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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屠大娘和九媚她们打算在京城呆个把月就回去,只是天降大雪,道路封堵,行路不便,硬是让屠大娘和九媚逾期不能归,因赶不回去过年,她们便留在宫中过年了。

屠九媚倒是开心,又有夫人相伴,又有妹妹相伴,这便是她觉得最好的组合了,倒是屠大娘苦煞了,她大半生都没出过远门,一出就出了这么久,留在宫里万分不习惯,对家里的人也是万分惦挂,恨不得生了翅膀飞回去,最盼着雪停的飞屠大娘莫属。

好不容易雪停了,天放晴了,看似明媚的阳光却没有带来太多的温暖,比没下雪的时候,更加刺骨,只是阳光灿烂,怎么都会让人心境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屠九媚是爱热闹的人,她觉得不能浪费这么好的阳光,便拉着李持月还有李景月和李雪染准备打雪仗,她还是觉得不够热闹,准备把妹妹还有三公主也拉来一起玩耍,还有那个像小大人的外甥,她总觉得小外甥被妹妹逼得太紧了,一点小孩子的朝气都没有。

“十魅,一起去玩嘛,这么好的天气,还窝在殿内,闷着多不好。”屠九媚朝屠十魅撒娇,她好不容易拉夫人一起玩,只是夫人身体弱,不能久玩,人,自然是多多益善。

李凌月每每见屠九媚朝屠十魅撒娇,总觉得她们姐妹应该反过来当。

你们玩耍去,我手头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屠十魅拒绝道,她可没有太多时间在嬉戏,而且她对嬉戏也没什么兴趣。

“三公主去吗?”屠九媚问一旁的李凌月,和三公主相处了一阵后,九媚发现三公主是和夫人一样外冷内热,不,其实可能三公主比夫人更容易亲近一些,只是外表看起来比夫人更难亲近而已,若是能说动三公主陪玩,那让妹妹陪玩自然不在话下。

“我也不去。”李凌月也是拒绝,她自小就很少嬉戏,长大之后更不会话多余的时间在嬉戏上。

“一个当娘的,一个当姑姑的,都不陪陪自己的女儿和小侄女,她们多希望你陪她们玩……”屠九媚可是有杀手锏,马上让两个可爱又漂亮的女娃两出来,用一脸期待的星星眼看着李凌月和屠十魅。

“姑母……”李雪染不愧是屠九媚的好帮手,一脸怯生生,又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凌月。

“母后,姑母……”永阳撒娇的喊道。

这样的李雪染和永阳,李凌月真的是无法拒绝,何况她本就想和这两个孩子亲近,只是她不懂如何和小孩相处,永阳还好,不管自己是不是冷着脸,她都是自动粘上来那种,雪染就不同,总是小心翼翼,总是怀着一种戒备,让人无从入手。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就随你去吧。”李凌月转变了主意。

屠十魅见李凌月都改变主意,再看看九媚和永阳一脸期待的样子,便也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一同玩耍了。

“十魅,你让皇上也过来玩耍吧,我这个姨也想和外甥多相处。”屠九媚对十魅说道。

“他还有很多课业,怕没有这等闲暇功夫。”屠十魅倒不完全推脱。

“偶尔玩一下,又不会耽误课业,再说了好好一个孩子,都快被你弄得像死气沉沉的糟老头了。”也只有九媚敢这么放肆对十魅说这样的话。

“身份不同,岂能等同其他孩童。”屠十魅微微皱眉说道,九媚说话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分寸。

“身份再怎么不同,也是孩子。”屠九媚觉得她那外甥怪可怜的,十魅对小外甥可真眼里,她家夫人对景朝都没有这般眼里,景朝只要课业结束了,想玩就能玩的。

“偶尔为之,倒也没什么。”李凌月在一旁帮腔,她觉得屠十魅对儿子缺乏温情,近乎苛刻。

“母后,我也想和皇兄玩……”永阳在一旁附和道。

“来人,过去请皇上过来吧。”屠十魅妥协,她觉得自己再不答应,就会被人看成不近人情了。

李景泰在来的路上还一路忐忑不安,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被母后唤过来训话,可是他又不好向母后身边的太监郑礼打探,他知母后不喜如此。

到的时候,才看到一群人在那边打雪战,其中有他的母后,还有他的双生妹妹,还有其他和母后算是亲近的姑母和姨母,还有妹妹的新玩伴,很是热闹的样子,李景泰看着不无羡慕,是的,他羡慕他妹妹尽得母后的宠爱。

屠十魅看向李景泰,他已经出现好一会了,明明一脸期待,却不敢动弹的站在那里看向自己,一脸等候指示的样子。

“母后。”李景泰看到他母后看向自己,马上朝他母后请安道。

李凌月看着李景泰对屠十魅的畏惧,她看向屠十魅,比起永阳,屠十魅对李景泰的感情近乎冷淡,李凌月不得不进行某种揣测。是不是屠十魅预料到日后要和儿子争权夺势,为了更能心狠手辣,最好方法便是不留感情,没有感情,日后清理起来不会束手束脚么?但是若是如此,屠十魅对李景泰的精英教育却又在威胁着自己,这样便显得屠十魅的心思十分矛盾。

屠十魅察觉到李凌月对自己的审视,她看向李凌月时候,李凌月便避开了视线,刚才的猜测让李凌月觉得心情有些沉闷,不复刚才的兴致。

“这些天,你学业尚可,便准你放半天假玩耍。”屠十魅对李景泰语气难得温和的说道。

李景泰觉得这是他母后对自己说话最有温度的时候,心情竟有些激动,他第一次觉得他母后是他母后,而不是一个像对待陌生人的威严女人。

“皇兄,过来,陪我们玩,你加入我们这一国,你要替人家报仇,姨刚才扔我……”永阳拉李景泰加入战局,多一个帮手,自己就少挨一个雪球。

还没等永阳说话,李景泰感觉自己的脸颊被雪球打中,冰冷的感觉,可是李景泰却丝毫没有觉得冷,而是有种道不明的情绪,这样的情绪,他从未有过,再看着扔自己雪球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后,他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别发呆,赶紧扔回去……”永阳推了一下李景泰,李景泰果然不再发呆,跃跃欲试的加入战局。

李凌月看着玩得十分开心的李景泰,心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