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长，那，姜蕊，算不算我杀的？”
高小伟最终还是生出了一丝希望。
整整一夜，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最终无解。
没想到，一早上提审，林奕告诉他，姜蕊是中毒身亡。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没掐她，姜蕊也活不成。
但问题是，他掐了。
这该怎么算。
关于这个问题，林奕曾经也跟白磊讨论过。
最终，应该还是要看法官怎么判断了。
“现在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你。”
听到这句话，高小伟眼中的光又一次熄灭了。
“哎，当时我就该忍一下的。”
“你要是能忍住，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钱明这时候开了口。
钱明这回总算说了一句比较中肯的话。
一个“忍”字，确实能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
但又有多少人，在面对诱惑的时候，能保持清醒的理智。
多数都会被面前的利益蒙蔽双眼，又怎会看到后面的万丈深渊。
对于林奕的提问，高小伟也回答了。
“跟她有仇的人，我印象中没有。有矛盾的，好像也没听说，也就……只有我了。”
高小伟还挺有自知之明。
但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那个……如果叶芷……”
说了叶芷的名字后，高小伟又沉默了。
最后，他还是摇摇头：“不，不会是她。就算……就算她真的……真的知道我跟姜蕊的事，她也不可能这么做。叶芷胆子非常小，虽然她是个护士，但平时，她看到一只蟑螂都会吓得大叫，怎么可能……可能杀人。”
高小伟说，跟姜蕊有矛盾的，只有他自己，或许还有叶芷。
但他又说自己没有下毒，叶芷也不可能这么做。
这突然就陷入了自证的矛盾之中。
林奕想了想，排除高小伟的嫌疑，那么，第二个嫌疑最大的，只能是叶芷。
“你真的了解叶芷吗？”林奕突然问。
高小伟茫然的看着林奕：“什么意思？”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了。正好两年，结婚的日子，正是她当初答应做我女朋友的日子。”
“所以，你觉得你很了解她是吗？”
“两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了解一个人吗？而且，叶芷很单纯，属于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女孩。反倒是姜蕊，她的心思比叶芷复杂的多，不然，她也不会做这种事。”
高小伟一直强调叶芷的纯良，但林奕却觉得，他只是带上了一层滤镜。
看来，是时候把叶芷找来聊一下了。
高小伟被带回了羁押室。
他还要继续煎熬一阵子。
林奕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很快，钱明就回来了。
“头儿，我们是不是该把叶芷找来问问？”
“传唤还需要办手续，太麻烦了，毕竟现在她只是有嫌疑。我们直接去她家找她。”
“好。那带上欣欣一起呗。”
林奕也觉得，带个女警比较合适。
虽然他跟赵欣之间有些情况，不过，还是先工作，私事回头再说。
况且，这么做也能缓解不少尴尬。
“行！”
“嘿嘿！”钱明目的得逞，喜不自胜。
但他望向赵欣的座位时，那里依然空空如也。
“咦，赵欣上哪儿了？”
他看了看时间：“都这个点了，她不会还没来吧。”
林奕也回头看了一眼，赵欣确实不在。
“是不是上厕所去了？”
“我去找找。”钱明说着就跑。
“你去哪儿找啊？她上的女厕所。”林奕赶紧喊他。
这钱明，这种时候腿脚就贼利索，林奕话刚说完，他就没影了。
林奕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很快，钱明就回来了。
“我在女厕所外面喊了好几声，里面没人啊。”
“你还真去厕所找啊。”林奕真是服了这个老6。
“那不然呢？她会去哪了呢？”
“行了，我给她打个电话。”林奕拿起手机。
“那我再问问别人去。”
钱明急着找赵欣，生怕林奕改变主意。
他虽然多次想过放弃，但身体却依然很诚实。
还是喜欢赵欣。
要是知道赵欣跟林奕表白了，他准得疯。
林奕打电话的时候，钱明就挨个抓人问：“有没有看到赵欣。”
不过问了半天，都说没看到。
“这丫头真没来上班啊？”钱明自言自语。
林奕拨了赵欣的电话，但却没人接。
他有点担心。
他怕赵欣生自己气了，故意不接电话。
于是他又打了一次。
好在第二次，赵欣总算接了。
“欣欣，你在哪呢？”林奕问。
赵欣一开口鼻音就很重。
“哥，我……咳咳……我有点不舒服，在……在家呢，咳咳。早上我跟……跟爸请假了。”
林奕一早上就开始审高小伟，没机会见到赵局。
但听说赵欣生病了，他一下紧张起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听你声音是感冒了吗？”
“对……对，我……我昨天……咳咳……昨天可能不小心……着凉了。”
“严重吗？”林奕心疼起来。
想必是那件事，赵欣晚上没睡好，还着凉了。
早知道自己当时就应该回个短信或者电话，不应该什么都不说。
林奕除了心疼，更多的是内疚。
“我……我没事。睡……睡一觉就好了。咳咳……我现在头有点疼，我就……不跟你说了。”
“要不，我回来看看你？”林奕还是关心妹妹。
“不……不用了，我现在……咳咳……就想睡一会。”赵欣拒绝了。
“那……那你睡醒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一趟。”
“那……行吧，那我挂了。”赵欣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奕听得出来，赵欣除了不舒服，心里对他还有点怨气。
钱明这时候回来了。
“头儿，问了一圈，没人看到赵欣，是不是真没来上班啊？”
“嗯，她在家呢，生病了。”
一听说赵欣生病了，钱明更急了。
“啊，那……那咱赶紧去看看她吧。”
“不用了，她现在睡觉呢，不要去打扰她。”
“这……这合适吗？你也太冷血了。”钱明对林奕的反应十分不满意。
“等忙完了再说吧。我们现在去叶芷家。”
林奕还是决定先忙正事，倒不是他冷血，而是因为他要单独跟赵欣好好聊聊。
钱明跟着肯定不行。
钱明一脸的不爽：“真是的，你不去看，可以让我去啊……”
“别废话了，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