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独山魂 > 第29章 兄弟(中)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当然,周长庚对小林提出的其他问题也有不清楚的,比如,他只知时光,不晓得时兆光,更不知皇军进城时军火被炸和投毒事件。自然也不晓得游击队毒气弹藏匿地点。但打听到并非难事,要求太君先给一百个大洋寄回家中,云云。

小林听的张口结舌,直抽冷气。周长庚的真真假假,大大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也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看对方大大咧咧谈笑风生,不像是扯谎。只是不信游击队队长不是时兆光。

晴子认为周连长交代的符合事实,要求也不过分,应该满足。兄妹俩在安排他去处上意见不一,晴子建议,必要时,放他归队当卧底。小林却等不及,要委以重任,彰显他建立大东亚共荣示范县之成果。

心思缜密的晴子让周长庚办了相关手续,请禾木带相机参加晚上茶馆的大东亚共荣欢迎宴会。功臣曾子萍妹妹和傅来弟弟自然在她邀请之列。

翌日上午,游击队前去领军服的队员们满载而归。苏鹃点验后,急忙去队部找时光。她刚听说,川军连长周长庚叛变了。

时光正在会议室为昨天跟肖阳发火道歉。肖阳数落一番还不解气,说他以为相处几十天,彼此已是兄弟。应该肝胆相照,无话不说,互不隐瞒。可他倒好,有行动总是偷偷摸摸。什么事都瞒着他。再这样下,他没理由赖这儿了。就说昨天回村后,他假马洋腔地装作不知道孟家村驻有鬼子,要不是陈家财实话实说,大家都被蒙在鼓里。他自己的说辞也前后矛盾。为何这样对他不信任?

时光解释,出发前,陈家财说笠帽顶军师建议,守阳山坳,不如去打孟家村,山寨有弟兄好像看见孟家村有鬼子。当时他没在意,或者说不相信。让陈家财相机行事,要确保阳山坳不能出问题,后来就忘得一干而尽。提问时,自己一点没印象,后来见陈家财才想起来。因陈家财行动是经他同意的,担子应该由自己担。最后顺势吹了一句。这也算问题?还上纲上线,扯什么信不信任?兄弟间互相猜忌,有意思吗?

肖阳还想再说什么,见苏娟进门,咽下要说的话。

苏鹃恼怒地告诉肖阳,不要再考虑营救周连长了,听说,他已变节投靠了鬼子。

肖阳哪里肯相信,余南山和董保民听说此事,也赶到会议室。

时光让李小飞挡在门口,然后相告,苏政委言之凿凿。昨晚小林在茶馆摆了欢迎周长庚归顺宴席。高振庭、贾豹、曾子萍和小老板等几个商界人物都到场,还请了和睦照相馆老板拍了握手举杯照。

肖阳死活不相信周长庚会投降,余南山也不信,苏鹃疑惑不解地憋着气。

董保民问怎么办?他叛变了,根据地的秘密就全暴露了,是否考虑换地方?

时光问,现在能换到哪儿去?暴露就暴露吧,好在毒气弹埋藏地他不知道。

肖阳恼火地反驳,他若真叛变了,对川军伤害极大!严重损毁了川人决死抗日的名声。说完又疑惑起来,浑球连军统都救,这次对营救周长庚却不是很上心。这不明摆着想借机寒碜自己,看川军笑话吗?

苏鹃看他无所谓的神态,问了一个连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的问题:“喂,我问你,他叛变,不会与你有关吧?”

“苏小妹政委同志,你怎么说话呢?你是游击队领导,讲话为何如此不负责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叛变关我啥事?好像听说军统在忙上忙下的救他呢。”

肖阳警觉地问:“你怎么知道军统在救他?他们要真心想救,长庚会被迫叛变?”

时光漫不经心地嘀咕:“听说军统请了‘二郎神’,神仙已下了旨意。”

苏鹃听说“二郎神”,已经感觉这件事真的与他有关。她气恼至极,作为党领导的游击队长,对这样严重事件竟胡言乱语,传出去会引起民众对游击队的质疑,玷污新四军声誉。气恼愤地说:“时光同志,请你严肃点,不要信口开河!””

