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的确发现有一株灵植,就在洞穴深处一块石头背后。”
辜无行反应也不慢,连忙接口有样学样道:
“此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这才早早守在洞外,不想姑娘更是快人一步......”
泠修月笑道:
“你误会了,我只是路过借这个山洞避避雨,并不打算将那蜕变花据为己有。既然你找它找得这么辛苦,摘去就是,我就不作停留,继续赶路去了。
诸位请便。”说罢扶了扶斗笠,以原先的步调穿过众人,又在一眨眼的功夫内消失不见。
随着泠修月的行动,周围的景色又在变化。
陆星廷发现徐潭州仍然留在后面不曾动身,就上前查看。
徐潭州示意他别动:
“跟着她走只会看见近期发生的事,与她反着走就能看见她过去的事,你不好奇吗?”
“不要拿你自己推测所有人的喜好。”陆星廷嘲讽。
徐潭州冷哼,心中不以为然。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身处一处悬崖上,天气坏得可怕,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恍若末日。
陆星廷心跳突然加快,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转过去一看,身后,泠修月手握长剑,浑身浴血,好似恶鬼修罗重临世间,眼中有化不开的骇人杀意!
这是她哪段记忆?
徐潭州故作镇定地思考着,眼睛盯着泠修月不曾挪开。
霎时,天地变色,两人陡然受到一股强大力量的摧折,身体如同被外力撕扯,随时要碎成几片一样。
巨大的痛苦几乎要击垮这两人,而下一秒又获得了解放,两人重回现实。
徐潭州深感不对。
梦境崩塌,意味着被束缚之人马上就要苏醒。
于是当机立断,捏碎一颗传送珠跑了。
陆星廷惊魂未定,扶着额头跌坐在地上。
围绕泠修月的蜉蝣梦丝根根断裂,一化为无消失在空气中,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她醒了。
众修士心想这下陆星廷完了。
因为那处梦境,是凌曦惨遭商别情背叛的一天,也是她生命中一个巨大的转折点,正是因为经历了那些,才会让她萌发退隐的心思吧。
本来就是不堪回首的记忆,徐潭州和陆星廷还非要探索。这下芭比q了。
没想到凌曦什么也没说,更没有怪罪陆星廷,而是十分平静地走了,只留下陆星廷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忐忑不安。
离开清风客栈以后,她独自来到帝望河旁,等琅千岁与自己会合。
微风拂面,群鸟归巢,落日的余晖洒在荡漾的水面,蜻蜓好奇地点点水面,又像受惊的稚儿跑远了。
“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吗?”
琅千岁嘴里叼着一根草,脚上还不安分地踢踢河滩上的石头,一路吓猫逗狗往这来了。
雪顶兴奋地对泠修月发起俯冲,幸得本事傍身,化此一击也如寻常呼吸。
“我无事要办,此次之举也是源于无奈。”泠修月摸摸在她怀里肆意撒娇的雪顶,回道。
“喔~~~~~”
琅千岁贱兮兮地唱了个十八弯,九连环的调儿,故意说道:
“原来你是为了我才忍辱负重潜入封刀城的呀,借寻找蜕变花来帮我抓仇人真是辛苦了。还以为你是见色忘友想做城主夫人呢,感动的嘞!”
“我也没想到真的能帮上忙,郎不留销声匿迹已久,竟在这时高调行动盗走蜕变花,赚足了武林关注度的同时,也给自己埋下了巨大的隐患,被我碰到,算他倒霉。”
泠修月问:“你将他如何处置了?”
琅千岁打了一个哈切,“我们边走边说。”
……
“郎不留那货练了那么多年了,还没有长进,果然我师父说的不错,他就不是那块料嘛。”
“我本来是想直接给他个痛快,想到我那死不瞑目的师父,也就算了。我师父生前其实还挺喜欢郎不留的,不然也不会赐他「郎」这个姓氏。”
“盗王一脉呢,因所习武学影响,男女皆不可生育,因此收无父无母的孤儿为徒弟传承武学的习惯就延续至今。”
“我和郎不留一样,是被师父收养,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郎不留小时候尚没有这么丧心病狂,长大也不知道怎么就歪了。”
“师父要他走东他走西,师父夹菜他转桌,为了他好要他去学一门别的本领他就暗暗把人记恨上了,嘴上也不说。最后成这个样子,是谁也不想看见的。”
“我想师父的在天之灵也不想我们师兄妹互相残杀,但是退一步越想越气啊,就浅浅把他双脚砍下来带走了。至于他怎么办,看老天的意思吧。”
泠修月道:“他那双无形鬼足是盗家至宝,若能与你合一将带来极大助益。”
“对头!”
琅千岁抚掌大笑:“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到底谁操刀给我动这个手术呢,搞不好我下半生就瘫了!”
泠修月顺着她的话说:“既然你没有中意的人选,那么我这里有一个,就看你信不信得过我。”
琅千岁搭上她的肩,勾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可不像那个封刀城少主一样,不过话说在前头,无论是什么手术都有风险,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了,要是我出个什么事,你得照顾我!”
“有我在,你瘫不了。”
琅千岁对她竖起中指,“真是自信得让我看不惯。那个关乎我下半生幸福的神医是?”
“医仙子。”
“行咯!也别找什么地方休息了,我都快等不及了,根本睡不着!今天咱们就赶路离开这里,去找医仙子!”
琅千岁拉着泠修月,眨巴眨巴眼睛,开始释放精神污染,“封刀城少主那边没落下什么吧,要再带些什么东西吗?”
泠修月疑惑道:“记得带我就行了,还需要带什么东西?”
琅千岁疑惑地看着她毫无波澜的脸,问道:“你和他不也是朋友吗,不打声招呼?而且,为什么感觉你面色有些不对……”
琅千岁懊恼自己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没有注意到细枝末节,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她逼问道:“是不是中间有些波折,还是受伤了?”
泠修月知道她不会因为听了自己三言两语就被糊弄过去,因此将今日陆星廷用蜉蝣梦丝困自己的事情告诉她了。面色不好,是由于强行挣脱而留下的副作用。
扪心自问,泠修月在同级修士之中几乎是无敌的,就算他们突然拿出什么逆天的法器要制裁自己,结果也是白费功夫。
虽然有时候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