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那里可知公主府发生的事是因为面首？”程宜安问。
端顺可宝贝她那些面首，程宜嘉面对端顺得知面首失踪后的失态，不知会作何感想。
“看样子是知道，六小姐回来后就对冰蝶发了好一阵脾气，还骂了……”白芍停顿了会没说下去。
“无妨，你说。”
白芍都有些难以启齿，目光无语望天，“六小姐骂那些男子是骚狐狸。”
能骂出这种话，白芍都不知道该说是六小姐粗俗，还是端顺公主没羞没臊。
“……还暗地里指着先生抱怨呢。”
白芍听过后也是更加对程宜嘉没想法，哪家女儿能对自己的爹爹数落他没面首有本事能去勾引人？
“她太想入公主府了。”程宜安还能不清楚程宜嘉那点德行。
程宜嘉就是怕公主府那些年轻面嫩的面首把程砚书这个老男人给比下去。
要是能让程砚书顺利娶到端顺公主，这个把公主府的面首们都偷出去的人她也愿意做。
只是她没这个能耐。
白芍瞧着自家小姐也是欲言又止。
在公主府见过程宜安给端顺公主说了不少程砚书的好话，别说程宜嘉了，白芍觉得她家小姐也非常想给长辈牵红线。
白芍没忍住，“小姐也想先生再娶？”
先生再娶这种事当然轮不到她一个丫鬟插嘴，她就是觉得公主和她家先生并非良配。
一个后院养满面首的女人，就算是公主，让先生娶了她都是辱没了先她家先生。
程宜安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不至于，还没到要把父亲往火坑里推的地步。”
“那小姐那么做是为何？”白芍不懂了。
“总得抛出去个诱饵，鱼儿才能上钩，为了成事，就算是父亲，偶尔也牺牲下，不会让父亲如何，就是借他的名声来用一用。”
程宜安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地说着，也不知还未归家，仍旧在国子监潜心教学的明渊先生可有被再次孝到。
“可是端顺公主究竟何时见过了先生，还对他起了念头？”白芍十分不解。
照她对她家先生的认知，女人什么的，在先生眼里还没一本古书有魅力。
先生就是那种后半辈子只会与书为伴到老，也不会跟女子亲近半分之人。
为何会找上程砚书，程宜安面色变冷，她可太知道原由了。
“不过公主府后院那么多面首，肯定没多少个是自己送上门的，多数还不是她强抢去，先生该不会也会被用强的？！”
白芍担忧起了她家先生名誉和身体的双重安危。
“这不是有青衫。”程宜安很是淡定。
白芍还是不放心，程宜安却已经不管她爹爹日后会被公主缠上。
“嘉儿那么难过，还是通知江姨娘去照顾一下她。”
怎能让程宜嘉情绪糟糕的时候，没有江岚在场。
“这可不用通知，江姨娘早就去了。”
——
得知程宜嘉已经回府，江岚就找了来。
程宜嘉要摔房内物件时，江岚也没有阻止。
之前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程宜嘉云湘阁里的物件，砸了程宜安可不给她补。
江岚由于手头紧，也心疼那些被发脾气砸了的东西。
现在她不心疼了，她若要，去跟程砚昌软语耳磨几句，东西都会送到她那儿。
而程宜嘉不再敬小慎微，恢复成在柳川时候的刁蛮脾气，一不顺眼就砸东西，那是端顺给了她金银挥霍。
“小姐可别弄伤了手，奴婢收拾了，马上再让人送更好的来。”
琥珀蹲下收拾，动作利落。
江岚瞧见，心头一紧，她也是知道琥珀是公主府送过来的丫鬟。
整个国公府都知道，这是端顺在给荣国公府告诫，程宜嘉有她罩着。
“收拾好了，就快下去，别让这些玩意伤了小姐，伤了可就是你照顾不利，按国公府的规矩是可以打你板子的。”
江岚挺直腰背，摆出主子架势，既然琥珀如今是留在国公府的丫鬟，那国公府也有权处置。
谁让她犯错了呢，犯错了的丫鬟就得教训，是公主也不能说国公府一句错。
“好了，你快下去吧，我要同你们小姐待一会。”江岚自认为她已经是国公府半个主子。
琥珀不会听从江岚的话，但程宜嘉现在心情不好，原因出在公主府那些面首身上，她正想找人诉说对端顺养面首的不满，琥珀在，她哪里能说。
“你先下去。”
程宜嘉也发话，琥珀只好离开。
“好嘉儿，莫要再生气，有气就撒在这些物件上，不用心疼，还想要什么，跟姨母说，你三叔准能给你都收集了来。”江岚强调着程砚昌对她的宠爱。
为了让程宜嘉明白她能对程砚昌予取予求。
看在她能笼络住程砚昌的心，程宜嘉对她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亲昵。
她很是不忿得道：“姨母！公主她养面首！”
这可不是新鲜事了，天启国谁人不知。
江岚得知是因为这也没太大意外。
“公主是贵人，身边自然是少不得男人的，普通男子，那是把女子当玩物，这些个天家的女儿，那就是把男子当玩意儿，你父亲若娶了她，一时新鲜过后，可就会随时弃了你父亲，到时不止你父亲还有你们都会成为整个京城的大笑话。”
她已经没机会再嫁给程砚书，那也不能让端顺进门！
见识了端顺对面首的痴迷，程宜嘉怕得就是这点。
她怕程砚书迷不住端顺，等端顺腻了程砚书，一切就又会烟消云散。
她也是女子，哪里能不清楚，上了年纪的男子哪里有年轻俊美的少年能令人着迷。
“公主那性子，在皇家礼法下都改不了，如何能为了你父亲回心转意，公主那般喜欢年轻男子，看上了谁都是要抢的，嘉儿你放心有这样的母亲？若将来你的意中人……”
江岚很是清楚如何挑拨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就算她们极有可能成为母女，她也能让她们成为敌人。
意中人三个字令程宜嘉格外敏感，在心跳加快之际，脑中出现的是那日被带进皇宫，在宫中见到的俊挺又高大的身影。
端顺公主和那人……进宫能经常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