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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景仁宫门口,朱樉一时间有些恍惚。打小,他们兄弟几个,一块儿在这里上课。

再后来,他们被告知,尊卑有别。

景仁宫,于是就成了皇太子朱标的专属。而对于朱标,兄弟几个,都是服服帖帖的。

虽说,宫里不准骑马。可朱樉是藩王,他骑着马进宫,也没人敢去拦着。再加上,朱樉暴躁的性格。殿前军们,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真的闹到了朱元璋那里,这个老皇帝总不会杀了自己的儿子。

他们,可是一家人。

“奴婢参见秦王千岁!”王八荣远远的跑过来,帮着朱樉牵住缰绳。稳住马身之后,再带着往里头引。

朱樉坐在马上,别过脸去,“你们的吴王呢。”

“回秦王,吴王听说您要到这儿了,一早的就收拾好了,在景仁宫里头等着您呢。吴王还命奴婢,到宫门口来迎接您。只是,奴婢没想到,您来的这么快,奴婢还慢了些。奴婢该死...”

话至一半,朱樉抬手打断,“行了,你若是孤的人,孤指定剁了你一条腿。可你是吴王的人,就让吴王料理自个儿的事吧。”

王八荣不敢接茬,低着头默默的把马牵到景仁宫宫门口。

“秦王殿下,咱们到了。”

朱樉跳下来,随手把鞭子,递给王八荣。正要往里迈时,却被拦住。

门口的殿前军,面露难色。

朱樉嗤笑,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来,“你说这个?这可是太子爷送的,无论走到哪儿,我都得给带着。就算是去永安宫,这把刀,也不曾离手。”

这时,朱允熥眯了眯眼,冲着门口叫了一声,“让二叔进来,你们什么胆子,敢拦二叔的道。”

朱樉大步跨进去,把刀在手上玩弄。

“站远些,可别伤着你。”

朱允熥并不动弹,反而还微微向前倾,拍手叫好,“皇爷爷说,无论到什么时候,侄儿的这些叔叔们,都不会伤了侄儿。”

听了这话,朱樉有些沉默。

停下手上的动作,呼出一口气,把刀放在门口的石桌上。

再把外衣展开,示意自己内衬,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朱允熥突然愠怒,转头呵斥王八荣,“没看到秦王觉着热了,脱了外衣呢。你一个下人,杵在那儿,这是把自己当主子了?”

王八荣一惊,给了自己俩嘴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接了衣服,王八荣远远的退去。

这时候,朱允熥脸色才稍稍好转,“二叔,这些下人,平日里给他们好脸色太多了。该做事的时候,都不晓得做事。待会儿,侄儿就命人,打他几十个板子,长长记性。”

朱樉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别,你皇祖母可不准宫里头,乱用这些私刑。”

虽说是给了个台阶,可朱樉依然感觉,没那么自在。尤其是对上朱允熥的眼睛时,更是心虚的四处躲闪。

本想着,进景仁宫之前,给一个下马威。

结果,却被反过来,将了一军。

“二叔,您坐。”

朱允熥等着朱樉先坐下,自己才跟着坐下,丝毫的不让对方挑出礼来。

“二叔,听皇爷爷说,您是为了没吃上一顿杭州菜而来的?”

朱樉心里咯噔一下,“老爷子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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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徐允恭这么去做,皇爷爷怪罪下来,就说是孤的意思。得个空,孤亲自与皇爷爷去说。”

去。雨幕之下,朱允熥独自带着一个刚入宫的小太监到处的走动。悲怆的心情,更是映衬悲凉的秋雨。

望大明能够发兵征讨。只是,朱元璋不愿去做这个冤大头。因此,两边是使者到京之后,朱元璋一直未去接见。

忠显然是被激怒,拔出腰间的配刀,一脚将鞑靼使者踹翻在地上,用手指着,“老子如何做,用不

傅忠看过去,嚎啕大哭,跪于地上,“三爷!臣那舅舅,就是在灵州被杀了。国仇家恨,这样

知不知道这是死罪!”朱允熥呵斥一句,“出去,把刀给丢了。以后再让我看到,实在是饶不得你。”

道,“三爷,就是他俩打的灵州。现在,他俩又都不承认了。三爷,您给臣一个准头,臣杀了这二

下打草谷。都有大明百姓,因此丧命。十多年来,莫有十万,也有数万。这么多的百姓,你只

使者,“你二人,到应天城来所为何事。难不成,真如傅忠所说的,灵州一变,与二位无关。”

们大汗,只想与大明修好。灵州一变,大汗不知,也绝非大汗所为。大明若是不信...”

