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联手陷害南梁川山王姬元的消息突然在大皇子皇甫峥的驻地传开,那传言有理有据,让人很难不相信。
而被害人本人确实一脸茫然,花了一点时间理顺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姬元就怒火冲天地找上了宗越。
“宗越!是你干的吧?!”姬元怒气腾腾地冲到宗越面前,一把揪住了宗越的衣领。
然而姬元万万没想到,宗越二话不说就反手回击,且攻势迅猛,直取要害。
姬元应对不及,便落了下风,被宗越压制得节节败退。
“你小子犯的什么毛病??清漪丫头?清漪丫头你快管管他!”
虞清漪坐在不远处的圆桌边儿,支着脑袋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腿上还放着两个包袱,等宗越将姬元逼到了门口,虞清漪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来人啊!抓刺客啊!”
虞清漪接连喊了好几句,姬元暗道不妙,转身就跑,结果被宗越一脚踹在了背上,整个人就撞破了屋门扑了出去。
虞清漪冲破云霄的呼喊声本就吸引了外面巡逻卫兵的注意,此时见有人从虞清漪的屋里破门而出,卫兵下意识地提着刀枪围了上去。
“什么人?不准动!”
姬元趴在地上,脖颈后是两柄交叉的长矛,想到自己又中了宗越的算计,姬元恨得咬牙切齿。
而被记恨的宗越已经抱着虞清漪踏着轻功离开了南梁大皇子的驻地。
宗越知道,自从他们来到南梁大皇子的驻地之后,姬元的小动作就一直没断过,可谓是极尽所能地挑拨大皇子君臣之间的关系,再加上宗越略施小计将大皇子一方的战略部署透露给了二皇子一方,大皇子君臣之间的关系便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这个时候只要姬元出面,对他被构陷叛国的事情稍加利用,夺走大皇子的兵权简直易如反掌,但姬元一直都没有这样做,他完成了所有的铺垫,却独独不肯踏出最后一步。
宗越给了姬元足够的时间思考,但姬元一直犹豫不决,眼看着就要错过时机了,宗越只好帮他一把。
如今姬元在人前露脸,南梁的大皇子绝对会将他视作近来在驻地里捣鬼的罪魁祸首,就算他不去夺取大皇子的兵权,大皇子也不会放过他的,因此姬元不得不竭尽所能得去夺取大皇子的兵权,与大皇子对抗,而只要姬元夺走了大皇子的兵权,那大皇子就不足为惧。
宗越觉得只要姬元善加利用他传出去的流言,就绝对不可能会失败。
带着虞清漪和他们人一路疾行,宗越照例藏进了深山老林,放下虞清漪之后就神情严肃地盯着虞清漪看。
虞清漪被看得头皮发麻:“侯爷干吗一直盯着我?”
“本侯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心虚?”宗越在虞清漪面前负手而立,用他那不带一丝人气的视线盯着虞清漪,但面对虞清漪,宗越的视线总是凌厉不起来。
虞清漪的视线飘开:“心虚?我没有啊?”
宗越心觉好笑,捏住虞清漪的下巴强迫虞清漪将视线转回来:“没心虚你的视线躲什么?”
于是虞清漪故意瞪圆了眼睛盯着宗越猛瞧:“那侯爷说说我为什么要心虚?”
宗越反问道:“为什么急着离开皇甫峥的驻地?”
“为……姬将军暴露之后,我们不就跟着暴露了吗?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虞清漪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聪明了,竟然能立刻想出这样像模像样的理由。
宗越的凤眸中有几分笑意若隐若现:“可本侯并没有对你说起过要让姬元暴露的计划,你怎会未卜先知?”
虞清漪的心里有些慌,好在心中对宗越的敬畏在朝夕相处的日常中被消磨掉不少,因此勉强还能保持镇定。
“侯爷不是说过吗?若在这世间还有人能懂侯爷的心思,那个人必定是我。”
这个理由虽然说得通,但听在宗越耳朵里就无比敷衍,于是宗越就用他那不带一丝人气的视线一直盯着虞清漪,一语不发,就只盯着虞清漪。
虞清漪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你这人干吗非要刨根问底?”虞清漪嗔瞪宗越一眼。
知道虞清漪认输了,宗越才沉声说道:“本侯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虞清漪轻嗤一声:“说得好听,还不是你那疑心病又犯了?”
侯爷的疑心病重,因此必须对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才能安心,那些别人知道但他不知道的事情会让他十分焦虑。
宗越哑然失语。
嫌弃过宗越的疑心病,虞清漪如实说道:“前几日我不是带着扶俞和韩尽离开过皇甫峥的驻地吗?其实我是收到了钱字号的消息,说皇甫姗鬼鬼祟祟地到了驻地附近,约见了大皇子的姬妾。”
“皇甫姗?”宗越的脸色瞬间一沉。
皇甫姗不是三皇子皇甫靖那边的人吗?她来找大皇子皇甫峥的姬妾做什么?而且还是鬼鬼祟祟?
“你去见她了?”
“我瞧着像是个傻子吗?”虞清漪翻了个白眼,道,“我去监视她了,听听她跟皇甫峥的姬妾都说了些什么。”
宗越的凤眸中闪过一丝不赞同,万一皇甫姗的身边跟着厉害的暗卫,那虞清漪岂不是以身犯险?但想起虞清漪的个性,宗越也只能暗自叹息。
他看中的这个女人,胆子大得很。
“所以她们说了什么?”
“你的身份,”虞清漪突然板起一张妖冶的脸,十分生气地说道,“那个蠢货竟然把你的身份泄露给了皇甫峥的姬妾!”
宗越愣住:“为了什么?”
他可是来帮助皇甫靖的,皇甫姗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虞清漪怒冲冲地横了宗越一眼,咬牙切齿道:“还不都怪侯爷生得太俊朗!招蜂引蝶!”
宗越茫然了一瞬,无辜极了。
他怎么就招蜂引蝶了?
虞清漪冷哼一声,道:“皇甫姗跟皇甫峥的姬妾做了交易,由她来作饵,请你入瓮,皇甫峥可以废了你,但一定要留你性命,好让你入赘南梁,做皇甫姗的驸马。”
闻言,宗越立刻低喝一句:“荒谬!”
他为什么要去皇甫姗的驸马?简直是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