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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去看望小僧是假,监视小僧是真吧。”

朱允熥挑一挑眉,也不恼,“随便你怎么说,但有一点你记住。无论你道衍和尚到了哪儿,都有锦衣卫在你身边。不怕搅事的,就怕在搅事人身边嚼舌头根的。”

姚广孝淡淡的一笑,闭上双眼,再开始敲动木鱼。

他已经没打算回苏州府老家了,在那个地方,也都是被锦衣卫盯着。那还不如,就在京城,就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殿下,您可还记得刘伯温。”

“肯定,虽说他恃才而骄,可皇爷爷还是很爱惜他的。只不过,刘伯温这个人,太过于清高了。目空一切,觉得这世上除了他都是傻子。”

姚广孝仍旧闭着眼,“殿下,当初刘伯温若是早些回到京城。即便他再如何,他也不会死。他太聪明,可聪明反被聪明误。小僧不傻,若是小僧不想死,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京城,呆在您的眼皮子底下。”

这些话,听的朱允熥觉得十分的刺耳。

他走过去,蹲在姚广孝面前,一把抽开姚广孝的木鱼,使那一下落在青砖地上。

敲木鱼的手,突然顿住。

朱允熥声音低沉,“孤不是皇爷爷,既然放你走了,除非你自己要死,不然孤不会杀你。”

“您不是陛下,可您是他的孙子。”

“仁厚如太子,却也操办出震惊天下的胡惟庸案。更何况,殿下您的性子,可要比太子更像陛下。小僧就这么一条命,可不想被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说完,姚广孝合掌,嘴里念念有词。

“你在京城,亦或者是苏州府。你的命,可一直在孤的手里。”

姚广孝轻笑着,摇摇头,睁开眼睛,“此言差矣,小僧出了这应天府,小僧的命自然在您手上。可只要小僧人在应天府,您就不会杀了小僧。”

“为何!”

好似是被说穿了心事,朱允熥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因为,您得让燕王知道,小僧活着,您比小僧更懂燕王的脾气。但凡您给他留一条路,他也会好好的。可您若是逼的他走投无路,那燕王势必会与您有个鱼死网破。”

“小僧一死,燕王便无退路了。这一点,您应该比小僧更清楚。”

朱允熥倒吸一口凉气,摸了摸鼻尖,“有时候,孤恨不得杀了你。因为你说话,从来不给孤留情面。可又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你死了,最慌的,只能是孤这个四叔。”

“孤不怕他,可也不想与四叔为敌。所以,你放心好了,孤必不杀你。”

姚广孝并不回答,耳朵动了动,扭头去看,“殿下,奉天殿散朝的钟声响了。这事儿,怕是已经有了着落。小僧不便继续呆在这儿,告退了。”

朱允熥眨一眨眼睛,转头吩咐王八荣,“王八荣,取些银子来,给姚广孝买酒吃。”

“遇到有人查了,你就把这景仁宫的银子给他看。即便是刑部、礼部,也不敢贸然对你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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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漠北一线,只有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每一次回来,都呆不了几天,就又要回去。

只有偶尔几次,在内室之中,听到燕王和父亲说话。这几年,朱棣就藩北平,就再也没见过了。

朱元璋笑道,“你若是皇帝,哪儿还要你出去砍鞑子。你坐稳京中,鞑子,有你的叔叔们呢。”

再翻开蓝玉的折子,上面有十分难看的字。里头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几个字:皇爷,臣知错了。

朱允熥端坐在圆凳子上,眼睛看着前面发呆。身后,王八荣正在给朱允熥别上最后一根发簪。

一早就有旨意,大军回城,百姓可来围观。诸臣不得惊扰百姓,不得驱逐百姓。违者,斩。

可还是小跑着过去,“臣见过皇爷,见过二殿下。哎哟,皇爷,臣随太子去出京这些日子,您可是又瘦了。”

李景隆一边驾马,一边说话,“皇爷,您英明神武着呢。这野参,即便您不吃,也能给皇后娘娘吃。”

“胡说!你去开疆拓土了,那要你这些叔叔做什么。”朱元璋厉声打断,“尽想这些有的没的。”

驴肉上来,朱元璋拿起旁边篮子里的蒜,在桌子上拍开,“老姐姐,再来一把芫荽。”

老妪点点头,“有的,第二年官府就送来了,二两银子。就是靠这个银子,我们祖孙俩,才支起了这个摊。”

朱允熥沉默片刻,“孙儿看到了盛世,还有前元之祸。皇爷爷,大明朝也才十五年。”

“天子脚下,就有了这档子事。放眼整个大明朝,还不知道有多少呢。”朱元璋咬牙切齿起来。

如果将其中一部分,修改的温和一些。而《大诰》的主体,又会很合朱元璋的意思。

朱元璋带着两个孙子,爬上城楼,极目远眺,可以看到北伐大军,正一点一点朝仪凤门移动。

燕王朱棣,骑着棕褐色的战马,握紧缰绳。眼神似火,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京城里的每一个人。

“还有死人。”谁能知道,北平城外,也只是几里路。那里常年堆积着尸体,有胡人,也有汉人。

对朱棣来说,马皇后对他的影响,甚至要比自己的生母大的多。而且,朱棣一直视马皇后为自己生母。

户部的傅文华拨弄着算盘,最后一推,抬起头,“这还不算所遣送过去的宫人。”

先到的是李善长,但他在门外等着,直到人估摸着齐了,他才跟着一块儿进去。

“起来起来,都起来,甭跪了。黄狗儿,给他们赐座。”朱元璋有些心烦,脑子里全是那四十五万八千两的白银。

今年是大灾之年,江西抚河不稳,河南的黄河又是决堤。趁着这个光景,北元鞑子,几次南下。

在最恰当的时机,詹徽让傅文华说给皇帝,他的儿子花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