尤其是那深深垂下的眼皮,朱允熥更是心疼。百姓,才是朱元璋的心头肉。历朝历代,都没有似本朝这样。

鞑靼部与兀良哈部这两边的话,都有些激怒了朱允熥。于他而言,灵州百姓,不该白死。

犬牙交错。他们虽互有攻讦,但总体为互无战事。尤其是瓦剌,在三者之中,起到了缓冲的作

更何况,还有女真与高丽,对辽东诸府,虎视眈眈。不得已的几次,都是朝廷将辽东百姓内迁,以求避祸。

朱允熥向外看了一眼,一路跟他过来的那个小太监会意,悄悄的退去。片刻的功夫,小太监

朱允熥冷笑道,“孤身边的太监如何,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了。怎么,你们鞑靼,敢打不敢认了?”

兀良哈使者起身拜下,“兀良哈真心想与大明修好,两家罢兵。烦请吴王殿下,奏明大明皇

戈相向。二,开放互市,大明瓷器、茶叶、绸布与兀良哈战马、牛羊、山珍互相交换。三,大明

汗,那可是下嫁。既然是下嫁,那你们该与大明称臣。你们的大汗,也该带着人,到京城来住。”

被朱允熥一句话给叫住,“跨过这道门槛时,你就好好的想一想。你刚刚惹怒了鞑靼,现在又得罪

兀良哈真的就是等死了。”朱允熥骂了一句,“你说,兀良哈现在还有和大明谈条件的资格嘛。”

而在草原,蒙古铁骑是最能够发挥作用的单位了。一直以来,兀良哈都是鞑靼、瓦剌两部中最精锐的。

朱允熥看一眼地图,“拖住瓦剌,大明则是去灭鞑靼。双管齐下,彻底在二十五年之前,平息

所为。如此,即便咬碎了牙,也要从兀良哈的身上,撕下一块肉下来。至于这块肉,就让鞑靼与

大明要定了。只是,这块草原,让谁来管。兀良哈,鞑靼亦或者是瓦剌。对大明来说,都是一

朱允熥竖起一根手指头,“孤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期到,王师便发。到那时,只有鞑子,

对旁人从无好脸色,唯独自己的孙辈,朱元璋从来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宛如菊花的盛开,热烈且灿烂。

双眼睛,简直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而朱允熞,则是与朱雄英颇为相像。因此,每每看着朱允熞

左右为首女官,躬身回答,“回陛下,太子妃自生产之后,就多有食欲不佳。昨儿一天,也只进了一碗馄饨。”

她打理后宫的事。自那之后,马皇后的担子轻了许多。也不再似以前那样,总是得操着前朝的心。

后身边,“妹子,咱刚刚瞧咱孙子。这越看,咱越是喜欢。那浓眉大眼的,准保能活到一百。”

头,后面的皇帝,都做不好自个儿。到时候,储君乱了,大明朝也就乱了。所以啊,打你这儿

是皇帝态度的暧昧,从而导致的诸子争储的,并不在少数。兄弟之间,大开杀戒,更是数不胜

离开,“得,你们君臣商量着事去。我再去后院,瞧瞧我种的菜。宁儿,提上水桶,咱们出去,给

参谋参谋。那时候打仗,咱想不到的事,你总能比咱先想到。你这脑子,可比咱要灵光的多。”