肖阳听说“二郎神”也明白了,恼怒道:“好你个浑球,你不怀好意,唆使他投敌。报上一登,会破坏川军声誉。你动摇军心,破坏抗战,我告你龟儿子。”

“吆吆吆,看看,又来了,请问大教头,你准备告我什么?把人家骗进城送给鬼子,还好意思说?人家不怀疑你是汉奸已属万幸。你不想办法救他,还在这儿高谈阔论谈荣誉,亮气节。”

肖阳悔恨交加,被他噎的脸色发紫,嘴唇哆嗦。一直郁闷的心情随即爆发:“好你个浑球,你说我是汉奸?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格老子毙了你个龟儿子。”

时光决定狠狠打击一下他的傲气,分析道:“证据明摆着的,我用大教头教的法子分析一下,让大家看看有没有道理。其一,你偷偷拉周长庚去县城,说是去刺杀鬼子大佐。结果人家没死,你却丢下好兄弟;其二,你昨天凌晨去了县城,刺杀只需要分把钟的时间,你却晚上才回村。有没有被捕变节,再当卧底的可能?看你身上没伤,弄不好鬼子还没上刑,你就跪下告饶。”

肖阳被他气的要背过去,抓起茶杯砸过去。

时光这才笑着说:“咋样?经不起分析吧?放心吧,咱是跟你开玩笑,不要当真嘛。咱是友军,国共合作嘛;咱是朋友,友谊坚如磐石嘛;咱是兄弟,风雨同舟嘛。咋能信不过兄弟呢?再说,鬼子特工我都当过,你当一回卧底,有什么大不了的?”

余南山笑岔了气,问肖阳,为何到傍晚才回村?半天时间去哪儿了?

肖阳惊诧地问:“老余,你也相信浑球的分析,怀疑我是卧底?”

余南山笑道:“老肖啊,人一旦被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讲真话,让人家去验证。”看董保民一眼说:“郎中弟弟被怀疑是鬼子特工,不是跟你讲了真话。你一听就知道是鬼子的奸计么?虽然有无巧不成书之说,但事实就是事实,没人能掩盖的了。”

肖阳默然,顿了顿说:“我和周长庚夜里两点进城,潜入茶馆地窖。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趁茶馆人多去了街上。正遇一行人簇拥着一个鬼子大佐站商会门前,我看他得意的神态,按捺不住怒火,瞄着他脑壳开枪,忽觉被人拽住胳膊,枪打偏了。周长庚打死拽我胳膊之人,我又连开两枪,打倒两名军官。扭头一看,死者是一个小个子便衣,再看周长庚,已被便衣扭住。我冲上去营救时,又来一批便衣。周长庚让我快跑,我看当场救他已无可能,七拐八拐跑进一条巷子。两个叫花子问我是不是游击队,我来不及解释,只点了下头,便被带到一个四处通风的破草房,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打晕。醒来时,身上已被换成叫花子衣服,还盖了一张破芦席,赤着双脚。五六个小叫花子头上扎了白布,跪地上哭师傅。这才明白,他们让我扮成死者躲过了追缉。一看已是下午,我想赶快回村求援。正在这时,曾给包子店雷老板报信的小牛进门,让我换上侦缉队衣服。不一会,侦缉队五六人吆喝着进来盘查,小牛让我跟上他们。也不知咋回事,我感觉侦缉队姓贾的队长晓得我跟在后面,却没把我怎么样。”

余南山微微点头,说:“老肖,时队长已经说了,他跟你是兄弟,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说也奇怪,一贯和时光针尖对麦芒的董保民,却一反常态的平静。看时光不急不躁,还有闲工夫调侃,估计他早已做好了营救工作。安抚肖阳后,说:“时光同志,我猜你已想好了营救办法,趁大家都在,说说你的计划,让大家放下心来。”

时光异样的看看他,心说这家伙进步倒挺快的。咳嗽一声,煞有介事的说:“你们相信川中汉子会真投鬼子么?打死我也不信。只要不是真投鬼子,算不上变节,人家是和鬼子玩咱中国人的民间智慧。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

肖阳说这是混球的歪理邪说,典型的投降理论!

余南山说,听起来还有点道理,就是心里别扭。高振庭说他投降鬼子是曲线救国,吴大头如果也这样说呢?

董保民反驳,高振庭和吴大头二人,都死心踏地投鬼子,干了罄竹难书的坏事,都套不上。

苏鹃问,即使同意这套说法,那么,凭什么保证周长庚没真投鬼子?

时光激动的说:“如果你要这样问,我无法回答。大家要是不相信他,我马上通知他准备掉脑壳,相信他能做的到。”想想又说:“凭什么保证?就凭咱一道打鬼子,是好兄弟。”

肖阳松口气说,不管他投降是真是假,先救出来,再论是非曲折。真想一定会大白天下。

时光说就这么定,这件事仅限在场的人知道。

苏鹃待众人离开,问他为何拿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招数救人?这是政治事件,知道么?

