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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独山魂 > 第13章 补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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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茹递给他未封口的信封,说她离家时瞒着舅舅,她想写信给他报平安。“猿猴”跟着解释,他建议信寄出前,应该给队长审查一下,再封口寄出。

时光抽出信纸浏览,大意是:她跟之前和舅舅提过的几个同学,已安全到达广县游击队根据地独山村。她现在是队医,不要担心她的安全。本来以为能找到失踪的同学,估计他已到了西边,无论如何请舅舅不要挂念外甥女,她一定牢记舅舅的谆谆教导,在游击队好好干。云云。他看后,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寄出?她说怕舅舅着急,想马上去城里。

时光想起她被鬼子欺辱的情景,说他代劳了,将信揣口袋走了。他很体谅小丫头急切的心情,对她的印象也不错,说起话来人小鬼大,埋头干活不多事,漂亮的脸庞笑起来花朵似的。盘算着什么时候给徒弟牵牵线,徒弟有个小嫩瓜,就不会再提师傅的往事。回家将信交给儿子,交代此去,不要再去包子店。

“猿猴”见夏静茹好像不高兴,安慰说队长经常进城,信会很快寄出。低头略带愠色的她,抬头看他莞尔一笑,问他为何没给家里写信。

他摇头苦着脸,说他想写,又不敢写。一是怕信落到日本人手里,连累家人;二是两个老的天天为他的婚事烦神,报平安后,弄不好会找过来。他曾听同学刘胜说过,夏静茹双亲被日本人杀害,从小跟在舅舅身边。怕自己刚才不经意的牢骚,触动了她的思亲情愫,看她悲切切的样子想过去抱抱她,安慰一下,忽然想起了刘胜,发乎情,止乎礼。他控制着感情,叹息说人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不要感怀了,刘胜也许很快就到了。

她似乎被感动了,挽着他胳膊,说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竟忽略了身边有个男子汉!

“猿猴”心跳加速,已有触电般的感觉,看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两个黑黑的眸子渐渐被长长的睫毛遮盖,激动的心情波浪似的一波接着一波,撞击着心房。她刚才的话语和动作,促使他不得不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己和她将要发生些什么。

她好像知道他支撑不住,紧攥着他的手,插进他的裤兜朝回走,感觉他浑身抖的厉害,笑笑说,没想到“猿猴”同学还挺哥儿们义气的,其实她和刘胜只是一般同学,只不过接触多一点,在大家看来关系就不一般了。她今天发现身边的同学倒是蛮可爱的,很会体贴人,女人就喜欢这样的男人,下半辈子,跟这样的男人一路同行,不枉一生。

他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里虽然还顾忌着刘胜,肢体已经被她俘虏,任由她插在裤兜里的手抠自己的手心,揪自己的大腿。他已感觉她对自己已初开情窦。便想,人家姑娘都无所顾忌,自己还充什么大头鬼?男人得有男子汉的气派!只要不碰她山下的那道沟,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算不上什么。微风阵阵,她身上散发出少女的清香沁入肺腑,他贪婪地享受着。她手向男人的敏感部位滑去,他立即捉住她手,但已是血脉喷张,心慌意乱。他快要晕了。

她偷窥他的表情,诡异地笑笑,抽出手,使劲地撑着他,还忘不了掐他胳膊。他装着不好意思,眼睛却窥探她微隆起的胸部,心潮涌动。环顾四周,山风轻轻地吹,竹叶轻轻地摇,好像为他有这瞬间的幸福在欢呼,瞬间滋生出想窥探她身子秘密的渴望。心里纠结着:趁机看看吧?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是正人君子,早已划定了她身上的红线。当然,如果她允许,也许能顺便摸上一把,都说女人的身子光滑圆润,若能亲自体验一下,死也值了。这丫头,平时高傲的像公主,若不是战争让她无家可归,恐怕连碰她一下都没有可能。我呢?在别人眼里不咋样,但我也是个男子汉!战争时期,危险随时会降临,若牺牲了,连女人的身子都没看过、摸过,岂不枉此一生?越想越激动,脚下石子被自己雄壮的脚步踢到路边,忽然有一种壮士般的感觉,更觉自己巍峨起来,被她依偎着的肩膀也高了许多。眼看到了卫生所,再看她时,两只水汪汪的凤眼凝视着自己,他读懂了她的心思,兴奋的已顾不上什么情,什么礼了。上下头都涨的厉害,浑身热血乱窜,要不是顾及被村民看见,恨不能抱起她狂吻。他真的回头看身后,还好,没人。他胸脯急剧地起伏着,揽住她肩膀,颤抖着,但又极其温柔地说:“走,我们去山上。”