朱元璋笑道,“咱们是开国夫妻嘛,往后的后宫,是绝不能干政的。至于你,咱心里头踏实。

部,斥责鞑靼。臣瞧着,吴王这是要拉一方而打一方。如今,兀良哈已经是进退两难。他若是不

好手段。蒙古那三部,始终是咱们大明的心腹之患。如今,咱大孙几句话,就让他们自相残杀起

朱元璋再看一遍密折,“鞑靼的人回去了,兀良哈呢。咱听说,兀良哈的骑兵,就连徐达见了,都能发怵的。”

“如今的兀良哈,进退两难。进了,得罪咱们。退了,也要被鞑靼、瓦剌合而攻之。因此,

以及长城以北。既然收回来了,又岂有让出去的道理。传旨给兀良哈,要么照吴王所说的去做。

他还在刘地主家放牛,闲暇无事时,也与同村的伙伴们,在河边打着水漂。那时,朱元璋是

真,“皇爷爷,他们不是客人,他们是强盗,是盗匪。一个闯到别人家里,杀了别人家里的人,再

打去灵州河口的,是兀良哈而非鞑靼、瓦剌。虽然如此,朱允熥还是假意“嫁祸”给鞑靼。

依附于大明,别无他法。一个小小的兀良哈,完全挡不住两面的夹攻。兀良哈害怕鞑靼、瓦剌与

朱允熥想的很清楚,世仇不除,大明北方永无宁日。总是忙着被动打仗,如何去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

儿还下令,赦免王升家中一男丁,给他留了个后。王升虽是抗旨,酿成大祸。但毕竟是人已经

走兀良哈与鞑靼呢。你做的不错,咱觉得挺对。过些日子,你再去驿馆,把兀良哈人也给打发走了。”

那咱就不去说啥了。做的不错,倒是学会如何的,去稳住人心了。咱也顺水推个舟,就按着你

者,几次企图复国。而前者,更多的是打家劫舍。并且,兀良哈对宁夏,始终都是虎视眈眈。

因便是,无一个主攻的点。三家都想打,却又不得不打。虽然有胜,但对于全局来看,三家都因

瞧着天边,朱允熥算准了时辰。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到了与兀良哈约定了的整一天的时间。

朱允熥冲他招招手,王八荣这才跑过来,“皇爷,殿下。兀良哈使者,请殿下您过去说话。”

得,你姓朱,你爷爷是大明朝的皇帝。天塌了,咱给你顶着。可你若是懦了,咱也不能轻饶了

朱允熥蹲在池塘边,自言自语,“咱们,就得像这样,搅动草原的局势。他们越是平静,咱们

句,王八荣跟着朱允熥出宫去。奉天门侍卫,见着朱允熥时,连忙开门,再去报与朱元璋。

王八荣笑道,“奴婢哪有不能让三爷您见着的东西,奴婢就是担心三爷您走久了,脚疼。至于

绝。按照大明律,皇榜要挂上足足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方可揭下。在此期间,皇榜需得一直挂着。

王八荣伸手一指,“三爷,今科状元叫丁显。殿试金榜第一甲第一名,皇爷赐进士及第。过些

待王八荣走远,朱允熥蹲在一个老妪跟前,“瞧您的打扮,不像是京城人,倒像是北方的。问

朱允熥一时也犯了难,这老妪的表情,似是时刻防备着他。像是被酱油泡过如同枯树枝的

王八荣答应一声,刚掏出一个包子来。左右两边的流民们,一哄而上。几只手,在王八荣身

是大明吴王,害不得你。你一言不发,我也不知,你如何到的京城。若是有冤屈,就到那鼓

直到这时,老妪才拿过一个包子,掰成两半。稍大的那半个,递给小孙女。稍小的那个,留给自己。

是木速鲁蛮人,听不懂中原官话。这些日子,应天府来了不少的木速鲁蛮人。臣辞职不得当,惊

不少的百姓。鞑子杀木速鲁蛮人,而朝廷则是视与汉人同等。那些在宁夏、陕西、甘肃的木速鲁蛮人,

在唐宋时,木速鲁蛮人主居于南方。而到了忽必烈时,为了与“南人”区分,忽必烈将木速鲁蛮人大量迁入,以至于形成了现在的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