时光辨解说:“郎中救人,顾不得办法的好坏。只要能救活,什么法子都行。点子是你老乡妹妹曾子萍出的,我只是做了些善后事宜。再说冒这么大的风险,我考虑要拯救的不是他一人。”

“你还想拯救哪个?”她好奇地问。

“一根筋”。

苏鹃笑他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开口就是拯救,那叫营救!

他想了一会说,救了朱少波一人,感动了一大片。伤兵们都说新四军游击队值得他们信赖!在这样的队伍,虽然苦一点,但心里舒坦。老郝叮嘱过,要留人,必须是人家自愿。我考虑,营救的是人,拯救的是心!

苏鹃虽然释疑,心里却不痛快。奇怪地问:“你是不是有拯救别人的嗜好?拯救过几人都未成功,周长庚能不能拯救,还是未知数,又在考虑拯救肖阳了?”

时光点头道:“我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连余副队长都说,他跟国民党反动派不一样。我初见他时,发觉他心气淤积,暮气沉沉,显然是不得志。你发现没有,他最近不再提归队的事,跟游击队相处的越来越融洽。他曾跟我说过,游击队是一片新天地。当然,我还有点不甘心,多少疑难杂症都被我治好,我就不信治不好他‘一根筋’。”

苏娟微微点头说:“有的时候,我将心比心地替他想,改变信仰确实很难。国府军队腐败无能,勾心斗角,他不是不知道,却能坚定信仰不动摇,难能可贵,可惜他站错了队。我看你不要在他身上浪费精力了,快想办法争取改编土匪吧。这是游击队当前急需完成的任务。”

时光听她所言有些泄气,立在那儿凝神远方。他还是不相信争取不了肖阳,看苏小妹仍在盯着他,故显轻松地笑笑,摆出一副重任在肩的神态说:“苏小妹讲得对,‘一根筋’病要治,土匪病的也不轻。我感觉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着名郎中’任重而道远啊!我的苏小妹政委同志。”

周长庚见到时光,感激的说:“时队长,我这条命是游击队救的,我就在游击队干了!”

肖阳听罢一怔,说兄弟不要激动,救命之恩当然要报,并不一定非得在游击队报,上峰不会允许的。

周长庚恼火道,管他什么上峰,让人家上前线,他们在后方享清福。咱在游击队,既能杀鬼子,又能报恩,为何不行?

肖阳拉着脸说,兄弟越说越离谱了,我们要坚持自己的信仰,不可能同时为“两个主义”奋斗!

周长庚烦恼地说,长官有所不知,晴子已经办了你兄弟的投降手续,在什么书上按了印。和小林握手和碰杯时还拍了相片。报上一登,军统能放过你兄弟?估计长官归队,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肖阳愣一会,骂时光:“浑球,我被你害惨了!我要——”

“还要告我?脑壳清爽点好不好?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能承认‘一根筋’的毛病?讳疾忌医,肯定没有好结果。”

苏鹃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执,已明白:周长庚回不去,肖阳肯定也走不了,这就是他所谓的拯救?这种心思缜密的歪门邪道,只有他干的出来。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连带着自己也无法跟上级交代。

董保民听着争论,不以为然地说,投降书上只有一个手印,证明不了什么,关键是要阻止鬼子在报纸上登相片。

一句话提醒了肖阳,他急着要立刻进城。

时光提醒,现在才想起来相片,还来得及么?,人家早就送芜湖了。

肖阳僵在那儿,少许问周长庚如何脱险的。

周长庚说,小林一高兴,发了侦缉队副队长的帽子。田岛送他就任,贾豹队长中午摆欢迎宴……。

“野味米酒馆”门前,有一满脸脏兮兮的高个乞丐蜷缩在墙角,见贾豹等进门,上前乞讨。

侦缉队叫“扣子”的上前挡他,两人拉扯起来,乞丐被推撞到周长庚身上,乞丐在他耳边说句“上茅房”,被强行拉走。

席间,周长庚跟田岛说要上茅房,田岛看看贾豹点头,贾豹要“扣子”跟上。

“扣子”假装小便跟进去,看茅房内小窗户很高,也很牢靠。除周长庚外,还有刚才拉扯的乞丐,骂一句出门,点根烟守在门口,悠然地吞云吐雾。

茅房门开了,高个乞丐弓腰低头,来到“扣子”面前乞讨,被他一脚踢走。店里伙计骂骂咧咧拿着扫帚追打。

看乞丐落荒而逃,田岛觉得很有趣,和贾豹喝了几杯看看表,瞥一眼贾豹。

贾豹立刻起身,来到茅房门口,刚要问“扣子”,茅房门开了。高个乞丐抖抖簌簌凑过来,将破碗伸到贾豹面前。

“扣子”发觉不对,进去一看傻了。

贾豹也觉得蹊跷,问了“扣子”情况,紧张地喊:“周副队长失踪,快抓住前面的乞丐!”

