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啊?老方很难想像,这样穷馊的城堡,能阻挡强悍的清兵攻城,简直是天方夜谭呢!
当年宁远卫能承受后金的强攻,那是有红夷大炮的加成,眼前的武书院城堡却没有啊。
非但没有红夷大炮,连火铳都没有一杆,只有一帮热血少年,如何抵挡穷凶极恶的清兵?
方一藻看着王封狼吞虎咽,居然被吸引的咽下一口口水:“武书院死难者需要一个交代,之前将军们承诺的有效,你还要自己解决么?”
啥意思?王封愣了一下:“官方程序还是要走的,但是武书院有自己的章程。我们会在武书院打造一面荣誉墙,上面有为国捐躯学员的名字。”
小舅子的脑子咋长得?在爷老子面前,乖巧的像只猫的方公子,差点给王封鼓掌。
荣誉墙啊!那是相当于凌烟阁的存在吧?想想都让人激动,更不要说那些热血少年。
王院正正色道:“同时要启动军功系统,不一样的军功,享受不一样的抚恤金,表彰先烈激励后来者!”
他还真要这么干呐?方一藻叹口气道:“如此不妥吧?英烈祠只有……”
疯秀才正色道:“首先武书院的不是英烈祠,而是书院师生的荣誉墙。这面墙上面记载学员们的功绩和荣耀,这是激励后来者的必要手段。”
“其次地方上如何对待,那是地方的事情。武书院要有自己的历史,若干年后能让后来者热血沸腾的历史和荣耀。”
方光琛听的热血沸腾忍不住叫道:“好主意!学员们都是少年,哪一个不想在青史留名?武书院的历史,也是一段历史,是少年最难忘的回忆。”
他来凑热闹,方一藻瞪一眼儿子骂道:“你懂什么?抚恤和激励,都应该是皇家的事情,你们如此喧宾夺主,你让上面如何想?别忘了沈万三如何死的!”
沈万三如何死的?不就是要出钱抚恤军队,结果被朱老八认定是收买人心,结果被一刀宰了。
忘了朱家人的德性了,是那种刻薄寡恩的家伙,全然不顾当年打造金陵城的时候,沈万三拿出无数的银钱赞助。
这样生性凉薄之辈,还是不要给他卖命的好,王封微微一哂道:“他如何想是他的事,我不能让我的学生白白牺牲,我要给他们大义和名分。”
犟种!小姑奶奶狠狠瞪一眼疯秀才,偏偏又觉得他做得对:“方大人以为如何做才好?呃!失陪!”
小丫头风风火火的奔出去,这小两口也算是对付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个一般的奇葩!方一藻叹口气:“那就以我的名义打造荣誉墙吧,如此一来也就是以朝廷的名义,皇家想必也就没有什么想法了。”
“多谢大人!”王封起身深深一躬,“几日后武书院正式设立荣誉墙,届时还要劳烦老大人莅临,为我们的荣誉墙增光添彩!”
好吧!如你所愿,方一藻站起身:“那些伤员的救治,宁远卫会全力以赴,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是早一点完成圣上交予的任务吧。”
凑人头吗?王封想起延绥卫:“据说延绥那边战争孤儿很多,还请大人帮忙发函,收敛那边的孤儿过来可好?”
孤儿?其实对武书院,皇家还真没打算,把武书院变成武勋世家子弟的摇篮。
就凭朱由检那个德性也不可能,完全相信武勋世家子弟,他恐怕更希望发掘底层老百姓。
正因为有如此的认知,王封才敢如此要求,看看武书院中的生源就知道,还是战争孤儿更好管教。
老方心领神会:“这个不是问题,我以官方名义发函,相信他们求之不得。另外臭小子,你大概要当爹了!告辞!哈哈哈!”
要当爹了?霜儿有了?前世有过当爹的经验,但是妻子怀孕初期,他在军中啊。
还真没这方面经验,送走方大人,方光琛想了想忍不住说:“那些参战回来的学员,有人欺负新生。”
还有这事儿呢?王封转身就走,方光琛紧随其后,远处几女不明所以。
回来的小姑奶奶诧异道:“不会刚回来就要紧急集合吧?走看看去!”
疯秀才没有那么残忍,但是了解学员状态是必须的。夏天夜来的晚一些,但是按照规定这个时间要准备就寝了。
不用说,王封都能想到是谁,武书院很早就没有人拔豪横了,不管谁敢玩儿校园霸凌,都要被狠狠收拾。
有些人似乎不长记性啊!王封来到寝室门口,只听左梦庚的声音:“海狗子!让你给我洗脚没听见啊?信不信我让你喝我洗脚水?”
一边何文运帮腔:“把洗脚水当成菜汤让他喝下去!看什么看?沙老四说你呢,傻乎乎的,快点给我捶捶背!”
咳咳!徐文爵的声音:“你们两个别过分哈!都是同学,院正说了要相亲相爱像兄弟一样,欺负两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让何振岳给你倒洗脚水!”
让何振岳倒洗脚水?左梦庚还没那么傻:“你算哪儿根葱啊?别以为杀两个清兵,就敢跟我指手画脚,惹急了打死你!”
哎呦!徐仁爵受不了了:“姓左的,你打一个试试,让我看看你是咋急的!”
何文运也站起来:“咋地?还要动手啊!来来来!借你个胆儿!”
方光琛轻声道:“还不进去阻止?”
阻止?王封摇摇头:“他们两个打不过徐家兄弟!”
啊?方公子一呆:“左梦庚五十九名,徐仁爵不过六十,徐文爵七十二。何文运虽然是七十五,架不住他有跟班呀!”
嘿嘿!王封坏笑道:“你想多了,徐家兄弟始终没有展示真本事,我怀疑他们能进前三十。两兄弟深谙守拙之道,不肯在书院内出头,否则左梦庚早就倒霉了。”
真的假的?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热闹,根本没注意门外的王封和方公子,这帮家伙似乎都等着打起来呢。
左梦庚跳下地,趿拉着鞋走到徐文爵对面:“今儿我还就要打了,小瘪三你给我过来,把洗脚水给我喝了它!”
哼!徐文爵抱着膀:“你动一个试试?”
徐仁爵走过来抓住海狗子的手:“这种人不能怕他!越怕他就嘚瑟,越蹬鼻子上脸!是这么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