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工作有了眉目,宁橙整个人活力满满。
徐昊聪将自己对于画廊的初步构想,盈利与非盈利的项目,大致说与她听。
宁橙被他的思维给震慑住了,艺术需要天赋,经商更是。
难怪自己当初经营的艺术机构亏得爹妈不认,就是缺乏商人对于赚钱的嗅觉。
说到底,比如她,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典型代表。
还是老老实实给老板打工来得踏实。
她把这些话说给盛钦粤听,猛地对眼前的男人佩服的五体投地:“盛总,你这脑袋瓜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才三十出头的年纪,手底下就能管理十几万号员工。”
换作她,早凉凉了。
盛钦粤无言以对,人和人确实不一样。
又一个晚上,宁橙临时问盛钦粤要结婚证,搞得他莫名其妙,不马上去拿给她。
目前两本证都由盛钦粤保管,被他锁在保险箱里。
见他颇有微词,宁橙拉长着脸说:“快拿给我,我得上闺蜜家负荆请罪去。”
一证在手,天下我有。
盛钦粤怕宁橙招架不住,好心问她:“要我陪你一起么。”
宁橙拒绝:“不用。”
盛钦粤并非不放心,但还是提议:“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说不定我今晚住闺蜜家了。”
防的就是这一手。
动不动就在外过夜,还有没有一点身为人妻的自觉了。
盛钦粤有点恼,但他不说。
宁橙熟门熟路来到童嘉杉的房子。
一梯两户的设计,一百多平的面积。
不算多大,但一个人居住,也足够用了。
她平日工作忙,不着家惯了,对于家的概念,没有宁橙执着。
布置也比较随意简洁,只看得出是独身女性的住宅。
宁橙已经许久没有登门拜访,给她带了鲜花和一套香氛。
她抬腕看表,离约定的时间早了半小时,估计倪雅楠还没到。
宁橙自顾按了门铃,得到主人的应允,直上电梯。
宁橙只说要来串串门,童嘉杉不以为意,待她坐电梯到门口,童嘉杉已经给她留了门。
“橘子,怎么大晚上突然说要过来,快进屋。”童嘉杉下了班,换上了居家服,整个人显得平易近人不少。
宁橙把礼物交给她,弯腰在门边换鞋,随口撒娇:“我都好久没见你和楠楠了嘛,想你们了。”
童嘉杉笑着接过礼物,并不和她客气,先进屋把花慢条斯理插到桌上的花瓶里。
她整日忙得连轴转,剩不下太多的心思搞这些情调。
就连约会,也是忙里闲偷,留给朋友的时间则少之又少。
宁橙看了眼沙发上的抱枕,见童嘉杉插好花,她便将抱枕扔到地上,整个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抱枕上。
然后抱住童嘉杉的双腿就开始了她的表演:“童童,你原谅我吧!我不该瞒着你!我有罪!”
童嘉杉哭笑不得,这是又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宁橙认错的招数多到眼花缭乱,亏她想得出,给她下跪。
童嘉杉俯身去捞她的胳膊,试图先将人拉起来。
不料,还挺沉的,她问:“橘子,你是不是又重了不少。”
宁橙“嗯”了一声,不重要,今晚的重头大戏是坦白从宽。
童嘉杉继续拉人:“你先起来说话,我可承受不起你的膝盖。”
宁橙耍赖:“不起不起!这是我的态度!我知道自己错了,今晚你对我怎么样,我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过了今晚,你能不能别事后追责呀?”
童嘉杉见她较真,跟头牛似的,她确实拉不动。
“说说,你怎么对不起我了?”
宁橙从包里翻出结婚证,塞到她手里。
待童嘉杉刚要打开瞅一眼,宁橙又死命按住她的手不让动。
这一刻仍被蒙在鼓里的童嘉杉,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蹙眉问:“结个婚神神秘秘的不说,现在还鬼鬼祟祟的,闹哪样啊?”
