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跟着大斌走到门外。
“怎么了？小刘他们发现了什么？”
“他们检查了窗台的痕迹，窗户的把手上发现了几枚新鲜的指纹，准备回去做比对，死者儿子说早上是他父亲开的窗，我觉得这个情况应该是属实的。
窗台上没有手印和脚印，也没有攀爬的痕迹，所以排除自杀。
但是不是意外摔落，这个……你认为呢？”
大斌把小刘告诉他的情况跟林奕说了一遍，首先可以排除两人是自杀。
其实这一点，林奕从刚才的问话中已经确认。
但对于是否意外坠楼，两人都持有怀疑态度。
那个窗户林奕看过，大斌也看了一眼。
按照他们的身高，确实半个身体可以探出窗外。
但即使这样，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摔出去的。
更何况，两位死者的身高肯定没他们高。
如果不是意外摔落，家里就三个人，秦哲的嫌疑就非常大。
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有嫌疑是一回事，破案还是得靠证据。
两人正说着话，钱明从电梯出来。
“头儿，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赵欣什么时候到？”
“她说10分钟左右。”
“这里差不多了，我们准备下去了。”
“这么效率？怎么样啊？真是从窗户摔下去的？是落地窗吗？”
正常人的反应，都觉得窗户很矮，才会发生这种意外。
“不是落地窗，不过窗台确实比一般的矮一些。我们先下楼吧，看看白法医他们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林奕觉得，要判断两名死者是意外还是他杀，只能从尸体身上找证据了。
走之前，林奕又返回屋里跟秦哲交代了一下：“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所以，你父母的尸体，法医会带回去做进一步检验，等最后明确了死因，你才可以办理后续事宜，没问题吧。”
“需要多久啊？”
“这个不好说，快的话一天。”
秦哲点点头。
“另外，如果有需要，我们会联系你，到时候，请你到警局配合我们的调查。”
林奕这句话让秦哲脸上露出一丝不解：“配合调查？调查什么？”
“我是说有需要的话。”
“那……那行吧。不过警官，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快一点，我爸妈突然发生这种事，已经很不幸了，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他们能入土为安。”
林奕又看了一眼秦哲，他似乎很希望这件事快点了结。
不过站在秦哲的角度，这事也能理解。
林奕跟大斌钱明又来到楼下。
两位法医的工作已经完成，尸体正被搬上运尸车。
周薇看到林奕他们下来，走了过去。
“林队，刚才在忙，检验下来，女死者也符合高空坠亡的特征，没有其他外伤，也没有发现被胁迫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意外？”
“这是我们初步检验的结果，还要回去再做进一步检验，因为有些伤痕，可能一开始不会显现。”
“那需要等多久？”
“您还记得刘丽君那个案子吗？第一个死者身上的压痕，是后来才显现出来的。”
林奕想起，当时还是周薇发现的这个情况，白法医一开始做检验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压痕。
“那你的意思，死者坠楼也可能是外力造成？”
“这个我现在没法回答，还是等验尸报告吧。”
林奕在脑中迅速做了一个案情还原。
秦哲说他父亲是在开窗的时候突然跌出窗外。
假如没有外力的情况下，一个人半个身体探出窗外，虽然有可能跌落，但这种可能性可以说微乎其微。
但如果有人推了他，或者抓住他的脚往上抬，那么确实很容易摔出去。
不过这个过程中，死者肯定会有挣扎的动作。
除非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来不及反应。
假如真是秦哲把他父亲推下楼的，他又怎么能做到如此迅速？
那个窗户虽然比较矮，要把一个成年人推出窗外，还是比较费劲的。
还有他的母亲，他又怎么做到短时间内把两人都推下楼呢？
这个坠楼事件，实在费解。
意外摔落，不合理。
被人推下楼，似乎也站不住脚。
林奕又抬头看了看那个窗户。
他脑中甚至出现了一个古怪的想法：神秘力量？
这就有点扯了。
他正想着，一辆出租车开到近处，赵欣从车上下来。
她急急忙忙跑到林奕面前：“林队，什么案子？”
“钱明没跟你说啊？”
“他就告诉我有案子，我就马上赶过来了。”
赵欣边说边往旁边看，警戒线虽然还围着，但尸体已经被搬走了。
“两个老人高空坠落。”
“哦，那让我来看监控？”
林奕抬头看看小区四周。
在事发单元对过的道路转角处，有一个摄像头，可以拍到大楼的出入口。
林奕走过去又细看了一下。
他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监控装置，不是全景的。
赵欣也跟过来瞧那个摄像头。
“这个……恐怕看不到楼上的情况。”
“嗯，不管怎么说，去看一下吧。”
“行。”
林奕走到大斌和钱明跟前：“你们再找小区里的居民了解一下更详细的情况，包括死者家里的关系等等，我跟赵欣去一趟物业。”
两人答应一声，林奕就带着赵欣去找物业。
物业的一名同志也刚回来，正在跟领导汇报此事。
看到林奕他们，物业的领导马上迎上来：
“警察同志，是要看监控吧。”
林奕点点头：“那边附近就一个监控吗？”
“对，对过安装了一个，其他的都是在别的楼栋边上，而且说实话，这个监控拍不到9楼的情况。”
“没关系，你先把附近那个的视频翻出来我们看一下。”
经理让一个下属带林奕他们去了监控室。
事发时间在早上的7点15分左右。
监控视频调到7点开始播放。
男死者摔落的时间是7点13分，7点18分，女死者也摔落到地面。
这跟之前调查到的情况都吻合。
随后，在7点27分的时候，秦哲从单元楼门口奔了出来。
“林队，这个……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啊。”赵欣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秦哲出来的时间是7点27分？”
“对啊。这个……应该也差不多吧，发现父母坠楼了，然后出门，坐电梯，下楼。10分钟左右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吧。”
“不对。”
林奕回忆了一下他们上楼坐电梯所用的时间，当时他们在电梯口等了一会，到9楼也就最多2分钟。
“这个秦哲，可能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