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位王平日有回应过你们吗？”，叶天突然问道。
“回应？您说的是呓语吗？毕竟王的启示据说已经近百年没人收到了。”，大然迟疑了一下，而后自顾自说道：“教内收集的基本都是其他王的呓语，为了避嫌，规定教内除了编外人员和非能力者外不得使用，关于我们那位王的呓语教内很是忌讳，我曾问过教我的那位祭司大人，他说就连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会长早些年曾用禁忌力量越级杀了一个敌对势力的首领，自己也受伤修养，直到今天。祭司大人没有多说，但我猜想，会长大人用了呓语，很可能就是我们那位王降下的，使用的同时也会承担很大的后果。”
你倒是说你们那位王是哪个啊？这不是让我盲猜吗？
叶天腹诽一句，随即又想到自己貌似还不知道拜死教崇拜的是哪个王，这还真是草率。
堂堂教主，连自己的王是哪位都不知道，说出去谁敢信？
不行，有机会了得问问胡豆，以后装逼可不能露馅了。
“好吧，大致情况我了解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们的。至于现在嘛，你们参加考核就是为了去科斯费尔？”，叶天沉声发问。
“是的，听说成为正式值夜者后，需要去值夜者总部报到，也就是科斯费尔塔，我们就想着借这个机会去看看。”，大宇回应，有些欲言又止。
他们是想去科斯费尔，也不知道这位大人想干嘛？
以这位传闻中的作风，不会想去值夜者老巢搞点事吧？要不要劝劝他呢？
“怎么办？要不要劝劝他们别太作死，裁决者可不是那么简单糊弄的。”，叶天暗暗牙疼：“本来就想蹭顿饭吃，怎么突然变出来这么多意外啊？”
见到这仨人目的不纯，他原以为能诈出点可以利用的东西，现在倒好，东西是真诈出来了，不过不是猛料，而是炸药。
关键这仨炸药桶子，他不仅不能丢出去，还要保护一二，不能让他们轻易暴露了。
不然他们栽了无所谓，连累到自己这边就麻烦了。
不过这三个既然是黑王座的人，还信任自己，那就可以找机会套出更多信息来，就像是今天一样，这对刚刚睁眼看世界的他来说极为重要。
而且更让他舍不得的，是黑王座的呓语。
黑王座会长的境界他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太低，能让他越境界杀人，这种大杀器如果他能拿到就赚大了。
转瞬间，叶天就多出了许多念头。
他看了三人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们三人的自保能力如何？”
大宇这次没怎么思考，几乎脱口而出道：“我们不比正式编制的值夜者弱。”
挺自信嘛。
叶天稍稍惊讶。
不比值夜者弱，那就可以看作云级的战力了，虽然他们的境界未必达到云级，但对上云级的对手，肯定不会轻易落败。
战力不跟着境界走，这点叶天是最有话语权的。
“哦？那你们都什么能力？”，叶天好奇发问。
大宇也没有丝毫隐瞒，应声答道：“我的能力可以召唤地上水，化作泥泽困住敌人。大然能够召唤天上月，牵引气机震慑敌手。大轩可以召唤山间风，刮皮冻骨威力恐怖。而且我们兄弟三人可以施展组合技，威力不弱于一般的雨境。”
组合技？貌似捡到宝了呢。
叶天嘴角一点点翘起，眼中透出一丝赞赏之色：“不错！你们很符合我的期待。既然这样，你们就先跟着我吧。”
“是。”，三兄弟异口同声答应道。
“你们不问问我，赞不赞同你们去科斯费尔？”，叶天忽地问了一句。
被叶天的突然发问吓得一惊，大然缓了一口气才道：“不问。您现在不想我们冒险，肯定是有您的理由，现在不告诉我们肯定也是为我们好，等时机到了，相信您会告诉我们的。”
大宇和大轩也重重点头。
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叶天眼中的赞赏之色更浓。
好家伙，你们是先天传销圣体啊！
我还担心你们怀疑我故意拖慢进度，没想到不仅不用怀疑，还主动帮我作上了解释。
叶天心底乐开了花，表面上还要装作淡定的样子。
“你们能这么理解，我很欣慰。”
叶天再次露出了姨母笑，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颗石子差点打碎牙齿。
“谁？”
宇然轩三兄弟第一时间护卫在叶天身前，警惕地看向四周。
能够偷袭到这位，那敌人的实力将会是……
茫茫迷雾中，一个毛绒绒的棕灰色野兔两只耳朵高高竖起，手里拿着的胡萝卜不停地捶打着地面，嘴里发出刺耳难听的笑声。
看它的样子似乎是在嘲笑某个被石头砸中门牙的家伙。
“兔子？”，三兄弟懵了，谁家兔子会拿石头砸人啊？
还有，这兔子怎么这么拟人化？
“啊啊啊死兔子！！！不是冤家不聚头，敢戏耍我，看我不炖了你！”，叶天知道是那只死兔子暗算了自己后，气不打一处来。
你特么的在艾琳面前扯扯虎皮也就罢了，现在艾琳不在，谁给你的勇气？
梁静茹吗？
“抓！给我抓到它！”
叶天怒不可遏，一头扎进了雾中。
“愣着干嘛，快追啊，帮大人抓住那兔子。”
大然率先反应过来，也连忙跟了上去，还不忘提醒大宇和大轩。
...
