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童雅很想这么问一直牵着自己手的亚伦,但还是没有问出来,因为她已经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的光线比起外面更暗,即便房间的空间很大,但还是给人一种压迫窒息感。
更不用说,房间里还摆满了满满的画架,画架上摆放的画几乎都快要完成了,每幅画都只剩下最后几笔。
“为什么不把这些画画完?明明都很好看。”
童雅只觉得很可惜,因为所有将要完成的画作上全都用黑色的颜料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风景、人物、静物、光影、还有这里最多的神话画亚伦全部画的都很好看,但无论是哪一种,画中展现的全都只有死亡的气息,无论哪一幅画里都没有一丝,哪怕一点点的生命迹象。
难怪最后几笔总是画不下去。
童雅的手轻轻碰到了画布上,颜料有些不平甚至有些地方还能感到颗粒感,想必是作画者当时的心情一定很烦躁。
可为什么会觉得烦躁。
“吾不清楚,每到最后一笔吾就画不下去。”他停下了手中的画笔看着面前画。突然,他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将画架上的画用力地夺下随意扔到一边,“这幅也是如此!”
木质的画框撞上了金属的栏杆发出刺耳的声音才让童雅注意到,亚伦似乎是被关在了一个巨大的铁笼中。
他的身边摆放了很多已经被放置在画框中的油画布,稍微冷静了一些,亚伦从身边那堆成了一座小山的堆里拿了一块出来放在架子上。
他似乎不需要思考要画的内容是什么,需要用什么元素来构成这幅画,也不需要思考画的结构、光影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见亚伦提起画笔,沾上颜料就开始在画布上肆意舞动起来。
童雅静静地站在亚伦身后看着他作画,看着他挥舞画笔的手逐渐慢下来,到最后完全停止。
“为什么…为什么!!!”
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亚伦愤怒的咆哮声音。
“对了,你的项链呢?”
“什么项链。”
“就是你和萨沙姐一人一条的那个项链啊,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戴着的。”
“哦,那个啊,被休普诺斯毁掉了,残骸还在,应该就在你脚边附近。”
这一次,亚伦并没有把画架上的画扔到一旁,放到另一张桌子上后,他也没急着再拿一张新画布。
银色的碎块随意散落在那里,童雅蹲了下去仔细的看着他们。
有些陈旧,但上面却没有一道刮痕,他的主人一定很爱护他。
“我能修好他。”
童雅看向亚伦,亚伦不出意外的一脸不可思议。
“也算不上修好吧,毕竟我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照顾世界树,这么多年总归会有一两个不怕死的小动物爬到树上,或故意或不小心的破坏了他。”童雅站起身,对着亚伦怀有歉意地笑了笑,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过你也清楚,我刚觉醒开始成为诗寇蒂没多久,所以也不一定能保证给你修好,需要我帮你修好他吗?”
“吾不需要。”
“我不是在问你哈迪斯,我是在问亚伦。”童雅收起了笑脸,“亚伦!回我一句话,需不需要我帮你修好!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的!”
“这里没有叫亚伦的家伙。”
“别自欺欺人了,应该是这里没有叫哈迪斯的家伙才对。”
“汝别以为吾不敢杀汝。”
剑直对着童雅的心脏,但童雅依旧淡定,脸上没有一丝其他的表情。
“那你就杀好了。”童雅一脸无所谓,“我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家伙,能换掉身为敌方元帅的你,怎么想都不亏。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潘多拉那个女人杀掉我呢?您这是亏损最大化啊。”
“哼,诡计多端的女人。”手中的剑消失了,童雅笑着对亚伦耸了耸肩,“你真的可以修好吗?”
“不一定,但就像我说的,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那拜托你了,帮我修好他…童雅。”
………………
怎么又来一个,真是没完了。
潘多拉看见休普诺斯神色紧张的朝着自己走来,便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哈迪斯大人呢?”
态度一点都不好,潘多拉撇了撇嘴并不是很想理他。
“在画室作画。”
“为何还会在画室中!”
休普诺斯顿感不妙,不过自己既然已经把与亚伦最后一件有关的物品毁掉了,亚伦死去也是早晚的事情,哈迪斯彻底降临也只是时间问题。
“潘多拉你也可以开始准备了,雅典娜的大军在路上了。你应该明白,只要让哈迪大人成功降临到这片大地之上,优势就在我们手上。”
“是…”
“等一下!这里为什么会有圣斗士的气息!”
话未完,潘多拉就被打断了。
“童雅就是诗蔻蒂,被我先前安排在雅典娜身边的卧底带了回来。一会的战斗中她可是一张不错的手牌。”
潘多拉得意的微微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休普诺斯紧握的拳头。
“潘多拉。”
休普诺斯的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不可思议的平静。
“还有何事?”
“你可知道,诗蔻蒂曾经见过还是亚伦的哈迪斯大人?”
潘多拉立马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
休普诺斯依旧很平静,可这虚假的平静,就如同暴风雨袭来前的海面一样,全都是欺骗,好让渔民放心下海,然后夺走他们生命的假象。
“你知道这一任的天马座是如何被找到的吗?诗蔻蒂又是如何认识哈迪斯大人的?你是否还知道,他们两人曾经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时间不长,但也足够了。”
休普诺斯每平静的说一个问题,潘多拉的脸色就暗淡几分。
“对了,诗蔻蒂是诺伦三女神里,司章什么的来着?应该不是未来吧?”
他盯着潘多拉,眼神里依旧看不出其他任何情绪来。
“还有一件事忘记和你们说了,封印达拿都斯的那场中,其中一个烦人的蝼蚁上有着诗蔻蒂的祝福,他被诗蔻蒂赐予了某种能力。”
脸上终于有了些其他的表情。
“确实是一张好牌呢,一张能说不定能把我们毁掉的好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