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是跟程家小姐们没有再见的可能，只是那日出宫，小的跟在大总管跟前不是见着了督主又救了程家五小姐，说来是真真的巧，督主在那条街走了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惊马这种稀奇事，督主见义勇为这不就正正好救了的是程家五小姐。”
“也是这次跟那程五小姐结了善缘，程五小姐对督主千恩万谢，说要报答，今日就约了督主去了一趟金玉轩，程五小姐告知此乃她家产业，督主对她有恩，就允他随意在金玉轩挑选物件当做答谢。”
荣庆一五一十的汇报，刘来德听得格外仔细，听到这时精神一震，“所以奕儿就选了那尊佛像？”
如果成了程宜安的救命恩人就可以得到佛像，刘来德暗恨自己没有早点把程宜安收入房中。
是不是只要程宜安成了他的人，就可以大摇大摆把供奉在金玉轩的佛像拿到手。
当初他会接受大义子献给他一个残废的女人，一是看在程宜安年轻貌美上，能满足他的特殊癖好外。
二就是想到了程宜安作为作为白老爷子的亲外孙女这一点，能不能方便他得到佛像。
否则年轻漂亮的小女郎多的是，他也不一定要一个残废。
他要的是程宜安背后的那层身份。
荣庆摇头，否认了刘来德的猜测。
“可不是程五小姐把佛像送给了督主，送出佛像的是她的妹妹，程六小姐。”
荣国公府二房是一对双生子刘来德是知晓的。
程六可是个健全的世家嫡女。
这又关她何事？
难道送佛像一事还是这程六能决定的？
白老爷子就两个外孙女，一个是残废，一个是好好的孙女，正常人都该器重那个健康的。
白家就这两个后代了，白家商行说到底也只会传到她们手里。
而只能坐轮椅的程五，可没有她那双腿完好的妹妹更有机会掌舵白家商行。
刘来德对于佛像是程宜嘉相赠这一点也就更加相信了几分，毕竟在他看来，这还合理一些，程宜嘉比废物程宜安能做得了金玉轩的主。
“程六小姐是为了答谢奕儿救了她姐姐？”刘来德想了又想只有这个可能。
荣庆却摇个头，说得隐晦，“小的瞧着不像，不瞒大总管，那程六小姐在小的看来似乎是……是看上了督主。”
刘来德诧异，怎么这对双生子一个两个的都对义子有了倾慕之情。
“在宫里头那日，程六小姐也是见过督主的。”
生怕刘来德觉得他是胡扯，荣庆赶紧补充，将程宜嘉对言奕一见钟情给道了出来。
刘来德哪里能不清楚言奕那张脸有多祸水，义子的这份长相就是放在宫里头，在那么多丰神俊朗的皇子之间对比也是格外出挑的。
凭着一副好皮囊，迷得情窦初开的闺阁小姐脸红心跳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否则柔嫔何必隐瞒言奕是太监，也要把人领到自己妹妹跟前让她们瞧一瞧，还不是打着能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郎能对着言奕的脸生出爱慕之心。
只是大义子和柔嫔的这出好戏，排练出来最终是让那程六鬼迷心窍了。
“程五小姐并不情愿送出佛像，是程六小姐偷偷瞒着人送给了督主，督主本不想收，但忆起了大总管曾经得到过一尊佛像爱不释手，督主瞧程六小姐给的佛像颇有佛韵，想着冥冥中或许与大总管有缘，就没有拒绝给收了下来。”
“后来得知这是金玉轩的镇店之宝，已经在筹银子送去给金玉轩。”
刘来德叹气，没想到义子还有这等与佛像之间的大机缘，想了想佛像最后是落在自己手里的，金玉轩的镇店之宝也不是随便几千几万两能打发。
只要不再把佛像要回去，银子的事，他来解决。
