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说你父亲最后是在这里消失的?”,叶天想到了凌飞燕之前说的话,突然询问道。
“嗯,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信息,那个人伪装成我父亲后,跟我一直生活了半年,我现在知晓后,再想找半年前的消息已经很难了。”,凌飞燕的眼神带着些忧郁。
“半年?半年你都没发现吗?”,叶天真的被惊到了。
那可是你父亲啊,连被人掉包了都看不出来?
“那个人的能力可以连脸都完全换掉,加上我和父亲平时的交流很少,所以没有发现。”,凌飞燕愧疚地道,如果她平时多跟父亲交流,也不至于会这样。
“那他就没有过让你觉得奇怪的行为吗?”,叶天不信邪地再次问道,主要是他想确认一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傻。
“他这半年来的行为都很怪异,之前父亲都是带我尽量避开别人的目光,也从不让我使用能力,而这半年却是在处处利用我的能力,而且想让我嫁给付豪,以此来谋划付家。还有些时候,他会突然发病,抱着脑袋抽搐不止,还不让我多问,之前父亲从来没有过。”
凌飞燕平静地叙说着,看到叶天还有些迷惑的眼神,她接着说:“不过后面我知道了,他和我父亲是同事,在暗中为某个势力做事,后面我父亲带我逃了出来,他就是来抓我们的,袭击付家也是那个势力给他的任务,我的父亲应该就在那个势力手里。”
这是什么离奇遭遇,你也是假面骑士吗?是不是找到最后,你父亲还是那个势力的老大,然后再来一出打生打死的狗血剧情?
叶天对此不知道该作何评价,只能说凌飞燕也是个不幸的人,如果凌云志不被换掉的话,估计她也不会跟着一起去做坏事吧。
想想当初从凌云志那里诈来的信息,叶天眨了眨眼睛道:“那个凌云志,呃,那个假的凌云志,他背后的人应该挺厉害的,你确定要过去找?”
凌飞燕的眼神没有变化,默默地盯视着叶天。
叶天被她看的有些慌张,慌忙说道:“呃,当我没问好了。”
人家父亲失踪了,肯定要去找的,自己的话有点多余了。
想了想,叶天补救道:“不过这也是个线索,你打听一下都哪些人算是这个世界的大人物,一个个调查过去,总能找到的。”
凌飞燕慢吞吞地说道:“我没怎么出过门。”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当线索的理由?死宅就是说的你嘛?
叶天被噎得哑口无言。
这怎么说怎么离谱好吧。
你没出过门难道我就出过门了吗?你也许不相信,我走过的路可能比你吃过的饭都少。
“他有说实验品相关的东西,他和我父亲就是在研究那个,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凌飞燕突然想起还有这个重要消息,赶忙补充道。
“实验品?”,叶天摸了摸下巴,这个词可是新颖的很啊。
他都来这么久了,连重度监狱都逛过,还从来没听过实验品呢。
嗯,没事去找布拉莫问问。
等等!我为什么要这么上心啊,那又不是我父亲。
而且这女人的说话方式简直有毒!什么叫我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我是你什么人哇?
叶天的内心再次多出了一大堆吐槽的话,通通憋在了嘴里。
一番考量过后,他还是决定先不跟这个女人起冲突,反正她的目的跟自己也不冲突,而且必要的时候还能拿来挡刀。
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唯一的线索,当你的线索快要“嗝屁”时,你总不能干看着吧。
叶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打定主意后面带微笑,欣然开口道:“嗯,那咱们就这么达成一致了,等我有了消息肯定会告诉你的。”
凌飞燕依旧保持着上半身在镜子里的姿势,默默地看着叶天。
“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叶天很不习惯有人居高临下地看他,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凌飞燕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缩回了镜子里。
等到她的身影完全隐入镜子,镜面微微荡起波纹,平静后就成了一面普通的镜子。
...
一处房屋低矮的街道,布拉莫迟疑地看向两旁。
“奇怪,刚刚明明有个很眼熟的身影,难道是我误认了?”
布拉莫皱起眉头,再次扫视了一下周围可能藏匿身影的窗口、木门、矮草丛。
甚至天空中偶然飞过的鸟都被他紧紧盯视着观察。
“看来我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遇事居然一惊一乍的。”,布拉莫自嘲地笑了一声,接着顺着一条小道向回走去。
四周的环境并不好,杂草到处滋生,连路中间都有藤蔓延伸,还有着不知道哪里排过来的污水。
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并没有给布拉莫造成影响,反而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在经过一处倒塌了一半的矮墙时,一阵似有似无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布拉莫静静聆听,许久之后眼底闪过凝沉,开始贴着墙壁向声音处靠近。
伴着脚步的靠近,那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
“细碎的光影斑驳了月夜,浅淡的轨迹刻印于我心,虚幻的风声掺杂着涓涓细语,无根的水流独挂在天际,天空中洒下朦胧面影,那是万象的俄顷,缥缈的映影。
“墙的孤寂覆盖住视野,彷徨的身影衬托着背景,树叶上的残滴似荧光万点,指引着迷失方向的魂灵。
“碧水谭中的卷帘云翳,那是澎湃的黑暗在向你招手。
“一笔一笔的墨迹渲染,咫尺间勾勒出灰色的轮廓。
“哪里有阴暗,哪里就有光。
“追逐您的我们,愿化作您脚下的沙砾。”
整齐划一的吟咏声一遍一遍响起,随着距离的拉近,形成一股音波一阵阵涌入布拉莫的耳中。
布拉莫的眼神越来越严肃,手中不自觉聚拢起了暗红色的光芒。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属于无帮派区域,聚集了很多流浪者。
但眼下这种仪式活动,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地方应有的极限。
布拉莫看着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漆黑巷道,绷紧了下唇。
只是没等他决定靠近还是离开,仪式的声音瞬息间便消失不见。
“嗯?怎么回事?”,布拉莫猛地抬起头。
明明距离已经很近了,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布拉莫忽然感觉到巷道里聚集的人突然远离了自己,跑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虽然他没有进入巷道,但他已经能猜到,里面早已空无一人了。
就在他眉头紧锁的时候,一只大手按在了他旁边的墙壁上。
“喂!你知道附近最近的酒馆是在哪里吗?”,一个身披斗篷看不清面容的高大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一只手扶靠着墙壁另一只手调整着斗篷的下领。
布拉莫目光一凝,默然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个方向。
男子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向布拉莫指着的地方走去。
布拉莫奇怪地看着男子远去,他的身体构造有些奇怪,上半身非常宽大,跟四肢明显不协调,不过走路却很稳当,甚至很快。
真正让他注意的是,这人没有被斗篷遮盖住的皮肤上,居然长着细密的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