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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夜未眠,但到底是修炼之人,体魄精神与常人有很大区别。以秦枭现在的体质,就算一个月不休不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寞墨寒羽更是如此。

“枭,你今天还去吗?”

这不,活蹦乱跳了一早上的墨寒羽睁着他那双璀璨动人的眼眸,充满希冀地看着他。

秦枭不为所动:“是的。”

墨寒羽也不气馁:“那我和你一起。”

“不用。”秦枭再次残忍拒绝,“自己玩去。”

墨寒羽:……

墨寒羽撇起嘴,略带怨念地盯着他。

秦枭全当没看见。

“……你是不是还生我气?”墨寒羽憋了半天又小心翼翼问道。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

秦枭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墨寒羽的脑袋:“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和时间,就算是朋友也会有距离,你要闲得无聊去找沈宥歌聊聊天玩玩。”

虽然有穷奇在,秦枭不觉得白泽会觉得无聊孤单。

“哦……”墨寒羽拉着长腔,不情不愿道。

秦枭依旧选择忽略,和他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

墨寒羽望着空荡荡的寝室,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剩他一个了……

墨寒羽闭了闭眼,站起身,随手披上旁边的风衣,心不在焉地整了两下衣服,准备出门找沈宥歌。

秦枭联系尹玺晦的时候,尹玺晦正和仇璞玥在一起,得到秦枭联系后让他直接来找自己。

秦枭赶到后才发现不止他们二人,帝江兰淮秋也在。

寒暄几句,得知是帝江已经和兰淮秋基本将乐谱符号字体讲解完成,正在顺谱子。

兰淮秋觉得这样的交流对乐修很有帮助,于是拉着仇璞玥一起听。而尹玺晦恰好没什么事,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秦枭听完:……

此时几人所在地点是人为搭建的一处竹林,并非自然生长。听夏无了说是院长花了好大功夫从别的地方接种过来的竹子,说是比一般的竹子好看,还耐活。

竹林围在四周,周边放着一个石头做的板凳矮桌。可惜在场只有尹玺晦老老实实坐在石凳上,其余几人大多席地而坐,帝江更是侧躺下来。

就连秦枭来了,也是环顾四周后就那么一屁股坐在地上,轻倚旁边的石凳,看下尹玺晦。

“这是到哪儿了?”

“基本顺完了。”尹玺晦懒洋洋道,“他不会弹,只知道教人如何识谱。”

“正常。”秦枭曾经也听说过关于帝江的一些传闻。帝江是喜爱音乐没错,但他自己并不擅长乐器演奏,他更擅长聆听。遇到那些喜欢的乐曲,甚至会不自觉起舞。

在帝江满满的期待下,兰淮秋试着弹了起来,虽然还是有些不熟,但基本能听出曲调。

和仇璞玥完全不同。

秦枭默默想着。

就算现在弹奏的磕磕绊绊,也比仇璞玥要好上不知多少。

尹玺晦就在一旁边笑边看,一声不吭。

秦枭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开心。

尹玺晦似有所觉转过头,看出他的疑惑,小声道:“我听璞玥说,她们一点都没复习。”

秦枭:……

“考试就在明天。”尹玺晦又道。

秦枭:……

“而且试卷考的都不一样。”

“什么?”秦枭大惊失色,“不一样?”

“是的。”尹玺晦点点头,笑着应下,“虽然只是知识点不同,但差别还挺大的。”

秦枭:……

“我昨天和你讲的你记住了吗?”

秦枭:“记住了……吧?”

尹玺晦:……

尹玺晦没有说话,似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枭不禁捂上了脸。

“只是小测,别那么紧张。”

身后忽然伸来一条手臂,很自然地挽住秦枭脖颈,搭在他肩上。

秦枭扭头,正对上张艳丽动人的面孔。

“夏学姐?”尹玺晦微怔,有些意外。

夏无了摆手笑着给他打了个招呼:“我来看看。”

“是吗……”尹玺晦看出她似乎找秦枭有事,主动远离。

秦枭余光刚瞥见尹玺晦有所动作,下一秒热浪袭来。夏无了俯身凑在他耳边,吐出的灼热气息洒在耳廓,引来一阵颤栗。

“前段时间……你和淮秋他们一起出去过,对吗?”

