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孔氏的人把胡庆堂的伙计找来,孔氏已经等得急不可耐。
她口无遮拦道:“你快看看是不是这个贱婢跟你买了媚药?!”
胡庆堂的伙计去看翠儿,像是在认人,孔氏提着一口气,就差替他应下。
老夫人也等得不耐烦,这人不是方氏安排好了的人吗,怎么还磨磨唧唧不赶紧说话。
老夫人不满地去看方氏,方氏自知今日这事已经成不了,正想着怎么劝老夫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时,胡庆堂的伙计开口了。
“小的不认得这位姑娘,我们药房也没有夫人您说得那种媚药,我们胡庆堂可是做正经生意的,要买那种药您找错地方了。”
孔氏听后大惊失色,脸都青了,她怒瞪向方氏。
人不是她安排的吗,现在反水,老四家的是什么意思?!
背后阴她吗?!
孔氏急不可耐,就要不管不顾跟方氏也对上,老夫人自知这种事是万万不能在程宜安面前捅破。
不能让她得知是她们算计。
“孔氏!你闭嘴!”老夫人怒吼,控制住孔氏情绪的方式也粗暴直接,就是让她乖乖闭上嘴巴。
眼看孔氏反过来要跟方氏狗咬狗,程宜安暗讽,这就要窝里斗了,还没完呢。
程宜安开口,指向跟着胡庆堂伙计一起来的大夫,“既然三叔母说是有人用了下作的药,不如就让这位大夫给三叔把一把脉,把过脉不就能知道究竟有没有被下药。”
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跟在胡庆堂伙计后面的竟然还有一个大夫模样的人。
要给儿子看大夫,老夫人一时又迟疑了。
她总觉得程宜安不能有这么好心。
不会再出岔子吧?
孔氏却立刻来了精神,“是啊,你们一个个不承认是吧,但只要给老爷看了大夫,老爷身体有恙,你们就一个也跑不了!”
孔氏嚣张得瞪向白姨母和翠儿,异常坚持地要大夫去给程砚昌把脉。
在她看来她的好夫君就是绝对的受害者。
“不成!”老夫人就不一样了,她总觉得不能让大夫给程砚昌看身体。
让大夫给自己儿子查看有没有中媚药这种事,说出去里子面子都要没了。
一旁终于轮到切身状况的程砚昌,不能再躲在老娘和妻子身后,不能再等着她们给他申冤,要他这个当事人出马了,脸色就变了又变。
他那挂了彩,此刻是青红交加的面色,微不可察地闪过几分慌乱。
盼着老夫人能坚持住,不让大夫检查他的身体。
“谁让大夫进来的?!”老夫人气火攻心,正要去怒视方氏。
在胡庆堂的伙计矢口否认的时候,她的想法跟孔氏一样,在她看出胡庆堂的伙计是方氏安排的,那这大夫也一定是方氏准备的。
老夫人暗恨,毕竟是隔了房了,方氏是想落井下石不成?!
但还没等她把方氏身上瞪出两个窟窿,程宜安笑着挑眉看了过来,老夫人顿时心里大惊。
程宜安那意思明晃晃在示意她,大夫是她找的!
成功又把老夫人气得胸口不顺,程宜安又把目光轻飘飘地瞥向程砚昌,“三叔是心虚了不成?”
“……没有!”程砚昌否认,可他那迟疑的态度就是有鬼。
“那就让大夫瞧瞧,可别因为吃了不该吃的药坏了身体。”程宜安说得关心。
“老夫人可别为了名声耽误了三叔的身体,媚药这种东西,要是用量大了,恐也是要掏空了身体,莫不是老夫人想三叔最后落得一个堂堂尚书大人的身子骨败在这等事上的大话柄?”
程宜安一番话就差指着程砚书和老夫人的脊梁骨说了。
此话一出,就是再不愿意,也得让大夫检查身体自证清白。
老夫人被堵得天旋地转,干脆撇过身坐着谁也不理了。
程砚昌深吸口气,故作镇定地伸出手让大夫把脉。
胡庆堂的大夫立刻上前,没一会就诊出了结果,老实道:“程三爷并未中药,身体健康得很,就是房事上要有所节制。”
大夫坦诚又露骨地说出来,顿时就让程砚昌颜面扫地。
“三叔母你听到了吧,这真不能说是勾引,该是三叔酷爱寻花问柳,一个紫嫣不够,又想要纳了白姨母。”
“这是好事成双,是喜事,要交代,也是三叔该给姨母一个交代。”
程宜安一锤定音,形势立刻大转变。
“怎么可能?!”孔氏和老夫人巨震,实难相信这个结果。
“既然老夫人和三叔母不能接受,那大夫不如你也给我姨母也检查检查,看看是否有中媚药迹象。”
程宜安生怕给老夫人和孔氏的刺激不够大,又继续下着猛料。
大夫就是程宜安请来的,自然最听她的,换个方向就去给白姨母诊脉。
白姨母还有些迷糊,为什么连她也要把脉,她比谁都清楚她是让翠儿给她买了媚药的。
本来想下给程砚书,但不知道怎么就出了差错,跟她滚到床上的人是程砚昌了。
她也不敢细想,自己当时确实去了程砚书房中,明明他就那么睡着躺在床上,都不需要她用药就可以把他们的关系坐实。
可为什么最后这人不是程砚书,隐约间她还是记着一点的,自己好像突然眼前一黑。
她偷眼去看程宜安,心想一定是被她发现了什么端倪,她要害程砚书的计划才不能成功。
但这不是买了药是事实嘛,翠儿和她现在可以咬紧牙关否认,就是不知那已经被她煮了的媚药是怎么被处理的。
她跟程砚昌睡了,可是他没有中媚药,那究竟那碗药如何了?是被倒了吗?
可别被有心人给藏了起来,好在关键时刻拿出来抓她个现形!
白姨母忐忑着,给大夫把着脉,比听程砚昌的结果还要让她紧张。
大夫把脉片刻,再次如实回答,“这位夫人体内有媚药的残留脉象。”
一番惊雷,炸响在白姨母耳中。
怎么是她中了媚药?!
难怪!难怪她会委身在程砚昌身下!
原来就是因为中媚药的是她!
她服用了自己买的媚药!彻底葬送了自己的清白!
这一刻白姨母前所未有地生怨愤怒,要不是她中了媚药,也不能让程砚昌得逞!
是的!都是程砚昌害得,这人根本就不是个正人君子,是个会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