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突然说出的话，让林奕和钱明都一愣。
“你说什么？”
“我说我叫章磊。”
“刚才问你你不是说叫章明吗？”
“章明？章明是我弟弟，我是他哥哥章磊。”
林奕看了钱明一眼，钱明此时也是满脸惊讶的望着他，眼神询问着：“什么情况？”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你叫章明？”
“我说了吗？那就是个窝囊废，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两人都弄懵了。
林奕又仔细的打量面前的男人。
当然，人还是那个人，但他的表情神态真的像另外一个人。
不过，不管他是章明还是章磊，脚印是他的，错不了。
林奕让钱明马上去查查，章明是不是有个哥哥叫章磊。
钱明出去之后，林奕又问：“那你说说，你的脚印为什么会出现在死者身上？”
“这还需要问吗？”
“所以你曾经对她使用过暴力是吗？”
“我说没有你信吗？”
“人是不是你杀的？”
“你们去查呀。”
章明虽然不配合，但他好歹还找找理由。
他突然自称章磊之后，态度也变得嚣张傲慢，对于审问极度不配合。
“死者身上有你的脚印，两处抛尸地也发现了你的脚印，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哼。”章明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敲击着审讯椅上的台板，尽管他的双手被拷着。
“为什么杀人？”林奕继续问。
“警官，我说我杀人了吗？”
“那你为什么打她？”
“她不听话我就打她咯。”
“不听话？她跟你什么关系？”
“她算是……”男人脸上突然出现一种陶醉的神情：“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你们认识？”
“认识吗？或许吧。”
男人的回答总是似是而非，林奕顿感棘手。
现在可以证明男人对死者使用过暴力，抛尸的也肯定是他。
但要证明他是凶手，还需要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林奕想到现场还有女人。
“你是不是绑架了其他女孩？”
章明没有回答，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她们在哪？”林奕从他脸上的表情知道，他猜的没错。
“你们自己去找啊，或许，死了吧，哈哈哈。”
章明狂妄的大笑，他对自己戏弄警察的行为很满意。
林奕知道，继续审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当然，这次的审讯也不是毫无收获。
他确定了凶手是章明，另外还有几个女孩被他藏起来了。
但是生是死，还不确定。
林奕希望她们都还活着。
想要指证章明，他们还需要找其他证据，凶器，或者目击者。
凶器就是分尸工具，目击者，就是那几个女孩。
钱明这时回来了。
他用眼神暗示了一下林奕。
林奕决定暂停审讯。
“章明，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老实交代。当然，你不交代，我们也会找到证据。”
章明却大言不惭：“行啊，你们好好找找，不要太久哦，我等得起，我怕有人等不起。”
林奕看了他一眼，琢磨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有人”，是谁？
他突然一下就明白了，章明说的是另外几个女孩。
如果她们真的被他藏了起来，他如果不回去，那几个女孩很可能会饿死。
这事看来还真不能拖太长时间。
林奕知道，章明自己肯定不会供出那几个女孩的藏身之处。
他们得自己找。
他家里他们已经去过了，肯定不会藏在家里。
那他会把那些女孩藏哪里呢？
看来，还是要靠赵欣，看看章明最近会经常开车去哪里。
尤其是抛尸之前，他是从哪里出发的。
赵欣已经回家，林奕也不急着把她找回来，还是要等到第二天。
钱明在门外等的焦急：“头儿。”
林奕走出门：“怎么说？”
“查了，章明还真有个哥哥叫章磊，比他大一岁，不过，章磊在8岁的时候就生病死了。
他们原来不住城北小区，是他们原先的房子拆迁，才分到了城北小区的房子。
他母亲叫章淑娟，去年也因病去世了。”
“他们是跟母亲的姓？那他们父亲呢？”
“没有查到他父亲的信息。”
“没有父亲的信息？是死了还是离婚了？”
“户籍信息里没有显示，他母亲的婚姻状况写的是未婚。”
“啊？那他们兄弟俩是私生子？”
“应该是的。”
林奕没想到，章明的家庭状况这么复杂。
“那他老家在哪？”
“在城北新西村。不过他们原来住的那个地方都拆了。”
“那他们的老街坊也不好找啊。”
林奕不明白，章磊既然很早就死了，为什么章明说自己是章磊。
不仅如此，他前后的表现也完全不同。
林奕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办过的一个案子。
“钱明，你听说过第二人格吗？”
“什么意思？”
“我看章明的表现，好像不是狡辩那么简单。”
钱明想了想：“你的意思？他现在真的是章磊？”
“前后判若两人，我怀疑，他有第二人格。”
“这，那是不是要请个心理学专家来判断一下？”
“我觉得有必要，你明天联系一下卓宁。”
一听到卓宁的名字，钱明一脸的不乐意。
“我不去，要联系你自己去。”
“哎呀，这都是为了工作，你能不能放下私人恩怨。”
钱明想到卓宁的嘴脸，还是狂摇头。
“在他面前，我跟裸奔没什么区别。而且他那人……说话太……”
如果说钱明是臭嘴，那么卓宁就是毒舌。
在林奕看来，这两人就是一对卧龙凤雏。
偏偏这两人还互相看不顺眼。
加上卓宁是心理学专家，钱明的小心思他分分钟戳破。
他对钱明，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学术性压制。
卓宁对别人倒也不这样，就是对钱明，说话从来不会嘴下留情。
“想不到你钱明还有怕的人？”
“谁怕他了，我是不跟他一般见识，反正我不去啊。”
“行行行，我自己找他。”
钱明想起章明还在审讯室。
“那货不肯交代？”
“眼下情况变得更复杂了，等明天吧，正好去他车里和家里搜搜证据。”
“那现在干嘛？”
“把他带去留置室，等我们找到新证据再去审他。”
“好。”
“对了，我们还要尽快找到其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