“程家小姐年幼，恐会将佛像再要回去。”刘来德也是试探得询问一句，言奕能不能把佛像后续还会不会被要回这事也给他摆平了。
如果言奕能办到，言奕在他心中的分量会更重。
金玉轩的镇店之宝被轻易送出，若是白老爷子追究起来也是麻烦事。
可刘来德是不舍的到手的佛像再飞了的，也想过了东西既然落在他手里，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舍出去，就算是得罪白家也在所不惜。
只是未免到时候白家将事情闹得太过分，被太多人知晓佛像在他手里，可不是好事。
他要保证程家姐妹和白家后续不会再出幺蛾子。
当然刘来德最在乎的是，事情是言奕搞出来的，他必须给他善后好，说什么给银子，那不过是试探言奕能不能搞定要是被白老爷子知道了佛像被从金玉轩请走后的反应。
言奕能解决事情，他就记言奕这个好。
若是不能，言奕能力不行，他会对这个义子很失望。
但谁也别想再让他把佛像吐出来，白家若真追责起来，他只能忍痛把义子推出去。
“此事大总管放心，督主也想到了这一层，当时也是再三与程六小姐推拒过，程六小姐依旧坚持，督主又去过问了程五小姐，程五小姐念在救命之恩上，也允了，两位少东家做主，金玉轩的赵掌柜也没再说什么。”
荣庆打消了刘来德的顾虑。
刘来德听罢，心中却是对程家双生子生出轻蔑之心。
果真是目光短浅的小女子，佛像此等宝物也往外送，眼里只有情情爱爱。
也是白老爷子不在京城，尚未回京，才能让这对姐妹乱造家财。
“程家六小姐对你家督主当真别有心思？”刘来德要确定程宜嘉对言奕的痴迷到了哪一步。
程五是被算计，但程六仅仅因为见了言奕一面就看上了言奕。
若言奕是正常男子，能娶到国公府的嫡女属实是一件不错的婚事。
但言奕他是无根之人，是个太监，如何娶妻生子。
根本没法娶亲，叫对食都不可能。
“小的瞧着，程六小姐的眼神似乎格外黏着督主。”荣庆大胆表述。
刘来德一时不知该喜还是忧。
荣国公府的小姐可不会进宫来当女官宫女。
程六不像她的姐姐程五，身患有疾的女子本就成不了亲，身份高贵又如何，送人玩弄国公府还得感谢有人要她一个残废。
可程六有身份又有健康，就没法随便弄到手，那是要用来正常联姻的。
“柔嫔也当真没有道明奕儿的身份？程家的小姐们也没一人怀疑？”刘来德也从没有在这一刻有些惋惜言奕被阉割了。
如果言奕还是个完整的男儿，跟大义子一样，运作好他的婚事，也可成为他在朝堂上巩固地位的助力。
可惜了啊。
“柔嫔当时称呼的是大人，并非是督主，小的斗胆说一句，咱们在宫里头那必须得当个太监，但出去了，也想要个体面身份。”荣庆道破太监的自卑敏感。
刘来德再次叹息让言奕同他成为同类人，可这要是言奕不舍成为太监，他又岂会这般信任他。
不该惋惜言奕成了太监，而是该叹一句命运弄人。
喜欢言奕的怎么就是国公府家的小姐了。
放在以往，刘来德也不是没听过有女子看上言奕，就言奕这张脸，放在宫里头，那些个宫女哪一个不是看见言奕就脸红心跳。
就是连妃子，也有不少见了言奕会心生旖旎的。
言奕在外办差，要说那些个闺阁小姐见了，也会有萌生爱慕的。
以往那些刘来德统统没有放在眼里，因为那就是无稽之谈，看上了言奕又如何，他们成不了，又何苦操这个心，还要给义子相看媳妇。
也是因为宫女他看不上，妃子是自毁前程，而外头的千金们，可不会不知道言奕的太监身份。
能看上言奕的脸是一回事，会不会看上他的身子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嫁了也不能生儿育女，嫁了就是断送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