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黄金色再次将棕色的长发全部替换掉,在双脚即将触碰到地面时,赛奇轻轻扶住了落下的童雅。
“达拿都斯!你给吾等着!吾发誓!一定会让你在几百年后,为今日所做之事后悔的!”
童雅看向灵魂状态的达拿都斯怒不可遏。
那时让他死的那么轻松真是便宜他了!
“哦,是吗?那我一定等着,诗寇蒂。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个让人生气的灰尘消失了才是最值得高兴的。”
“我可不像你一样只留恋于这一具躯体,这具蝼蚁给你的躯体。对本大人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临时的肉体消失了而已。不痛不痒,白白送死。”
“你要是再敢侮辱一次给吾身躯的父亲,吾保证现在就让你…”
一只手再次拦住了暴怒上前的童雅。
“爷爷…”
“绝不是白白送死,因为你现在正以灵魂姿态赤裸裸的暴露在我面前。”
“你好像还不明白啊。”达拿都斯看着面前的赛奇,诡异的笑了出来,“明明不阻止诗蔻蒂还有机会打败我,对于我来说,要替换的肉体要多少有多少,比如说…”
“爷爷!小心!”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
又没有来得及释放出来,强大的灵压冲击就将童雅不得已举起双手防御起来。
“额———”
赛奇全力反抗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可黑色的五芒星还是出现在赛奇的额头之上。
“就像这样,你的身体我就收下了。”令人厌恶的声音只在脑海中响起,“有了作为教皇你的身体,在圣域里我也可以自由进出,这样取下雅典娜的人头也更容易了。”
“爷爷,一会很痛,你稍微忍一下。”
手上的蓝色冥气波变成了金色,宛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着。
“这招可以把达拿都斯的灵魂剥离出来。我也不管什么天不天谴了,反正也不是没受过…总而言之,让我来把这个混蛋杀死!”
可刚跪倒地上,扶正赛奇的身体,童雅就感觉到达拿都斯停止了对这副身体的占据。
“童雅啊,你究竟是不是命运女神之一?用你的脑袋瓜好好想想,如果让你现在就把这个家伙杀了,你还能说出刚刚那句话吗?”
赛奇微微一笑,竟然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童雅看着赛奇的笑容,轻哼一声,手中燃烧的金色冥气消失不见。
是啊,让你这家伙现在死了,怎么能让以后的我让你付出代价呢。
“如何,达拿都斯,我的身体用着方便吗?”
“怎…怎么可能,居然夺不走这具身体!”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比神先行一步才是教皇。”
赛奇扯下了教皇的礼袍,里面被掩盖着是正是祭坛座圣衣。
“百礼爷爷还问过小时候的我,说为什么爷爷你不先让我穿祭坛座的圣衣,白礼爷爷那么早就看穿我的身份了吗?可那时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就是诗蔻蒂啊。”
看着充满了两兄弟小宇宙的圣衣,童雅不禁充满了疑问。
空确实空着没人穿,但应该也不会有人敢穿。
“要是有时间的话,童雅你可以去亲自问问他,有时候我也搞不懂兄长大人在想什么。”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这一刻我们已经等很久了,我们两兄弟,花了两百多年的时间一直在为这件圣衣注入力量,你现在已经如同笼中之鸟一般,插翅难飞了。”
“现在到底谁才更像是被囚禁的金丝雀啊,达拿都斯大人。”
“你们竟然敢谋害本神!不过既然这样的话…”
献血从肩膀处直接喷涌而出。
“就把你的灵魂直接摧毁!”
“自傲的家伙,凭两个糟老头子的小宇宙能做些什么!”
“那如果再加上一个神呢。”
古老的如尼文木板缓缓飘出,围绕在赛奇周围。
IS。
木板上简单刻着这两个字母,反面看起来则是被个不懂事的家伙划上了一痕。
Skuld。
渐渐的,木板上的字变得多了起来,最终组成了这个单词。
“你现在知道了吧,不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我们身后,还有曾经的同伴和下一代的花朵们。”
在触碰到祭坛座圣衣镜面的那一刻,金色的光芒万丈。
雅典娜所赐予的圣柜从中出现。
“即便是你,这几百年间也休想逃出来。”
“混蛋,难道我会放任区区一个人类对神如此无理吗!”
已经看不清楚献血是从哪里涌出的了,周围的如尼文木板也多多少少被染上了鲜血。
“我可是死神!人类是不可能控制住我的!”
