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宗越突如其来的热心,虞清漪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的茫然,眼神懵懂,一脸呆相,听到宗越的问话,下意识地就答了。
“还行吧,”虞清漪认真回忆起她年少时在相府里的生活,“相府里不缺我吃,不缺我穿,呃……就是相府嫡出小姐该有的我都有?”
宗越的眸光微凝,沉默不语。
这算是个什么回答?这个女人在敷衍他?
宗越这一不说话,虞清漪突然就忐忑起来,莫名地有些紧张,还有些拘谨,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简直如坐针毡。
察觉到虞清漪的手足无措,宗越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女人好像有点儿怕他?是因为他凶名在外?可百花宴那日和方才在酒楼里的时候,这个女人堪称胆大包天,面对他时也不露怯,这会儿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了?
宗越想不通,也没有问,两人之间窒息般的尴尬就一直延续到马车停在相府门前的那一刻。
虞清漪如蒙大赦,内心里简直欢欣鼓舞:“今日多谢侯爷,让韩尽送侯爷回府吧,我就……”
“不请本侯喝杯茶吗?”宗越淡定地看着把欣喜都写在脸上的虞清漪。
“……啊?喝、喝茶?”虞清漪一脸懵逼。
宗越坦然地点了点头:“今日本侯帮了你。”
虞清漪眨眨眼,还没有从懵逼中回过神来:“那、那是应该请侯爷喝杯茶,但……”
但相府并不是个适合请青阳侯喝茶的地方。
可宗越并不在意:“嗯,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落,宗越就先一步下了马车。
虞清漪:???
青阳侯今天是怎么回事??
虞清漪后知后觉地跳下马车去追宗越。
宗越正在相府的大门口等着,见虞清漪过来,宗越才抬脚跨过相府的门槛。
虞清漪含恨跟在后边,只能怂兮兮地请宗越上座。
相府前堂智元堂内,相府的总管事陈正、庶长子虞清风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侧,一会儿看看上首气势凛然沉默喝茶的宗越,一会儿又看看对面百无聊赖打着哈欠的虞清漪,两人心中惴惴,可在宗越面前却连问话的勇气都没有。
连抹余光都没有分给这两人,宗越正暗中观察虞清漪。
方才在马车里的时候,这个女人正襟危坐,紧张又拘谨,好像是怕他怕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但现在这个女人坐没坐相,镇定且懒散,好像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跟她对面那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这个女人到底是怕他还是不怕他?
饶是宗越也有些想不清楚。
虞清漪坐得舒服,无聊得快要睡着了,陈正和虞清风却是站得腰酸腿疼,苦不堪言。
“陈叔,我爹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虞清风偷偷动了动腿。
陈正苦着脸摇了摇头:“相爷今日好像要去御书房与陛下议事,现在这个时候怕是回不来。”
他都跟青阳侯说了相爷不在,可青阳侯根本就不理他,就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虞清风沉吟片刻:“那侯爷是来做什么的?”
明知道他爹不在还留在这里,侯爷应该不是来找他爹的。
陈正又摇了摇头。
虞清风皱了皱眉,然后看向支着脑袋已经合上眼睛的虞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