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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深刻的,徐达病死的那一天,消息传到宫里。

朱元璋把自己关在了永安宫,连着好些天都没出来。除了马皇后,每到了用膳时,端着一碗小米粥进去。

国事尽皆交给了朱标,朱元璋却是安心的为徐达办理丧事。

皇帝亲自为大臣办理丧事,这本身就是亘古未有。而后,祖孙三代齐上阵。徐达的丧治规格,达到了最顶格。

“也就是说,皇爷爷他许了徐家可袭魏国公爵六代。”

朱允熥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开国公常家,也只是三代。而除去曹国公、开国公、魏国公三家外,其余受封国公,就只是一代。

李景隆接着往下说,“不光如此,光是铁券,魏国公一家都得了不少。不瞒您说,臣当时看着,都觉得眼红。”

“不得不说,皇爷他真是宠中山王一家啊。除去中山王的子孙,整个大明朝,估摸着不能再有人,能得此隆恩了。”考虑到朱允熥,李景隆压根没提常家的事。

提到这个,朱允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倒不是说棘手,而是这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一赏就是六代,若是徐家不管,恐怕又得引起其他大臣们的非议。

李景隆小心翼翼,试着问道,“殿下,您是不是想着,也得让魏国公一家,只传这一代。臣想着,若是其他公侯,都是只传一代。那魏国公,就也得一代。”

对于朱允熥为何这么做,李景隆心知肚明。

朝中如今已经受封的公、侯们,他们大多是受了朱元璋与朱标的恩惠。

对于朱允熥,他们只是顺带着。

与朱允熥有实在关系的,无非就是蓝玉还有常家兄弟。其余的朝臣们,朱允熥着实是沾了朱元璋与朱标的光。

将这个权力收回来,让朱允熥自己去封第二代、第三代。

那换回来的,就一定是这些公、侯们,对朱允熥的忠诚。恩惠,是一定要撒出去的。而最好的人选,无非就是朱允熥。

这一点,朱允熥知道,朱元璋同样知道。

因此,这事整个过程,朱元璋都是大力的支持。有反对的,也挨了板子。

虽然朝臣们知道,这实际上是朱允熥的意思。可最终朱元璋也跟着拍板,就使更多的人,都不敢说话。

“那你呢,徐允恭若是答应了,你曹国公是不是也得拿出个样来。”

朱允熥话锋一转,又到了李景隆身上,“现在朝廷里都说,你曹国公是吴王府的近臣。也有说,孤这个吴王,厚此薄彼的。”

李景隆不禁在心里骂娘,对这些多嘴的,骂上了祖宗十八代。

“殿下,臣不管是在您身边,还是在皇爷身边,都是为了大明朝。既然殿下有意此事,那臣定当义不容辞。”

朱允熥点点头,“当初,皇爷爷说了,曹国公也准袭三代。既然皇爷爷说了,那就按皇爷爷说的来吧。孤也不想。再悖逆了皇爷爷的意思。”

“从你爷爷起,到你爹,再到你,正好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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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狗再回来时,朱元璋突然起身,“把毛镶叫着,跟咱去景仁宫瞧瞧。告诉毛镶,就他一人,不准带别的锦衣卫。”

这是往景仁宫去,景仁宫是太子东宫。既然是东宫,那就是朱元璋的家事。那大狗,就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话音刚落,景仁宫四殿两院,大门齐开。里面所有的宫女太监,纷纷出来,跪在地上。

“刚刚,有个人,跑到咱那儿去告状。毛镶看见,这人是从这儿出去的。咱过来问问,是你们谁的下人。”

毛镶在这儿,她的所有小动作,都逃不过毛镶的眼睛。尤其是无处安放的双脚,还有不停躲闪的眼睛。

朱元璋接过,扔在吕氏的面前,“看看吧,看的清楚些。过些年,也让炆儿知道,你这个娘,当的多么昏。”

朱元璋冷冷的看着吕氏,再看一眼朱允炆,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大狗,烧了它!”

吕氏傻吗,她不仅不傻,相反的还很精明。她懂得,假借他人之手,达到她的目的。

“皇爷爷,孙儿吃好了。”朱允熥喝完最后的一点汤,放下碗筷,也不再去多想。旁人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过,话音刚落,蓝玉就笑了,“一个人好,就咱们三爷一个人。说明在皇爷心里头,还得是咱们三爷。”

常茂不解,“为啥,舅舅。我还想着,给三爷那边送些贺礼呢。东西都备好了,总不至于再运回去吧。”

朱允熥走到朱元璋面前,双腿跪下,双手举过头顶,“孙儿谢皇爷爷,孙儿誓不辱大明吴王之名。”

(樉(shǎng),棡(gāng),橚(su))

一个坐镇关中,号令群王。另一个,则是朱元璋曾经的封号。秦王,已经做不成储君。但吴王,可是嫡子嫡孙。

但常家和徐达、汤和两家的关系,一直都是不错的。从小,常茂也都是喊着徐达、汤和一声叔。

上楼梯时,常茂伸手去扶,“没多大的事儿,侄儿那舅舅,要教吴王行军打仗的,少了兵器,那哪行。”

尤其是上面镶嵌的几颗珠子,还有镀金的剑柄,闪烁着寒芒的剑刃。这些,都无不宣告着主人身份的高贵。

最里头,朱元璋还在自己忙活。听到外面有动静,就提着嗓门喊了一声。走出外殿,看到常茂,“你咋也来了。”

圆桌上,几壶酒,几道菜,都是些清淡的口。唯独桌子正中间,摆着一只烧鹅,这是今天唯一的荤菜。

看着烧鹅好大的一个窟窿,朱元璋有些气恼,“这是咱妹子,特意为你烧的。嫌好识歹的,你脸咋那么大哩。”

在家里,徐达总让自己的孙子伺候他吃喝。但到了宫里,面对朱允熥,徐达却不敢享受这份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