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求修鱼问叶按自己的尺寸制作一只右手臂,帮自己安上。
修鱼问叶为难道:“我不会什么医术,帮人制作和安装手臂,也从来没试过,我不能冒这个险……”
然而陆星廷却坚持,十分诚恳地乞求她帮助自己。
几番周折,她终于答应了。
因为陆星廷告诉她,自己被仇家灭门,毁去右手,如果此时他能有一只特殊材质的右手,会如虎添翼,报仇成功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加。
而且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修鱼问叶都是他做牛做马都要报答的恩人,请她放心,不要犹豫地为自己安装手臂。
修鱼问叶渐渐被他说动,因为这样开创性的举动可能会改变修真界许多人的命运,她也很感兴趣。
于是她查找所有能找到的资料、无数次尝试,用各种受伤身体残缺的小动物做实验,最后成功了。
她将这项技术运用到陆星廷身上,也有惊无险地成功了。
两个人都很兴奋,恨不得相拥而泣。
后续陆星廷还需要许多时间来适应自己的新手臂,他常常因为操之过急想要练刀而承受不住晕厥。
修鱼问叶了解他的焦虑,只好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于是陆星廷总是在躺床上休息的时候听见院子里修鱼问叶对一个什么东西催促道:
“土晶灵,再催土地长出些灵草灵果来,病人需要补身体。”
“什么,你不愿意?可是你主人说了要你好好协助我的,当初不也是你主动选择跟着我的嘛。哎呀行行好啦,算我求你了,欠你一个人情……”
之后陆星廷恢复如初,轰天教早已淹没在历史的浪潮里,被新崛起的势力摧毁,武林又恢复了群英争霸的局面。
他在刀道上取得了巨大的进步,渐渐获得了声望和追随者,终于复兴了封刀城。
短短几句话,却是他波澜壮阔的半生。
在他以为泠修月也早就死了的时候,修真界却爆出她的真实身份是怀沙国皇储——凌曦。
这个引起天下英雄讨伐的大魔头,同时也是自己的仇人,他怎能不到场目睹她的惨状?
陆星廷邪肆地笑了,目光看着光幕,无畏地回顾自己泥泞的过往。
这些全都是可以置她于死地的证据,让凌曦在众目睽睽之下凄惨地死去,也算是苍天有眼了!
什么不交蜕变花是怕房中第三人争夺、什么担心他有性命之忧、什么徐潭州会《燕不留形》……
通通是凌曦这个女人为自己开罪的借口!妄想混淆视听,哼,别做梦了!!
正当琅千岁与泠修月二人在房内清谈,窗外传来小四和小一他们的欢笑声。
可以猜到,他们你追我赶,正在院子里放风筝,但是风筝只有一个,所以四个小孩儿轮流玩。
老赵头今天钓鱼去了,大石出门帮工,因此少了人看护。
“为何不见阿瑞的身影,他今天也去集市了吗?”
琅千岁有些艰难道:“阿瑞他,早已不在了……”
泠修月听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前阵子同福院着火了,烧毁了许多,阿瑞也不见了,我一直找他也找不到。”
“当时大家去庙里上香,同福院就他一人,我担心他是在火中……唉。”
“现在我睡的房间也是新建的了。”泠修月有些疑惑道:
“听你的语气,好像阿瑞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是吗?”
琅千岁点点头:
“我本来怀疑是不是有哪个不知死活的贼偷到老子头上来了,但是除了我写的《燕不留形》学习要点小册子,什么财物也没丢,就丢了个人!”
“这么说,《燕不留形》和阿瑞都不见了。”
“是啊是啊!阿瑞那家伙可怜的嘞,在我们这一带讨饭很久了,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只说是孤儿,我把他收留之后,他也很懂事,谁知道好日子没过几天,就……”
“等等!”
琅千岁瞬间意识到不对劲: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阿瑞那小子,讨饭讨不到几个钱,还要冒着被人赶的风险到我家附近讨饭,该不会是早安排好的吧。”
“也有可能他是徐潭州的人,到我身边是为了调查我的情报,然后我的练功心得也是他偷的?”
“所以徐潭州也会《燕不留形》。或者说,徐潭州就是阿瑞的真实身份!”
泠修月道:“他们两人长得不一样。”
“脸可以用人皮面具改变,声音可以伪装,说实话,早年这些手段我也用过。”
琅千岁有点头疼:“该死的,我真不应该这样想阿瑞啊,可是踏马这件事疑点太多了!我一个老手被外行骗了不得被人笑一辈子啊!”
泠修月暗忖:
若阿瑞是徐潭州为了得到《燕不留形》和琅千岁的情报所设置的身份,那么为了同样的目的,徐潭州是不是也暗中教唆陆星廷对她使用蜉蝣梦丝就为了获取她的情报呢。
围观的众修士也是云里雾里的,好在因果轮回之镜正好可以将与被裁决之人相关的人的事件也公放出来,以诠释什么叫做求锤得锤。
画面切换。
时间回到当初泠修月带着陆星廷向徐潭州询问盗王之王——郎飞燕情报的时候。
二人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就离开咏菊山庄前往双猴镇。
然而没过多久,轰天教主也巧合地来到咏菊山庄,要求见徐潭州。
山庄的老人见其不是善类,因此没有给他开门,而是对轰天教主挥挥手,满脸歉意道:
“诸位客人,我们山庄不方便接客,请你们去别的地方留宿吧,向前十五里,有一处旅馆,可供各位歇脚……”
辜无行堂堂一教之主,向来只有他不给别人面子,没有别人不给他面子的时候,何曾受过这等轻慢!?
当即一把拽过老人的衣领子,万分核善道:“老东西,去将你主人喊来亲自接待,就说他的太太太太太太太爷爷到了!”
“去!”
说着一把将他丢了进去,脚已踏入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