他刚才回头扫身后一眼,也是下意识的,并没有看清身后是否真的没人。不然,定会看见树林里正咬牙切齿的那个小个子男人。

时光回家换了药,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瞌睡。春兰给他披上衣服时他醒了,她有些拘泥的问:“时队长,对我还满意么?”

时光点头,又疑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时业祥拽她到门口大树下说:“不能这么问,话还没跟他挑明。”

春兰不解的问,吴村长不是说队长同意了么?时业祥说他只同意帮忙,还没跟他说那意思。她泄气地靠在树上无语,本打算跟时光拉近关系,进一步探明他究竟用的什么手段杀害的父亲。只有彻底解开谜底,舅舅才会同意她报仇。不曾想八字还没一撇,有些灰心的回去了。

时光没有在意刚才的插曲,他正为儿子进城之事担心:小龙的莽撞,会不会给包子店带来危险?要是暴露了老雷,就没法向老郝交代,得赶紧去城里看看有无漏洞。要补漏的事很多,他不免急躁起来,算算顾四宝应该回来了。

儿子小龙一脸凝重地过来问:“您有空么?我想跟您谈谈。”

时光诧异儿子主动找自己谈,估计他要提参加游击队的事,点头说谈吧。

“我要跟你谈姆妈的事。你趁我不在家,没人看你,跟几个女人腻腻歪歪,有这事么?”

时光心里咯噔一下,瞅着渐渐红脸的儿子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儿子会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谈这样的问题,心里有些恼火,又有些伤感。便说:“不要瞎说,没有的事,哪个讲的?”

“您不要不承认,春兰的事是爷爷做的主,我不怪你。但您现在跟她越来越热乎,这是我亲眼所见。卫生所那个小骚货,想方设法勾引您,还说你需要她,尽管开口。还有国军曾参谋跟你早就是一家人了,是不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时光惊讶,细想儿子数落的几件事,有的可能被他看见了,但夏静茹说这话,他不在村里呀。看儿子眼睛好像湿润,心里有些感伤。心酸地劝道:“小龙,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不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村里有人帮我盯着您,说什么话,做了哪些事,我都一本情知。姆妈对您这么好,才走了半年,您就耐不住了?”

“小龙,你怎么说话呢,哪个耐不住了?”

儿子看他不承认,涨红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看愤愤离开的儿子,五心烦躁,六腑火烧,恨不能骂娘。

“狗日的顾四宝怎么还不回来!”他烦躁地骂道。

“郎中弟弟终于动粗口了。这就对了,队长就要学会骂人,越骂越威风,越骂越有威信。郝书记不经常骂我们么,我感到很亲切。你文绉绉地跟队员之乎者也,他们会拿你不吃劲。”余南山进门乐呵呵赞道。

时光难为情的笑笑,拿起桌上烟,抽一支递过去。

“还有我呢?来一根,最好再泡杯好茶。啊呀,累死我了。”顾四宝自恃有功,进门跟时光喜气洋洋地嚷嚷,话没落音,人已坐下。时光递烟,准备起身泡茶,余南山连忙起身,问茶叶在哪儿,时光示意在柜子里,然后问顾四宝情况。

余南山找到茶叶筒,看时光没注意,连抓两大把放自己口袋,然后三人各一杯。坐下问,迟春生家人被救,是不是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凤凰岭吴大头情况咋样?

