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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宋忠猛烈的咳嗽起来。眼中,看着毛镶渐渐远去的目光,也透着一股浓浓的怨恨。

不错,毛镶是于他有救命之恩。

可这些年,他替毛镶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可也是不少。

大臣中,只道毛镶是阎罗王,宋忠是尖牙厉鬼。这份情,在宋忠看来,早就已经是还完了的。

屋外如何,朱允熥自是不知,他的心思,仍然在想着那几件论功行赏的事。

虽然,朱允熥不知,为何朱元璋要将汤和与赵思礼名字划去。但朱允熥也不会选择,去与朱元璋对峙。几个封赏而已,动用自己吴王府的钱,给他们补上就是了。

“王八荣。”

“奴婢在,殿下您说。”王八荣凑过来。

朱允熥拿起一把折扇,在肩头上敲了几下,带头往出走,“走,在这殿中闷的慌,一块儿出去走走。就你一人跟着孤,其余人不得靠过来。”

到了门口,朱允熥却是放慢了脚步,饶有兴致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直到没了声音,朱允熥才挑一下眉,看似漫不经心,“外头说话的是毛镶和宋忠吧,这毛镶,话可真够狠的。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说,毛镶心狠手辣。全天下,除了皇爷爷没人能动的了毛镶呢。”

这话,王八荣不敢去接,只能当作是没看到。

朱允熥也不在意,推开门,看了一眼站在窗下一动不动的宋忠。

听到动静,宋忠回过神,连忙行礼,“臣,参见吴王殿下。”

朱允熥停住脚,蹲在宋忠的面前,一把扇骨在宋忠头上轻轻的敲动,“毛镶说的,其实不错。皇爷爷已经定下的事情,你怎么敢再拿过来,让孤来做决断呢。”

宋忠深深的拜着,似有哽咽,“臣知罪,可这原本就是皇爷的意思,臣也只是将原话说给毛大人去听。”

对于这句话,朱允熥深信不疑。

他瞥眼,瞧了瞧依然跪在地上的宋忠,嘴唇微动,“起来吧,莫再有下次了。这事儿,也得亏是传到了毛镶的耳朵里。若是被皇爷爷知道了,你这颗脑袋,可是真的别想要了。”

教训了宋忠,朱允熥并不觉得畅快,

他自然能够明白,毛镶这么做,也只是在维护朱元璋作为皇帝的威信。

若是皇帝的的口谕或者是圣旨,能被人几句话,便给改了。若如此,皇帝的威信何在,皇家的不可侵犯性,又将会哪里。

可明知是这样,朱允熥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将宋忠放在朱允熥身边,也是朱元璋为了让朱允熥,熟知锦衣卫,从而更好的对锦衣卫发布号令,仅此而已。

既然知道宋忠是他朱允熥的人,可毛镶依然可以如此打骂宋忠。其中缘由,朱允熥反而觉得没兴趣了。

宋忠从地上爬起来,自觉的站在了朱允熥另一边。

无论心中是如何想的,他都不能在朱允熥面前,表露出一二来。纵使毛镶如何使自己丢了脸面,也不可不承认,锦衣卫确实只是皇帝的家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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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听罢,不由笑了,“知道了,三爷年岁不大,却和太子一样,学会说教了。”

后面,礼部尚书高信瞧见这两人,窃窃私语,快步走过去,“开国公,永昌侯,您二位这是说什么呢。”

高信猛烈的咳嗽,脸色涨红,“不成,老夫今日,定要死谏!食大明之俸,君有过,下不纠,绝非为臣之道!”

小时候,朱元璋给刘地主家放牛。见过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在地主眼中,他甚至算不得一个人。

左新卯掰起了手指头,他确实不知道。接手户部以来,左新卯日夜赶公,也没弄清楚张鹤留给他的烂摊子。

左新卯哆哆嗦嗦的跪下,“回陛下,吴王说的不错。吴王说的好,算的准,比臣还要强。”

“所没家产,共计一百五十三万两白银,即日可运抵京城,由户部清点。”

“福州百姓,在你家人眼中,不过是草芥。你家查抄的白银,足够福州百姓,所用一年。”

“陛下,朝中若无人敢言,此乃败亡之相。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家有诤子不败其家。”

只见朱允熥一口气说完,拂袖转身,“皇爷爷,这高信替郭桓开脱。其中缘故,还请详查。”

“谁真忠,谁又是伪忠。”一双大手,重重的拍在龙椅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人精李善长,第一个走出来,“臣以为,吴王所言,甚佳。吴王心为百姓,大明幸甚,皇爷幸甚。”

话音刚落,朱元璋怒视着刑部尚书宋天彰、大理寺卿陈囯,“咋,吴王的话,你俩没听着。”

在奉天殿门口,左右挪动,见着李善长时,两眼放光。加快脚步,赶紧跟上李善长,招呼一声。

朝会散时,宋天彰走的最慢,这个洪武四年二甲第七名,聪敏非常,此刻却是有些犯了难。

把手放在自个儿的脖子上,苦笑着,“韩国公,不怕您笑话,下官怕死。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也不敢死啊。”

而郭木生欺压佃户,位居侍郎的郭桓,被涉案其中。其家人,无一幸免,全都问罪。

宋天彰忧心忡忡,“轻了,就是抗旨不尊。重了,下官在同僚们中,又不好交代。”宋天彰忧心忡忡,“轻了,就是抗旨不尊。重了,下官在同僚们中,又不好交代。”

慌乱之中,几子上的茶杯被打翻。滚热的茶水,顺着夹缝流到榻子上。

管家站在一旁,“老爷,宫里来了人。有旨意说,吴王殿下请您进宫议事。”

每日除了坐在东雅阁里,对着荷花池里的枯叶子发呆。就是独自坐在榻子上,一人看书练字。每日除了坐在东雅阁里,对着荷花池里的枯叶子发呆。就是独自坐在榻子上,再或者就是一人看书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