秦枭一怔,不明白她想问什么:“是。”

“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秦枭望着她微红的瞳孔,眼眸未动,依旧泠清:“没有。”

“真的?不仔细想想?”夏无了笑眯眯地看着他。

“没有。”秦枭无动于衷,“问这个是为何?”

“……没什么。”夏无了观摩他神情,并未看出什么异样,笑容淡了,扭过头看着满头大汗紧张不已的仇璞玥和皱眉深思的兰淮秋,眸色渐深。

“是有什么事吗?”秦枭再次问她。

“……不,没什么。”夏无了再次否认。

秦枭便不再说话了。

静默片刻,夏无了又想到什么,胳膊肘一靠支在秦枭肩膀,凑过来问他:“知道明天要考试吗?”

秦枭:“……知道。”

“那就行,明天上午八点开考,一共6门,一门五十道题,是直接全部发给你们的,到下午4点截止。”夏无了和他说考试流程,“如果提前做完可以提前交卷离开,考试成绩后天就能出来。”

“不用担心,简单小考而已,不会告诉家长的。”夏无了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学姐不考吗?”秦枭听她这话,怎么像不参加一样。

“我当然要,和你们一起。”夏无了耸耸肩,“但毕竟比你们大几岁,考的题什么肯定不一样。”

“那苗楷桀他们呢?”秦枭记得苗楷桀和陈寞应当比自己大一岁。

“他们和你们一样。”夏无了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他们入学时间没比你们早多少。”

“为什么?”秦枭一愣。

“那谁知道……”夏无了嘀咕着,挠了挠头发,又想到什么,打了个响指,“沈宥歌不考。”

清脆的指声在秦枭耳侧响起,秦枭微怔,却没问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夏无了却又问他。

秦枭:“……为什么?”

夏无了哼哼两声:“我也不知道。”

秦枭:……

“但老头子说他不需要考,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夏无了收回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

秦枭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

“吵架了?”

沈宥歌半含笑意的眼眸水亮,倒映出对面白发少年懊恼的神情。

“……嗯。”墨寒羽避过眼睛,微撇嘴角,不情不愿道。

“和我说说?”

“……为什么?”墨寒羽瞥了他一眼。

“那你来我这里是做什么的?”沈宥歌也不恼,笑着问他。

墨寒羽:……

墨寒羽托着下巴,缓缓移开目光,望着外周。

二人正坐在幽静清凉的一处亭中,四周环绕青林,不远处溪水汩汩不断传来。沈宥歌面前摆着一局残棋,指尖环绕棋子,似乎在思索如何破局。

“你在干什么?”墨寒羽决定转移话题。

“下棋。”沈宥歌笑笑,“偶然接触,感觉有点意思。

墨寒羽看了两眼,并不感兴趣。

“复习好了吗?”沈宥歌捻着白子,将其落在棋盘一处,又拎起一枚黑子,支着下巴作思考样。

“嗯。”墨寒羽不知为何,总能从沈宥歌身上感觉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慈祥。

“你不参加考试?”墨寒羽看他,“为什么?”

“不为什么。”沈宥歌抬眼看他,笑眯眯道,“觉得遗憾?”

“想太多。”墨寒羽瞥过眼。

静默片刻。墨寒羽看着收拢残棋的沈宥歌,冷不丁道:“你有没有觉得我脾气不好?”

“没有。”沈宥歌摇了摇头,眯起眼眸,“怎么,被人说了?”

“不是……”墨寒羽抿了抿唇,还是将吵架之事说了出来,“……我是不是,太过火了。”

听罢,沈宥歌垂着眼眸,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棋子,顷刻点了点头。

“……我觉得是的。”

沈宥歌抬起头,笑容依旧,却感受不到温度:“寒羽,不要这样。”

面对沈宥歌幽亮的眸光,墨寒羽心中一惊,莫名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你应该学会放手。”

“……你说什么?”