顾四宝笑答:“我这次真是队长讲的“一事两勾当”。我们快到凤凰岭的路上,发现马路上停了一辆日本军小车。当时我想,秦大富抓了个值钱的高桥,我也抓个值钱的军官。队员提醒我,这次出击的目标是凤凰岭,若抓鬼子军官,耽搁了完成任务咋办?我说出发前,已跟队长拿到政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队员们这才抖数精神。我发现一个鬼子军官坐水塘边看地图,另一鬼子正给车子加水。其余四个鬼子靠车旁吃东西。我留下对付鬼子军官,其余人摸到车后对付五个鬼子。军官见我举着枪,先问我是不是凤凰岭好汉,说他跟吴司令儿子同学,要我去通报。我说是游击队,他立马举手投降。他这一举手,还真让我懵了,都说鬼子死不投降,唯一的怂蛋被我遇上,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不料一声枪响,军官被另一鬼子打死。老子气的不得了,一阵扫射,五个鬼子全放倒。听女人说他丈夫是游击队,一问才知道是迟春生家人,便让队员送她回去。后来队员说已交给暗哨,又转告队长的意思。在路上没等到吴大头,便潜进凤凰岭。摸到山腰,发现已被山下鬼子包围。鬼子对山上喊话,要土匪交出女人和孩子,起初没懂他们什么意思,后来山上有个自称特高课特使,邀请鬼子上山谈谈。我一听浑身是劲,能抓个鬼子特使,肯定值钱的很。没想到,山下鬼子不买他的帐,一阵炮弹飞上山。我想趁乱抓鬼子特使,让大家掩护我,靠近山头才晓得,特使是吴大头儿子,已被炮弹炸上天。看双方打起来,带队员趁机撤了。队员一个没伤,应该符合“相机行事”吧?

时光点头,自鸣得意地看看余南山。又感觉美中不足,没能一举拿下吴大头。狗日的欠老子一笔血债。想自己是队长,自然还的加上许大亮那笔。不止,进城当汉奸这笔帐还得加上。恨恨地想,吴大头,老子有很多理由杀你狗日的。

余南山哈哈大笑说:“不错,是‘相机行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不过,你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没有队长给你们事先铺垫,绝不会这么巧。”忽然问时光,鬼子小车跑凤凰岭干什么,那儿没有公路,只有马车道呀。

时光也感觉不可思议,摇头说他也弄不灵清鬼子发什么神经。

时光绝对想不到,顾四宝还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投降后被打死的日军少尉是假洋鬼子,他是被吴得贵拉进日军情报机构的同学簿子萧,是军统薄安宁上校独宝儿子。他这次被紧急召回,身负策反父亲之特殊使命,正好需要押送人质去广县,他便接下这差事。车子本来是走广泗公路,但他必须去找吴得贵。他回国接受任务时,听说吴得贵已经去凤凰岭说服父亲归顺,还得悉自己是被吴得贵出卖的。听说特高课要他去策反父亲,心里就犯嘀咕,他知道父亲对党国无比忠诚,要他杀共党无需多说,要他跟日本人合作,比登天还难,估计日本人拉自己进情报机构,为的是要挟父亲。感觉这次去完成策反任务,无疑去送死,但又不得不去。估计不被父亲送军事法庭,回去也会被枪毙。想自己的生命之旅还没开步就到头了,心里对吴得贵恨得直咬牙。心想就是死,也要你吴得贵给老子垫背,准备去凤凰岭找他算账。出湖州向北开,司机不熟悉路,开到了县城和凤凰岭中间,查看地图又继续向北开,快到时,车子需加水,他让士兵休息一下,不期遇上了游击队。听说是游击队,他心中一喜,想加入游击队,脱离日本人。不料还是死于日本人之手。

听他这样说,时光心说亏得同意他的要求,不然迟春生家人就惨了。他想今后规定,各分队长执行任务,可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喊来董保民现场通过。

董保民坚决不同意,说这就是纪律松弛的表现,要刹住这股歪风。革命队伍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后还有哪个听指挥?不要忘了,我军纪律第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作为队领导,不能放任这种做法。

顾四宝早就看不惯他,他看三人中有两人同意,更加有恃无恐,当即噼里啪啦给他一顿:“你是说迟春生家人被鬼子抓了,可以不救?你平时口口声声群众利益至上,这不是口是心非么?我问你,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领导不在,我又不能‘相机行事’,错失良机,仗还怎么打?

董保民被他这一通反问,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时光为给董保民圆场,批评顾四宝,说董副政委讲的是大局,你拿具体事例来横怼,以偏概全,不对劲。命令要坚决执行,只不过病情出现意外,才能下猛药。看肖阳过来,中断了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