宁橙友情提示:“做好心理准备,我怕你……”
“怎么,老混蛋是我认识的人?”童嘉杉是个聪明人,可也被宁橙的举动给吊起了些许胃口,好奇道:“认识就认识呗,你慌成这样,是怕我知道后承受不住?”
宁橙眨巴眨巴眼,疯狂点头。
童嘉杉一脸淡然:“这是你老公,我承受不住个什么劲儿呀。松手,我瞧瞧老混蛋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一骗一个准,一声不吭巴巴跑去跟人领证了。”
宁橙终于慢慢松开了手。
童嘉杉盯着结婚证,她盯着童嘉杉。
果不其然,童嘉杉见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有点懵逼。
嘴角的笑,怎么看怎么阴恻恻的。
“好你个橘子啊,我拿你当闺蜜,你却一心想当我老板娘啊。”说一点没被震惊到,那是不可能的。
可真要细思起来,所有的巧合都不是偶尔。
宁橙为了表达诚意,长跪不起,表情却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哎呀,当初谁知道老混蛋是你老板啊!我要早知道他是你老板,不得哭着求着你给我创造机会呢?这种百年难遇的高级货,我能放过?”
说着说着,宁橙发挥了倒打一耙的本色:“倒是你,有这种优质资源,都没给好姐妹安排上!”
童嘉杉复低头瞧着结婚证上的照片,仍是很难把照片上的新郎和自己的老总联系到一起。
这如沐春风的笑容,可从未在公司里见到过。
“你以为我不想?你知道你家老混蛋有多难接近吗?不,你不知道。”童嘉杉摇了摇头,合上结婚证,物归原主。
正接受着忏悔,门铃响了。
“我点了外卖。”童嘉杉说。
她去开门,门外不是外卖小哥,也不是倪雅楠。
而是不请自来的杜维均。
童嘉杉见了他,神色变了变,一时不知该不该让他进门。
杜维均懂得察颜观色,半真半假地打趣:“怎么了杉杉,屋里头藏了人?”
童嘉杉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进屋。
还真藏了人!
杜维均和宁橙对视后,两人俱是大跌眼镜。
尤其是杜维均,语气不无夸张:“不是,你俩玩儿呢?”
童嘉杉一跺脚,有些于心不忍,对杜维均说:“把橘子拉起来。”
宁橙才不要他碰,赶紧站起了身子。
杜维均眼疾手快,将抱枕从地上捡了起来,放到沙发上。
宁橙看他的样子,是早就来过这里,对抱枕的摆放有一定的了解。
童嘉杉说:“好了老板娘,我心里有数了。”
宁橙闻着这味儿,有些不对劲啊。
怎么有种赶她走人的错觉?
她看了看杜维均,杜维均也看了看她。
童嘉杉开了个玩笑:“你要不要回去和你老公吹吹枕边风,让他别总是让我连夜赶文件发他邮箱。”
宁橙倒吸一口凉气,跟闺蜜一个鼻孔出气:“老混蛋是真不做人啊!岂有此理,怎么能让童大律师这么超负荷工作呢?童童,你是律师,你可以告他利用下班时间压榨员工!”
杜维均听了,给她竖起大拇指:“橘子,你这老公充话费送的是吧。”
宁橙:“……”
“平日里对他拳打脚踢不算,背地里还想方设法想着把人送进去踩缝纫机。”杜维均是真帮亲不帮理的主,一口一个对宁橙的抨击。
拳打脚踢……
童嘉杉想起前几日集团盛传的八卦传言,原来并非无稽之谈。
宁橙是真虎,教训老公教训到集团来了。
真是看不出,素来以雷霆手腕着称的集团太子爷,在老婆面前这般低三下四抬不起头来。
怎么说呢,上海男人怕老婆的优良传统,任是再高高在上的盛钦粤也难逃一劫。
很快,杜维均话锋一转:“该!让他欺负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