“你对他如此,不是默认你们不会分开吗?因为你坚信这个,所以才会理直气壮的质问他,因为你觉得就算是你做错了,只要后面认错诚恳,秦枭总会原谅你的。你们是不会分开的……”

“但不是这样的。”

沈宥歌将棋子放回盒中,笑容淡了许多,看着惴惴不安的墨寒羽,轻声道:“你们终究会有分离之时,你应该早做打算。”

“嘭——!”

墨寒羽猛地一拍桌子。将盘上的棋子震起,偏离了位置。

“凭什么这么说?!秦枭他答应过我的——”

墨寒羽说到一半,忽然顿住,想到什么,眼瞳骤缩。

沈宥歌不出所料地笑了:“是吗?他说过吗?”

墨寒羽手指微紧,沉默下来。

“寒羽,你终究有长大一天,他不可能围着你过完这一生。”沈宥歌闭了闭眼,“你也一样。”

“终有一日,你们会分开。”

“……为什么?”墨寒羽面色难看。

“原因很多,可能是因为随着年龄增加而情谊渐淡;可能你们会遇到喜爱之人从而逐渐无意忽略对方;也有可能以后所选道路不同,无法与其同道……可能性有很多。”

“那你凭什么认为只有分开这一个选项?”墨寒羽追问。

“因为万物终有尽头。”沈宥歌淡然道,“我也不例外。”

“你骗人,在你死之前我们从未分开过!”

墨寒羽不假思索说出的话,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墨寒羽瞳孔缩紧,虽有惊异,但对面沈宥歌的反应更让他震惊。

沈宥歌瞪大了眼睛,自见面后面上第一次出现了茫然和不知所措。

“但我……可——”

沈宥歌结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恢复记忆了?”

沉默半天,只问出如此干瘪的话。

“……没有。”墨寒羽垂下眼,不自觉捂上脑门,有些沉痛。

但沈宥歌没有错过方才他眼眸中一闪而过金辉。

“应该是你太激动了。”沈宥歌定了定神,轻声道。

“……应该是的。”墨寒羽喃喃回道,轻轻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你是谁?你认识墨泽?!”

沈宥歌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是的。”

“你——”

“我曾经,叫白泽。”

墨寒羽似乎因为这个名字陷入沉思,半晌没有反应。

“所以……你和墨泽关系很好?”墨寒羽试探问他,暗自嘀咕难怪有股熟悉舒适的感觉。

“不知道……我们经常吵架。”出乎意料的,沈宥歌摇了摇头。

“因为什么?”

“各种事情。比如要不要帮山中迷路的孩子回家、要不要帮忙驱赶作乱人间的精怪、还有有客来访是否需要礼貌问好……”沈宥歌想到什么,笑容多了几分无奈。

墨寒羽心中似乎有了答案:“所以……”

“他每次都是否。”沈宥歌叹了口气,“并且知错不改,从不低头、从不认错、毫无道理……比起他你真的已经很棒了。”

墨寒羽:……

“那他是天生这样吗?”墨寒羽问道。

“是的。”白泽想到什么,闭了闭眼,“想知道你曾经的身世?”

“……嗯。”墨寒羽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要答应我件事。”白泽神秘一笑。

“什么?”

“方才我说了,你和秦枭终有分别。虽然你并不认同,但我依旧保持我的观点,所以——”白泽看着有些紧张的墨寒羽,笑容晏晏,“我要你好好珍惜和他的每一次见面、每一天相处。”

墨寒羽愣了。

“不只是他。我看得出来,虽然面上不说,但你对尹玺晦、苗楷桀那些孩子,心中也是有些欢喜的,其实你在不知觉间已将他们视为同伴,所以……”

“我希望你能珍惜现在的每一天,不要荒度过日,在以后分离时留下遗憾。”

“答应我,可以吗?”

白泽朝他伸出手掌。修长白皙的指节落入眼中,墨寒羽怔怔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

白泽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好。”

墨寒羽垂下眼,将手伸了过去,指腹与其贴紧,同时缓缓蜷缩起来,勾指握拳。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