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轮回之镜下面所有的修士都开始四处寻找,希望凌渟能现身给他们一个说法。
因为谁都不愿意相信,她也是金戈塔之变的参与者。
大家乱糟糟地挤作一团,像河里爆满的大鱼,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吵闹得像是在菜市场买菜一样。
然而根本找不到。
凌渟早就察觉到不妙,跑路了。
无欲道尊之前一直觉得她可疑,所以暗暗盯着她,目睹了她逃跑的全过程。
当时,凌渟一看到怀沙皇宫自己对着西王剑的画面出现,脸色就白了。
她无比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清楚众人看到这些之后自己的后果。绝对不妙。
心里无数次咒骂了因果轮回之镜后,她放弃了看凌曦的笑话,而是选择先自保。
什么女帝之位,都不如她的命天下第一重要!只有好好活下去,才会有其他可能!
然后就是震惊→害怕→慌乱→镇静→思索→逃跑,趁着众人不注意,一气呵成!
现在所有人都在找凌渟,但无欲道尊乐于看热闹,就是不说。
聆雪圣君脸都黑了。
居然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了,真是该死!
昊天大帝怒而震出一道威压,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席卷四周,依然感知不到凌渟的身影。
“跑得倒是快!但是,我会让你如意吗!”
昊天大帝手捏法诀,竟变出一具分身,与本体无二,震惊众人!
他声如洪钟,用十分威严的声音说着,让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
“此事诸多疑点,断然与惊鸿仙子脱不了干系,吾现今以分身找寻,若她果真助纣为虐,必不轻饶!”
说着,那具分身便如闪电一般飞出天外!
众修士有不信,有惆怅,更多的是感叹。
「我的天哪!真希望是一场误会!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惊鸿仙子会和绮罗王是一丘之貉!」
「哼!我就知道凌渟没那么简单!果然被我猜中了!她肯定是知道昊天大帝会拿她问罪,所以先行一步,溜了!」
「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在场这么多位大能都没有察觉到!」
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昊天大帝已经出马,那也只有等他的分身回来,才能知道到底如何。
因果轮回之镜中的画面还在变化、
凌极女帝身边全是有苏国相和绮罗王两人设下的阵法,连自认见多识广的凌渟也叹服,
自己可做不来这样高水平的阵法,父亲和那国相手段可真高明。
还好自己虽不了解这些阵法,却也能做第三个进入暗牢内的人,这点,谁也料不到吧?
不过凌极女帝一点也没有惊讶,她只是冷笑。
这个素日用温柔懂事,淡泊名利来伪装自己的侄女,终于还是露出了险恶的真面目。
绮罗王似乎还并不知情,看来他们父女也没有表面上的团结一致嘛。
凌极女帝懒懒地靠在王座上,回道:
“好,朕很好。”
凌渟听她这若无其事的语气,冷哼了一声,
“凌极女帝,都沦落到如此地步了,还没放下身为女帝的架子吗?”
话毕,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掩唇一笑。
“哦,真是抱歉。我该称呼你为先帝了。”
“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对自己先前的功绩和地位,总会有所留恋,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用不在乎掩盖自己的在乎吗?”
凌极女帝无可奈何道:
“为什么总要绞尽脑汁地对朕进行解读呢?你们就不会累吗?”
“我的侄女啊,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姑姑。”
凌渟双拳紧握,忍无可忍道:
“少跟我打感情牌!囚犯就应该有个囚犯的样子!”
凌极女帝见她先破功,不禁好笑。
凌渟此言,无非就要拿她现在的地位来压她,事出反常必有妖,且看看她是何来意。
凌极女帝道:
“朕还是第一次当囚犯,没有经验。”
“不如侄女你来给我演示一遍,让朕知道囚犯是什么样子?”
几次交谈未占上风,凌渟不愿再跟她扯嘴皮子,满目恼火道:
“废话少说!告诉我怎样才能让西王剑认主?”
“只要你实话实说,事成之后,我就考虑跟父亲进言,撤掉你身上的一些枷锁。你也可以感到自由一些,不必如此拘束。”
凌极女帝直言不讳道:
“西王剑自己生出了灵识,只愿认凌曦为主,又怎么是你靠蛮力就能强求得了的?”
凌渟好似听到她在心底暗暗嘲讽自己不自量力,气得浑身颤抖:
“怎么就不能靠蛮力了?这个世界是强者为尊,只要实力够强,就什么都办得到!”
“龙骨玄晶是你送给凌曦的,你知道它的来历,一定会有别的办法!”
凌极女帝: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见她不回话,凌渟气得想跺脚。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龙骨玄晶太过宝贵,世上没有办法寻出第二块。
当年这块龙骨玄晶被凌曦做成了宝剑,凌极女帝还骂她暴殄天物,不识好歹。
想必此物每一次动用都会有不小的损耗,最好是能一次就将它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如果再次将龙骨玄晶铸造而成的西王剑送回炉里重新锻造,能不能再锻造出一把绝世的宝剑还未可知。
因为曾经铸造西王剑的,怀沙第一的铸剑师已经先仙不知多少年。
此人锻造的技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根本找不到能够替代的。
如果贸然将西王剑丢回炉子里,很可能龙骨玄晶就会失去效用,彻底变成一块没用的废铁。
她该冒这个险吗?
凌渟心烦意乱,不知道该作何抉择。
忽然她又想到一个说法。
剑认主人,认的是主人的血。
只要在手上涂抹剑主人的鲜血,就能骗过剑,使其为自己所用。
凌渟觉得这个法子虽然偏门,但可以一试。
自己不行,但凌极女帝作为生下凌曦的母体,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于是从乾坤袖中取出一只瓷瓶握在掌心,又取出数根银针,准备将凌极女帝打伤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