迷雾之上，一张草席悬浮在空中，几位考官早已转移到了席上。
从高空俯视下去，还有些许薄雾遮掩，但已经与迷雾中的景象全然不同。
黑点一样密密麻麻的人群在雾中，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乍一看就像是在碗里洒了一把芝麻。
“他们之间距离这么近，怎么都像是看不见彼此？”，陆易忍不住发问。
“陆老弟你有所不知啊，他们现在看起来还在这院子里，但在真实幻境的作用下，他们已经处于另一方天地了。看起来巴掌大的距离，可能要两个人相互走十分钟，才能看到彼此的脸。”，一个考官呵呵笑道。
陆易讶然道：“真实幻境我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除了制造虚拟实境，还有这种作用。”
主考官看了一阵，感慨道：“这次把所有的精英都聚集到一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另一个考官见陆易不解，轻笑为他解释道：“第一关的内容每年都一样，就是吃饭，考验也大抵相同。考核者只要能在真实幻境中辨别出方位，来到幻境的中心位置，这时候我们这些人的作用就来了，将准备好的餐食从天上抛下去，接住了就能吃，接不住就没了。”
又一个考官补充着说：“餐食的数量是按照考核人数定制的，一人一份，摔了一份就意味着有一个人必然会被淘汰。”
“可以抢其他人的吗？从这么高的地方扔下去很难被接住吧？要是没接住就被淘汰了，那岂不是很难做到？”，陆易疑惑道。
考官摇摇头道：“自然可以抢，但为了防止有人恶意踢人出局，我们给出的餐食数量和来到中心位置的人数是一致的。也就是说，必须有新的人来，我们才会持续给出餐食。这样一来，餐食永远是不够的，拿到餐食后都会选择吃下通关，而不是耍歪心思。”
“有能力来到中心位置的人，其实还是少数，不是每个人的精神力都足以穿透迷雾，也不是每个人的能力都足够特殊。所以更多的还是团队合作，精神力强的人帮助其他人来到中心点，而其他人抢到餐食也会分享一份给他。”，另一位考官说道。
陆易惊愕道：“这么做不算作弊吗？”
“不算。”，主考官说道，“第一关虽然不是组队制，但也没规定必须单人参与啊？本来就是综合考核他们是否具备一个值夜者的素养，如果真有本事，所有人抱团一起通关也是被允许的。”
“这不可能吧？就算所有人都友好相处，彼此不争不抢，但总有人落单，除非他们约定不找够人就不去中心点。”，陆易分析道：“所以这种帮扶的合作关系，大概是在考核前就约定好了？”
主考官赞许地点点头：“历年都这样考，考核者自然会提前找好伙伴，除非他能自信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就独自通关，或者就是连考核内容都没搞明白就来参加的糊涂鬼，这两样人大可不必去理会。
“我们要做的，就是是从蔬菜里挑叶子，哪些是害群之马，哪些又是勇于担当的人，从这一关都能看出来。探查能力、自保能力、反应能力、战斗能力，甚至是指挥能力，这些考核本身就能筛选掉不合格者，但品性这方面，必须我们亲自来考察。”
“那个，我还有个问题。”，陆易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什么？”，主考官愣了下回道。
陆易憋了很久，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疑惑：“说了那么半天，我们准备的餐食呢？”
众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