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是盯着自己不动,纳兰冥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四下看去,想找个啥理由转移话题。
突然,他眼睛一亮,从怀里摸出来一包东西。
林楚跟着他的动作看去,以为还是包子,就说道:“我吃不下了。”
然后还奇怪的问了句:“你到底买了多少啊?”
说着还是伸手,接过来那包东西,打开一看,发现不是吃的,竟然是香包,发饰一类的小玩意儿。
奇怪的是,竟然还都挺眼熟,是她白日里回来路上看到的。
林楚心里微微一暖,抬头对着纳兰冥粲然一笑。
说了声:“谢谢!”
语气太过真诚,真诚的纳兰冥更不知所措起来,他眼神飘忽,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转移话题的问道:“明日回流水镇吗?”
林楚摆弄着手里的香包,回道:“回啊!”
“曹夫人的病治好了?”
林楚的手微顿,但还是回道:“治好了。”
“嗯……”话题终结,听她半天不再言语,纳兰冥忍不住回头——
就见林楚,将刚刚还完好的荷包,拆的七零八落,里面的香料散的到处都是。
纳兰冥:……
“你在干嘛?”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一般小姑娘喜欢荷包,不是为着散发的香味,就是喜欢它的样式拿来佩戴的,她……竟然,就给拆了!
林楚却不以为意,头也不抬的回道:“我就想给它里面的东西换一换,试试换成草药,会不会有别的用处。”
她今天停下来想买,就是为着这个,因为她不会秀啊,又见这荷包外形独特,就想买回来——拆。
好吧,纳兰冥也没辙,毕竟是送出去的东西不是。
不过,他还是多嘴问了句:“你不会秀吗?”
看看面前坐着的小姑娘,那么小小的一团,也是,毕竟年龄还小,应该还没学针线。
纳兰冥暗自想。
哪知林楚却点了点头,说道:“会啊,不过不是这样的。”
纳兰冥好奇,追问道:“那是哪样的?”
林楚看着他晶亮的眸子,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在袖子里掏了掏,其实是从空间里。
翻出了一个吊坠一样的东西。
它跟荷包不一样,荷包其实更像一个小口袋,能收拉封口,但她拿出来的,真是一坨——包。
底色是白色的,有四个角,上面绣着一只可爱的小猫,猫的耳朵上还戴着一枚粉色的蝴蝶发卡。
纳兰冥一看那东西,眸子便暗了暗。
他虽然不会绣十字绣,但也是见过的,更何况,这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图案。
见他看着小猫儿荷包半天不动,林楚突然警觉。
糟糕,自己之前好像怀疑他也是穿越人士来着。
心里顿时慌的一批,面儿上却半点儿不敢表露。
纳兰冥很快收起自己情绪,露出一脸惊奇的表情,表示这个荷包,好美,好特别,好好看,所以——能不能送给他?
林楚无语,不过同时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
她看看那个色彩艳丽,针尖却粗糙的荷包,想了想,还是纠结道:“不然,我下次再给你秀一个?这个太……”丑了,没说出来,被她改成:“不太好。”
纳兰冥却拿着在手里把玩着,还上下翻看,嘴里说道:“我觉得挺好啊。”
话一说完,不等林楚有所反应,他就给藏到了胸前的衣襟里。
林楚:……嗨,算了。
原是定计划第二日一早就出发回流水镇的几人,最终也没能准点出发。
因为,谁让他们有那么个不靠谱又爱睡懒觉的主子呢。
昨夜去房顶偷吃,导致睡得太晚的林楚,直至日上三竿,才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依旧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冬雪跟秋月都无力吐槽了。
而纳兰冥却说道:“困就继续睡呗,晚些走也一样,只要天黑之前能回去就行。”嗯,太晚了有些冷,怕她冻着。
他怕不是忘记,昨夜俩人还在房顶偷喝酒来着。
林楚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可以出发了,实在不行,她去车里再睡也可以啊。
她原本以为马上就能走的,却被纳兰冥给叫住,让她先吃了饭也不急。
林楚探头一看,饭桌上赫然摆着一大大盘包子,几碟小菜,还有清粥。
她顿时眼睛一亮,直接坐到了桌前。
吃到一半,才想起来她记得如意楼没有包子吧?
见她满眼迷茫的看着自己。
纳兰冥解释道:“出去买的。”
“哦。”话不多说,她继续低头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就是容易犯困。
回去的时候,林楚愣是睡了一路,直到马车停在吴家别院的大门口,她才迷蒙的揉着眼睛下车。
回到镇上的日子,林楚似乎又过上了安逸却又有些忙碌的生活。
每日里练练功,喝喝茶,偶尔去“美味阁”溜达一圈儿,看看账本,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哦。
唯一不太习惯的地方,就是少了吴狄那个叽叽喳喳的话痨,耳边清净了不少,也少了很多欺负人的乐趣。
不过她却另外找了个解闷儿的地方,那就是——“仁医堂”。
比起“如意楼”林楚更先熟悉的应该是“仁医堂”才对,不过,她之前只想挣些银子好当个米虫,并不打算做回老本行。
但,自打经历了曹夫人那事后,她觉得,人呐,保命的本事还是不能丢的,不然,万一哪天有人给她下毒可咋整。
心里有了想法,她就瞄上了“仁医堂”。
“仁医堂”的药柜前,吴用正趴在柜台上边揪着自己的胡子,边看着前面的人唉声叹气,愁的不行。
药童起阳,拿着抹布已经把药柜周围都擦遍了,就差药台还没擦,但见他们家掌柜的,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犹豫了下。
还是好奇的开口问道:“掌柜的,您这是咋滴啦?”
就听吴用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弱弱的伸出一根手指,遥遥的指给他看道:“你看看他们!”
起阳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就见远处三人分了两桌,郑大夫独自一桌在看病人。
而另一桌,则是一个怪异的……中年老人,跟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