赛奇又一次跪倒在了地上,握着圣柜的双手似乎也有些松动。
“死神,达拿都斯。”
空灵的声音响起,童雅对着达拿都斯的举起了一只手。
她的双脚终是落在了地上,明明周围没有水,可她每走一步,双足周围都会带起点点涟漪。
被白裙所遮挡住的不只有洁白如玉的双腿和裸足,还有那脚裸之上,挂着的金色脚链。
锁链发出的响声越来越近,达拿都斯也终于害怕起来。
金色的长发全部飘在空中,他们宛如拥有了生命一般全部聚集在一起,慢慢地自己给自己编起了发。
等金色的发辫完成悬挂在自己脑袋的左侧后,童雅并没急着开口,而是微笑着看着对着自己同样微笑的赛奇。
“游戏时间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了呢,神明大人。的确,人是无法完全控制住神的。”
“住手…”
“这次我的计策也并非完美。”
他再次抬起头,对着童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马尼戈特,这次让你也献出了生命。”
“住手!”
赛奇毫不犹豫地将圣柜所打开,达拿都斯挣扎的叫声随即响起。
可等待他的不止有雅典娜的圣柜。
“吾以诗蔻蒂之资为汝编织其之命运!”
“死神达拿都斯。汝定将在两百年多后的下次圣战之中,被雅典娜的圣斗士,巨蟹座的黄金圣斗士所斩下头颅而亡!”
“其名为…”
“童雅。”
看不见的命运之网随着达拿都斯的叫声消失,随着赛奇的合关圣柜,落在了银白色的圣柜之上,消失不见。
——————
马尼戈特睁开眼睛,周围空无一物,只有白色,无边无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照亮的白色在等着他。
“这个样子的吾,你看的比较惯吧,马尼?”
突然,童雅出现在他的面前,嬉皮笑脸的看着有些被吓到的他。
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
“确实,只看一眼就想打你。”
“好了好了,我可没这么多时间,奥丁这烦人的老头子死命催我回去呢。”
她继续笑着,就和小时候一样,一样的调皮捣蛋。
“你有话对我说吧。史昂叔跟我说过,他问过你,你也回答对我说过道别的话才离开的。可我完全没这段记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忘记,所以快点吧,你要跟我说什么。”
还是和现在一样,童雅需要抬起头仰起脸才能直视着他的眼睛,但和现在不一样的是,他现在不用怎么低头,就能碰到童雅的嘴巴。
“喂搞什么,我真的没什么时间了,你在不说就真没机会和我说道别的话了。”
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表情也肉眼可见的不开心。
什么吗,活了怎么久还是没怎么变吗。
“还能有什么告别的话,我想说的已经都对你说过了,什么好好活下去…给我好好继承巨蟹座圣衣了没,童雅!你应该没给我和老爷子丢脸吧!”
“当然没有了!”她有些激动,但马上她又焉了下去,“你真的没什么想对我说的话了吗…”
“没有。”
“真没有吗?”
她依旧不死心。
“真没有。”
他摇了摇头。
“那,好吧,还有十几秒我就回去了。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啊,毕竟赛奇爷爷和你一道的,别让他在路上都不能清净一会。”她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如释重负,“唔,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以后就真见不到了,拜拜,马尼…”
笑容停在了脸上,挥舞告别的手也没在继续挥动着。
时间停止。
“所以我说你贵人多忘事吗,你给我赐过的祝福都不记得了。”
马尼戈特看着童雅的脸,帮她擦掉了眼角未流下的眼泪,然后对着她的唇亲了下去。
“这样就不欠你什么了,小混蛋。”
“你才是混蛋…马尼戈特…”
在时间开始流动前的一刹那,人影消失不见,童雅低着头轻声骂道。
一滴泪划过她的脸庞,溅落在地面之上,四散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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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厅前划过的流星让史昂越来越感到不安,他正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教皇厅。
可刚踏入巨蟹宫时,他转身回头,刚刚还没有人的地方,马尼戈特靠在柱子上。
“呦,史昂,去教皇厅吗。”
“你现在不是和童雅一起负责天马座的护卫吗。童雅呢?天马座呢?你怎么这副样子。”
“别一上来就问这么多问题吗。”
但马尼戈特也并没有回答史昂,只是将手里的教皇所佩戴的头盔扔给了他。
“这是我家老爷子给你家老爷子的东西,之后就拜托你了。”
“等一下,马尼戈特。”史昂叫住了准备转身的马尼戈特,“你跟童雅道别了吗。”
“哼,早就道别过了,那小混蛋是我第一个就道别的。”
“哦对了,帮我跟童虎说声抱歉,亲了他的宝贝女儿。不过,要是你们能看到童雅的样子,应该会理解我的。”
“毕竟那种姿色的脸凑到你嘴前,论谁都会忍不住亲上去的。”
“再见,不,希望永不再见。”
巨蟹座的圣衣飘在空中。
“马尼戈特你……”
史昂看着马尼戈特消失不见的地方百感交集,但他也并没做过多停留,抱紧了腰间的教皇头盔,继续朝着教皇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