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慕容军师!”两名守卫闻声,赶紧跑到大门边向中年男人躬身施礼,声音充满了恭敬讨好之意,跟刚才对待乞丐的态度天壤之别。
年轻乞丐闻声,也是放眼望去。
只见那名中年男人七尺身材,面容清瘦,下巴留着一缕胡须,身着一件青衣,头戴纶巾,手执一把羽扇,气势不凡。
年轻乞丐眼睛一亮,赶紧也跑到了大门边,躬身一拜,“小的参见慕容大军师!”
慕容军师看了眼乞丐,见他衣衫褴褛,不曾认识,用羽扇指着他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敢在王府外喧哗?”
乞丐见慕容军师态度平和,不似刚才那两位守卫跋扈,就越发恭敬道,“回禀军师大人,小的名唤杜庆,原在大湖城府钟铸刀钟大将军帐下效力,任伍长。”
“那你为何至此?穿得却是这般褴褛?”慕容军师疑惑道。
“军师,您有所不知,安城县、大湖城尽失牛头山贼之手,乐祥照将军、钟铸刀将军都不幸遇难了!”杜庆抹着眼睛悲声道,实际上他一滴眼泪都没有。
原来,此杜庆正是在桐芮县因黄胜强奸民女小翠儿案被孟潇下令杖责三十大棍的小杜。
他被孟潇赶出忠义军后,一路辗转,跑到了大湖城,加入到钟铸刀的大军中,任一名小伍长。
正月初一夜,林峰骗开大湖城城门,迎接缪凤联合偷袭了钟铸刀,夺得大湖城府,原有的楚军众多将士或战死或投降。
小杜既不愿为楚军拼命,也不敢投降忠义军,怕被孟潇撞见而被杀,他在两军交战中挨了一刀,趁着混乱躲到了僻静处,次日上午化作乞丐逃出了大湖城。
出了城,他在思考,往哪儿逃?
安城县、桐芮县是不可能去了,他想了半天,灵机一动,不如去杭城,很多楚军要么战死,要么投降了忠义军,可能没人给宁王通风报信安城县、大湖城已经失守,如果自己赶去杭城报信,可能还能在宁王那里换得富贵。
于是他怀着富贵的梦想,沿路乞讨,饥餐渴饮,花了十天的时间终于到了大湖城,赶到了宁王大门前,却被两个不知深浅的守卫给拦住了。
“啊?”听闻桐芮县、大湖城府都失守,2万余楚军损失殆尽,且乐祥照、钟铸刀两名宁王信任的大将军都已经战死,慕容军师顿时大惊失色。
“此言可当争?”他语气略微颤抖问道,不似刚才那样云淡风轻。
“小的绝不敢戏言!”杜庆重重点头,斩钉截铁道。
“好!”,慕容军师脸色凝重,“走,跟我去见宁王!”
说完,头前带路。
杜庆点了点头,面露喜色,昂起头颅故意不屑地瞥了两个守卫一眼,跟着慕容军师进了王府大门。
进入大门,杜庆仔细观察。
只见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蜿蜒向前,两侧则是一排排石凳,石凳上摆放着各色花木盆景,有的盆景还是常青色,有的树叶已经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微风中摇晃。
再往前走,左右各有几所高大的院落,此时雨已停,院落外站立着些仆人正在清扫之前冬风吹过来的落叶。
仆人们见到慕容军师,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向军师躬身问好,此时杜庆紧跟着慕容军师,也仿佛受到了王府仆人的礼拜,心中一阵舒爽,心道被人恭敬的感觉真好。
一直到了中间一座富丽堂皇的大院落前,慕容军师回头看了看杜庆,皱了皱眉,略微思考了下,道,“跟我直接进去见宁王吧,就不要换衣服了!”
杜庆恭敬地点了点头,跟着慕容军师进入王府。
直到此刻,他的心情才真正紧张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面见王爷,那可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大人物,平常自己是如何都无法高攀的,想不到今天却能见到。
小杜心道,等王爷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肯定会大大的奖赏我的,也不负我这十天来所受的磨难。
真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转过几个廊道,慕容军师在一个大门前停了下来,向门口的侍卫打了招呼,“刘大人,请禀告王爷,慕容承宛求见!”
“好的!军师,末将这就去禀报王爷!”刘侍卫躬身一礼,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刘侍卫到了门前,“军师,王爷有请!”
慕容军师点了点头,指着杜庆道,“这是从大湖城来的杜伍长,有重要军情向宁王禀报!”
见是宁王最为信赖的慕容军师带来的人,刘侍卫自然放行,也点了点头,引二人进了王府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