田岛大惊,令封锁城门,全城搜捕高个乞丐。

苏鹃不解地问,既然城门紧闭,全城搜捕,他怎么出的城?

周长庚说他离开酒馆,两个侦缉队模样的就给他换衣服,拉他去追乞丐。追到城门时有两个半大乞丐正好出城,便喊着追出城门,没走几步城门就关了。问时光这个乞丐是什么人?

时光说是跟老郝借的县委秘书小唐,整件事除了传达“二郎神”旨意外,都是“着名郎中”事先安排的。

肖阳问周长庚,谁传的“二郎神”旨意?

周长庚异常感慨地说:“这次丫头片子为救我,什么都不顾了,包括女人的名声。晴子看跟我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亲自上,她又不敢。蒙骗丫头来劝我。好在两人相处一室,有沟通的机会。丫头装的还真像,将自己的头发弄乱,解开衣领喊救命。晴子在门外就是不救,她发现有人偷窥,扑进我怀里,让我拽她衣服。看来晴子是准备牺牲丫头了。双方配合着,演的很逼真。看我一副流氓相,晴子见状真信了,激动地抱住丫头劝慰。我这边也跟小林成了兄弟。他接着神情黯然下来,唉声叹气:“我现在担心小林会将投降书和照片公之于众。我死不怕,有损川军名誉,万死莫赎啊!”痛苦一会,问肖阳:“长官,你知道是何人认出了你?就是那个叫‘松尾次郎’的小个子。你出茶馆时,他就跟上你了。我只好跟上他,见他拽你,给他一枪。”

回去的路上,周长庚看肖阳面带愧意一路自责,调侃道:“长官,不要看丫头片子精瘦,出言吐语硬得很。扑进我怀里,虽吓我一跳,但抱着她还真舒服,香气扑鼻,浑身毛软,胸前肉多多的。晕的我差点跟她来真的。”

肖阳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骂道:“你这个色鬼,怎么没让鬼子砍你脑壳?”

周长庚却好似认真地说:“你对她若再三心二意,作为她的生死战友,我可要行动了。”

苏鹃喊住正要离开的时光,问他,借用小唐,郝书记是否知道详情?

时光故作犹豫,承认只跟郝书记说了请小唐帮个忙,没说具体的。

“时光同志,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自以为是的毛病?你知道这事的严重后果么?用不了几天,日本人的报纸会大肆宣扬。这会动摇国人坚持抗战的决心,你知道利害么?”

“扯那么远干什么?我只顾救人,没想那么多,也没时间想。”

“你等着接受处分吧!我也请求处分。”苏鹃无奈地嘀咕。

“哎,喂,关你啥事体啊?”时光嘟囔着。拿出写好的情况汇报递给她,双手朝后背着,晃晃悠悠地回去。

苏鹃看过后才知道错怪他了,找到肖阳递给他。

肖阳看后深深叹口气,说:”这家伙怎么不早说?我还真以为是他的鬼点子呢?“

周长庚看后惊叹,原来酒馆门口的便衣和城门外的乞丐都是他安排的,我还以为碰巧了呢。看来相片登报之事,他也有主意了。

小林得知心高气傲的妹妹晕倒在和睦照相馆,大惊失色,医院检查结果没什么大碍。院长警告病人心气淤积,上次吐血气虚尚未复元,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否则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小林考虑周边情势危急,想让她去芜湖休养,和老师联系,又被责备一通,答应下午派车接她过去。看她苍白的脸庞说,刚才他问了医生,这几天连续晕倒与情绪有关,只要能心平气和休养几天就没事。

晴子脸色难看的说,真窝囊,到嘴的鸭子飞了。

“妹妹不是有他投诚的证据吗?”小林提醒似的问。

“我去和睦照相馆拿照片,才知道禾木君昨晚回去就被人打晕,扒得赤身裸体装在麻袋里冻僵了。相机被砸了个稀巴烂,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好在我这边还有周姓连长他家的汇款地址,我已让特高课查询。如核实无误,我准备给他家汇钱。只要我兑现了承诺,他会回心转意的。中国有一句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他能过掉这一关。”

电信官报告,周姓连长提供的地址已查了,是四南芦县的一个庙宇。

小林看看愣那儿的妹妹劝慰,说中国有句古话,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是还有投降书么?有东西在手,还不算完败。

7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