉霄本以为,法则的存在是为了世间的一切都能够得到平衡,所以也就认了,但现在看来,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玉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设想了无数种最坏的可能,头疼不已。

难怪那个家伙用转生的方式把自己扔到这个世界里来,想要实现愿望,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愿望……我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玉霄忍不住回忆起刚才的那段记忆。

覆灭的国土,从黑暗中诞生的坏兽、坠落的天空城,以及……师父。

玉霄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位女人的身影。

深紫色的长发,微卷,黑色复古长裙,身材曼妙,一双堇色的眼睛,眸光水润,容貌绝美,此刻正温柔地笑着,那笑容,令她无比眷恋。

“师父……”没由来的,鼻尖一阵酸涩。

尽管不想回忆过去,可玉霄无法再欺骗自己,她忘不掉菲斯特林,忘不掉那些曾对她施以援手,努力爱护着她的人。

可越是去想,心中就越是悲凉。她做不到任何事,就算最后学习了魔法,也不能真正复活她们,只能任由她们在自己记忆中逐渐淡去。

直到现在,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谁,以至于连自己都被遗忘了。

除了那些被她带走的特质,以及她自己以外,什么都没能留下……

「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是谁?是八坂玉霄?还是藏在人身体里的怪物?」

「我……」

一时间,从玉霄的心底滋生出的绝望,如同海面卷起的浪潮,汹涌地袭来,暗无天际的黑色,毫不留情地将她吞没。

“玉霄。”

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也是这一声呼唤,将玉霄从无尽的黑暗中拉了回来。

「我还不能消沉,如果因此而放弃,那就彻底结束了。」

玉霄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绪,随后睁开眼睛。

“原来没有睡着啊,先喝水吧。”

富冈义勇端着茶杯,能看见有白色的热气从中冒出,他回来的速度很快,可能只有几分钟而已,但在玉霄心里,仿佛过去了无数个世纪那么久。

玉霄很感激义勇能这么照顾自己,她想要坐起身子,却发现身上的绷带,以及绑在腰背上用来的固定骨头的木片,让她动弹不得。

几次尝试起身,皆以失败而告终,玉霄没有办法,只能满含歉意地对他说道:“抱歉……麻烦你为我取水,但我好像喝不了。”

义勇并没有任何不满,只是疑惑地问道:“动不了?”

“嗯。”玉霄无奈地说道:“也不能说是完全不能动,只是因为背上固定着木片,所以使不上力,我能坐起来,但是……”

玉霄没再把话说下去,她不想再给对方制造麻烦了,“义勇先生,对不……”

“我扶你起来吧。”义勇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欸?”

义勇没再多言,放下手里的茶杯,微微俯身,伸出胳膊环在玉霄两侧,一只手探进她的后背,动作小心轻柔,问道:“会疼吗?”

“呃,不…不疼……”玉霄有些诧异,但更多的还是紧张。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玉霄能够清楚的听到他的呼吸,她看着义勇那双深邃如海似的蓝眸,英挺的鼻梁之下,颜色偏淡的薄唇,没有弧度。

义勇忽视着她的视线,尽可能轻柔的将少女从病床上扶了起来,最后不忘将枕头放好,垫在她的身后,让她能够舒服的靠着。

随后,他再次拿起茶杯,递在少女有些干涩的唇边。

“喝。”

“这,谢谢……”

虽然身上受了伤,但是胳膊和手还是能动的,不至于到需要被人喂水的地步。

玉霄双手接过茶杯,指尖却在无意间碰到了义勇的手背。

冰冷的触感传来,只有一瞬,义勇面色如常,心中却似被羽毛轻轻挠过一样,他安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看她捧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吞咽着,很快便将一整杯水喝完。

喝完暖和的茶水,玉霄感觉喉咙舒服了不少,她放下茶杯,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长出了一口气。

“呼……活过来了。”

见富冈义勇还定定地站在原地,玉霄有点不好意思,周围也没看到有凳子之类的,于是她拍了拍自己的床边,“义勇先生,请坐下说话吧?”

“嗯。”

义勇点点头,没有拒绝,顺势坐在了床边,他发现少女的面色比起一开始好了不少,这才问道:“是做噩梦了吗?”

“噩梦……”提起那段回忆,玉霄的眼神又暗了下来。

只用寥寥几字,便能将她所有的绝望,所有痛苦与无助,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是啊,倘若过去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场『噩梦』,该有多好?

那样的话,就算在醒来之后感到难过,她也能扑进师父的怀里哭诉、撒娇,并让她摸摸自己的头,听她安慰自己,说,没事了……

可那根本不是梦!是确切发生过的事。所以她必须保持清醒,并时刻提醒自己,她和人类,终究是不同的。

“是啊,我做了一个噩梦。”玉霄索性顺着义勇的话接着说了下去。

“但是……”

「咦?」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

那只手的掌心虽然布满薄茧,算不上柔软,却很暖和,修长白皙的手指,此时略微收紧,将自己的手,牢牢握住。

玉霄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