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将军”,郑谦突然离席,向孟潇拜倒。
他声音恳切,“我郑氏一脉,世受皇恩,现摄政王狼子野心,居然要推翻正统,谋权篡位,自立为帝,我是与他势不两立的。将军是豪杰,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如他日发展壮大,定要扶持初元帝(小皇帝姜梓桐年号),下官愿为将军卒,为将军执鞭!”
孟潇赶紧离席,伸出双手搀扶起郑谦,朗声道,“大人万万不可行此大礼,折煞孟某了。大人一片忠君之心,天地可鉴,为世人之表率!孟某和众位兄弟,既是大魏的臣民,必当忠君之事,如需要用上忠义军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孟某在所不辞!”
席上众位将领也都起来搀扶郑谦,觉得他实在是乱世良臣。
众人重新落座。
通过刚才郑谦的叙说,孟潇对当前时局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大魏朝的确是烂到底了!
王爷意欲谋逆,控制了朝政,而且是个贪腐、昏庸、残暴之辈,治国不行,乱国一流。
奸臣当道,忠臣远离朝堂。
所有的政令不是为百姓造福,而是给百姓造孽。
这是一个王朝承平已久,走向灭亡的先兆。
不说百姓造反,豪强起兵,外族虎视眈眈,就是摄政王和他的一帮鼠目寸光的虎狼蛇鼠就能将大魏朝葬送掉。
看来,大魏朝是无法救活了。
也难得郑谦如此忠心,然而孟潇自己只是不好向其挑明,这破烂的王朝恐怕是没救了。
“郑大人,令兄郑峦老大人现是吏部尚书,他难道也是摄政王的人?”重新落座后,孟潇为郑谦斟满酒,轻声问道。
“愚兄忍辱负重,不得不与摄政王同流合污,目的是隐忍下来,有朝一日,协助初元帝重新夺回皇权!”郑谦带着几分酒意,凑近孟潇小声应道。
“那就好!”孟潇心中有数了,端起酒杯跟郑谦碰了一下,“郑大人,因桐芮县前任县令弃城而逃,丢失了桐汭县城,幸亏兄弟们勇猛,为大魏朝从叛军手中重新夺回桐汭县,为了县城三十余万百姓有人做主,孟某今天上午任命了一个县令,还请郑大人跟令兄郑峦老大人通融通融,举荐一下,给一个正式的任命文书,孟某任命的县令也好号令百姓。”
“包在下官身上”,郑谦拍了拍胸脯,豪爽道,“下官回去就修书一封,向愚兄要来文书。同时,也上书朝廷,为孟将军及各位将军邀功请赏。”
“孟某感激不尽!”孟潇一口干掉杯中酒,亮出杯底,示意自己先干为敬。
郑谦也是一口饮掉,喝得快了,有些呛,连连呼气。
台上众位将领见孟潇、郑谦都干掉杯中酒,也都纷纷干杯,尤其桑坤心中极是高兴,就等着郑谦向朝廷报功,升官发财。
一顿酒喝了将近一个时辰,宾主尽兴。
孟潇又将李青引荐给郑谦,为以后跟朝廷接触,牵线搭桥。
李青情商极高,在郑谦面前连连自称为下官,表示要多跟郑谦请示,聆听上官教诲。
郑谦对李青很是满意。
时间已然不早,郑谦表示要赶回宣府,因楚军前段时间攻城,现城池毁损严重,百姓也需要安抚,婉拒孟潇挽留,坚持告辞而去。
孟潇和三位师长、李青一起将郑谦一直送到城外方回。
回来的路上,又起风了,吹得路边的树木飒飒作响。
冬日的阳光丝毫没有热量,众人在寒风中纵马缓辔而行,冷风袭来,吹散不少酒意。
十余分钟后,孟潇一马当先来到城边,守城的士兵见是大帅和众位师长,赶紧敬礼放行。
放眼望去,城墙上下一片忙碌的景象,人影攒动,传递石头泥浆,修复城墙。
缪凤抽调了3000士兵参与修复城墙,又征调了上千民夫协助。
这些民夫很多都是贫民,参加修城墙可以领取30斤大米,够他们一家人省吃好几天了。
这些大米,都是忠义军从唐天石那里缴获来的,足有两百万斤,当然唐天石也是从老百姓那边搜刮来的。
孟潇令缪凤取出3万斤来征调民夫修葺城墙,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经过一天一夜的紧张修复,破损的豁口已经堵上,城墙又恢复了往日的雄风。
孟潇带着缪凤等人巡视了半圈,很是满意。
“你这该天杀的畜生,你害死了我女儿,我要你偿命!”这时一声凄厉的咒骂声从一所房屋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