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宜嘉当然不敢,她恼恨,程宜安什么意思!
这是要借她的手借花献佛不成?
把东西往公主那里送,还不得让公主念上她的好!
“姐姐你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不要让父亲担心了。”
程宜嘉紧张地去抓住端顺的手,生怕她会被抢走。
端顺看向她,她就一脸委屈,“嘉儿还有很多话想跟殿下诉说……”
端顺接收到这是程宜嘉要跟她独处的意思,看她小心翼翼渴望的小眼神,也决定再不把时间浪费在程宜安身上。
“好了,你脑子愚笨不懂变通,就多跟你妹妹学学,榆木脑袋一点不讨喜,我要留你妹妹多说说话,你就先回去。”
“那六妹你可要好好哄殿下开心,让殿下更喜欢你才是。”程宜安说完,就看也不看她们自顾离开。
程宜嘉听得不悦,像是在讽刺她,但不想再节外生枝,生怕程宜安又要对端顺献殷勤,也就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程宜安让白芍推着她离开时,杜子昱拦了去路。
“程五小姐可方便详谈?”他不死心,还想着给程宜安医治。
白芍正要上前维护,“公子莫要再做纠缠。”
萧陌就从天而降,二话不说手里的马鞭就往杜子昱脸上甩。
不,是往杜子昱面前的空气甩,他要是敢上前一步,定能让他脸上挂几道彩。
杜子昱被惊得连连后退,可不管他怎么退那马鞭就像长眼睛还能无限延长一样就是偏偏甩在他眼前。
最后狼狈摔倒在地,马鞭最后一下的破空声也尤为响亮,将空气炸裂的同时,气劲也在杜子昱脸上留下了一下极长不见血的伤痕。
“你竟敢在公主府外肆意行凶!来人!给我抓住他!”杜子昱半天站不起来,捂着疼痛的脸怒斥。
萧陌现在的打扮就是普通护卫马夫的样子,杜子昱只当他是个下人。
“他是我的人,护我安全,忘了跟杜公子说一声了,切莫靠我太近,毕竟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边没几个人保护很不安全。”
“此番也是告诫,让人能不靠近伤了我,以往旁人站好距离就不动,没想到杜公子却没站稳,还望杜公子理解。”
也不用萧陌开口,程宜安就维护上了。
亲口为萧陌的行为开脱不说,不让杜子昱有任何怪罪萧陌的可能,还大咧咧羞辱了杜子昱一番。
你说你被唬得都站不稳,摔地上了,还有脸出来说。
“保护我的人会护我方圆三米内生人不近身,刚刚杜公子靠太近,下次可别踏入三米内,会受伤的。”
程宜安再次一字一句认真说清楚,每个字却像是一击重锤,砸在杜子昱脸上能让他鼻青脸肿,甚是难看。
杜子昱勉强站起来,手捂着脸不是,不捂脸也不是。
想要责怪程宜安纵奴行凶也说不出口,人家不是说了,是你靠太近的缘故,你不靠近就不会受伤。
君子之道,与女子面对面就该保持礼节距离,是他孟浪在先,更没法为自己讨回公道。
说了就是他小肚鸡肠。
但杜子昱咬牙还是得为自己正名几句,“程五小姐说得是,是我一时失礼,还望谅解,我也是忧心五小姐的病情,如此疑难杂症,五小姐不及时医治恐会有性命之忧。”
不把程宜安的病情说得严重,吓唬住她,怎能让她乐意给他医治。
都涉及她能不能活命了,只有他能保住她的性命,她总能放下戒心让他治疗了吧。
“五小姐你还年轻,性命重要,莫要贪图一时的享乐,耽误了病情,庸医找不得。”
没说南宫衡,却一言一行都在说南宫衡。
杜子昱如此执着给她医治,程宜安不免去看了看萧陌,沉思片刻,抬眸眼中有晦暗不明的情绪闪过。
再抬头,眸色依旧暗沉如水,却说道:“可是南宫大夫说我是中了毒。”
杜子昱一愣,“中毒?”
“是的,且是一种难解的奇毒,南宫大夫说可解,难道你也能?”
杜子昱这才明白为何程宜安独独会找南宫衡,并非他想得那样肤浅,是看中了南宫衡的长相。
她中了毒,南宫衡手里有毒医手札,当然就得找他解毒。
白家商行的人脉果真了得,连鬼医一门都知晓。
如果是冲着毒医手札去的,杜子昱道:“在下不才,但愿意一试。”
毒医手札会是他的,还何愁解不了程宜安中的毒。
“试?杜公子是要拿我的命开玩笑?”
杜子昱皱眉,解毒和治病就医这种事,并不能确保下去,凡事都有个万一。
这程五小姐一定要让人给她解毒成功,未免也太过强人所难。
“南宫大夫可是跟我保证了他能。”
杜子昱兴奋,程宜安自己说了她中的是奇毒,必定难治,南宫衡说他能解,难道毒医手札神奇到了这个地步?!
果真应了那句有起死回生之术?
“杜公子是太医,怕不会解毒吧?”程宜安再次质疑。
杜子昱斩钉截铁脱口而出:“能治!”
毒医手札最后会是他的,以后除了他又有谁能给程宜安解毒。
所以他说他能并不是在骗她。
“那不知杜公子只是能解毒,还是擅长制毒?对于毒物一事,小女多少还是知晓一些,不会制毒之人也难以解毒,杜公子不善制毒的话,小女不信你还能给人解毒。”
这就是谬论了,可从没有人有这般说法,解毒还得会制毒。
要还是这样,岂不是能解毒的医者还都会制毒下毒不成?
那就世间的医者都可以去师从鬼医一门。
杜子昱解释,“五小姐你想错了,世间大多数医者只会治病就医,能解毒者不过寥寥,能制毒的就更少,能制毒者心术不正,皆是害人之辈,根本不配同悬壶济世的医者相提并论。”
程宜安:“但在我这里不管是医者还是毒医,能解了我毒者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杜子昱皱眉,难不成程宜安只偏信鬼毒医?
“程五小姐要我如何做?”
程宜安摇头,并未给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