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猗窝座的称赞,玉霄一点也不领情。
“被鬼称赞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还有,我们并不熟,不要这样称呼我。”
这家伙一直在战斗中说话,妨碍她思考对策,烦人得很。
玉霄以为只要自己不搭理他,他就会感到自讨没趣,放弃搭话,未曾想猗窝座居然如此话唠。
「难道不该是童磨才会说个不停吗?」玉霄不禁在心里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呵。”
猗窝座轻笑一声,不以为意。
他收回出拳的手,颇有兴致地与玉霄对峙起来。
“玉霄,我原先还以为你会有所不同,没想到你和杏寿郎一样冥顽不灵。”
玉霄最开始的那一记回马枪,确实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毕竟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搞偷袭,尤其还是背刺这种最低级的手段。
如果她今天遇到的是自己以下的上弦鬼,说不定还真就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刀给砍死了,当然,前提是能被她骗过去。
不过有的鬼就算被砍了头也没用,比如堕姬,她还有个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猗窝座总感觉玉霄似乎认识自己,她好像算准了自己不会对女人出手,才会肆无忌惮地搞偷袭。
可他从来没见过玉霄,也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人像她这样留着一头浅蓝色的长发,就很奇怪。
但是不管问什么,玉霄都不肯说。
这让猗窝座心里有些不满。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就算你们四个人一起上,也不过是多了几个送死的罢了。”
猗窝座不慌不忙地摊开手,“人类的性命,就如同这地上的杂草般卑微,任人践踏。”
“我实在无法理解,你刚才拼命保护的那两个少年,就算再过十年、百年,也依旧是弱小的废物,就算他们今天不死在这里,也会在明天死在其它鬼的手里。”
猗窝座猛地握紧拳头,表情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愤恨。
“弱者,不配活着!”
他这番言论彻底激怒了玉霄。
“炭治郎他……一点也不弱!”
玉霄最无法忍受的,便是那些倾尽全力付出的人却得不到回报,还要遭受践踏。
那只握刀的手上此刻布满青筋,正疯狂地颤抖着,足以彰显持刀的人究竟有多么愤怒。
“炭治郎只在鳞泷先生那里学习了两年就加入了鬼杀队,伊之助也一直待在山里,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呼吸法,他却自己领悟到了兽之呼吸。”
“他们两个人和你这只活了几百年的鬼相比确实不够看,可这不代表,他们就是弱者!”
忽然,猗窝座感觉到面前的少女身上的斗气突然暴增,如同怒海狂涛般,卷起万丈狂澜,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那股浓烈的愤怒与杀意,几乎要将他吞没。
却又在下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错觉。
“你一口一个人类,一口一个弱者,搞得好像你很懂一样?说到底你不也是从人类变成鬼的吗?”
“如今失去了人类身份的你,有什么资格来对人类评头论足?”
“又有什么资格,来唾弃人类!”
愤怒的情绪几乎快要冲垮玉霄的理智,脑中唯独那一根紧绷地弦还在苦苦支撑,她的这股怒火,到底从何而来?
仅仅只是因为看不下努力的人得不出回报这样而已吗?
猗窝座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家伙!”
他对着玉霄怒目而视,语气森然:“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杀你!”
“好啊。”玉霄冷笑一声:“那你就来杀了我试试看啊!”
“为了防止你下不了手杀我,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不会选择变成鬼吗?答案其实很简单。”
玉霄忽然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
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只能龟缩在阴暗的角落,永远也无法接触到阳光,这种滋味,一定很屈辱吧!”
在说到『屈辱』这两个字时,玉霄刻意加重了声音。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冰冷的声音在猗窝座脑海中响起。
【杀了她。】
猗窝座瞳孔一缩,完全没想到自家老板会在这时给他下达命令。
【无惨大人!?】
按照常理来讲,他先前就已经接到了无惨大人下达的指令,自然会一个不留的处理掉这些鬼杀队的人。
所以无惨大人现在给他下达杀死玉霄的命令,是不想让他放过玉霄?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猗窝座。】
无惨阴冷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那比往常还要强硬的态度容不得他拒绝。
猗窝座毫不怀疑,只要他胆敢说出半个不字,或是有半分抗拒的念头,自己将会在下一秒变成一摊血水。
这便是来自鬼王的压迫感!
【是。】
猗窝座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经收起了刚才打闹的态度,认真起来。
因为每次总是对女人下不去死手,他以前放过了不少人。
可这一次是无惨大人亲自下达的命令,他不得不遵从!
要怪,就只能怪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惹恼了鬼王!
“破坏杀·脚式·流闪群光!”
猗窝座抬腿,对着玉霄一顿猛踢,高速的踢击使得他的脚尖亮起蓝色闪光,仿佛在夜空中炸裂的烟花般绚烂夺目。
他要速战速决,解决这个五个猎鬼人,回去向无惨大人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