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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曦直挺挺地站着,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摸,摸到了一手鲜红的血。

她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手心,忽然感觉到头晕乎乎的。

翁信急忙将她拉到一边,示意她赶紧坐下,然后取来纱布将她的脑壳上点药渣包裹起来。

飞来横祸,眼下又条件艰苦,没办法再挑挑拣拣的了。

翁信看着好不容易抢救过来的砂锅,里面晃晃悠悠地还剩下半锅子的药汤,心想着怎么也不能浪费了,便拿到凌曦面前,示意她喝了。

“别看我,看锅!这草药贵得很,能喝一点是一点,该死的,我的屋子都塌了,等天黑了都不知道睡在哪里?”

“我比你好不了多少,总之快喝吧,我是倒霉透顶才会遇到这些破事,早知道今年会这么背运,我就提早攒攒钱,就近找个灵验的庙拜拜了!”

翁信看着这满院子的狼藉,正是悲从中来,不知何以言说。

但是好歹还捡回一条命,屋子再重建就可以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翁信把唯一一张幸免于难的椅子搬到梨树下,让凌曦坐着一边凉快,自己则收拾屋子。

凌曦抱着药汤锅子,用勺子一口一口舀着喝,面无表情,一副没长舌头尝不出苦味的模样。

这边翁信面对废墟一样的院落犯了愁。

要是在之前,他还有银子傍身,这房子塌不塌就无所谓了,反正可以直接跑路去寻别的好去处。

然而他如今两袖清风,身无长物,一个容身之所是必须要有的,说不准他还要在这该死的村落待到什么时候。

想想他就两眼一黑。

翁信挂着个小猫批脸开始工作,将可以用的作房子骨架的木材全部翻出来,锅啊桌啊床啊灶台也清扫出来,想想该如何复原。

一转身,踩中了原本屋子没倒塌之前放在墙角的锄头,脑袋瞬间遭受一记猛击。

翁信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疼得抱着头蹲下,左手急于寻找一个支撑点,刚按下去又惊叫了一声抽回了手。

唯一可以用的左手扎着一片碎瓷片,虽然小但它的缺口很锋利,借着翁信向下支撑的力道顺势扎进了他掌心的肉,伤口处已经溢出了鲜红的血,顺着手掌一滴一滴,浸入了湿润的土壤里。

翁信的右手自出生起就是一副狰狞扭曲的样子,僵硬且不能动,他干活、生活、不管干什么事都用左手。

左手受伤,他有些恼了,一抬头,看见凌曦不知何时小跑过来,蹲在他面前,他分明看到她的眼中有几分焦急。

手被抓去,翁信看着凌曦低头为自己包扎,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

这还是翁信第一次离一个女子这么近。

她的睫毛就像是轻盈的蝶翅,肌肤滑腻被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圣洁不似凡人。

他不敢呼吸,因此脸颊憋地通红也不说一句话。

凌曦小心翼翼地包好伤口,在他手上打上结,抬头看他。

“二哥,我们一起把我们的家修好吧。”

翁信抿了一下唇,将手抽回来,“都说了几遍了,我不是你二哥!你看看你跟我长得像吗?”

说着他站起身来,感觉无端地心情变得更烦躁了。

“只是被瓷片划伤了而已,又不影响什么,绷带本来是留着给你用的,哼。”

说着一个眼神都不给凌曦,自顾自地继续收拾残局。

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翁信看见凌曦正在一旁扒东西,帮助自己重建小屋。

他眉头皱起,看她轻轻松松的样子良久,终于释怀似的不再关注,“真是劳碌命,要她休息还不休息,又没有人逼她。”

——

小屋并不大,因此费了大半天的功夫两人终于勉强将其收拾出了样子。

凌曦爬上梯子修补屋顶,翁信去林子里用斧子砍来木材用,两人配合着效率很高。

土晶灵在她身边飘来飘去,不管怎么大呼小叫还是竭斯底里的怒吼都没有办法让凌曦注意到自己,这让它很郁闷。

虽然说自己变成了透明的状态,但凌曦作为和它签订了主仆契约的主人,是不可能看不见她的存在的。

瞎了不可能,她明明就看得见。

故意不搭理它?也没有理由啊。再说就凌曦现在这个脑子,能分得清太阳和月亮都很厉害了。

“主人!猪仁?煮刃哪!”

土晶灵哭唧唧,奈何连哭出来的眼泪都是透明的。

它趴到凌曦要修补的屋顶缺口处,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主人,你动手吧!我土晶灵这辈子遇到你也算无怨无悔了,希望下辈子我们可以再次相遇,不要忘记彼此!”

凌曦面无表情,一锤子砸下去,“乓乓”作响。

锤子穿过了土晶灵的身体,砸到了她摁住的木板上。

毫发无损。

土晶灵的眼泪凝固在眼眶内,一滴也没有再落下来。

“可恶!连卖惨也没有用!那到底还有什么方法能有用?!翁信区区肉体凡胎,根本看不见本大人,是个靠不住的。其他村民嘛,也没用!”

土晶灵焦虑极了。它必须要赶紧唤醒凌曦然后逃跑才对。

当日她们掉下断壁崖,被湍急的河流卷走,一直流到下游,停在青石村。

怀沙皇室会放过凌曦和自己吗?

凌极女帝那家伙,土晶灵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见识过了她的狠厉和多疑,

就算凌曦死了,她也绝对会要求飞影卫带回她的尸体,杜绝一切诈死的可能。

如果凌曦被抓到,那自己跟她的性命绑定了又该如何保全?

夜长梦多,分外难熬。

「凌曦那个大魔头还真是至情至性,说她虚伪做作的,现在可以看到她是如何赤诚了吧?」

「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还能坚持这么久,我等真是佩服!」

「还是多亏了翁信出手相救,否则近月女帝哪能有生还之机?那小子要是知道了自己救的是未来的近月女帝,不知道该是何种表情?」

「不得不说,她还是有几分气运在的。如果换了别人,怎么可能胸口中了一剑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从悬崖上掉下来不死?」

「连失忆了喊的都是昊天大帝的名字,还不能说明她对昊天大帝的情深义重吗?这是任何外力干涉也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