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小姑奶奶和女兵们懵圈状态,疯秀才表现出来的,完全颠覆她们的印象。
这位居然还能跟外国人交流,春花轻声问:“小姐,他们说什么?”
小姑奶奶皱紧眉头:“我听不懂,我又没学过这些鸟语,我怎么可能知道?”
阳玛诺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您有环球海图?怎么可能?绝无可能!”
难怪阳玛诺会震惊和怀疑,要知道1622年,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仑领导的环球航行,才证明了地球确实是球形的。
此前没有人完成环绕地球航行的壮举,即便是环球航行的麦哲伦,也不敢说自己有环球海图啊!
更不要说被西方人轻视的大明,王封微微一笑:“想要看环球海图?抱歉不行!不过我可以跟你聊聊,从欧洲到美洲到大洋洲再亚洲,哪里是最佳航线。”
真的可以做到吗?汤若望深深看一眼王封:“您颠覆了我的认知,我只想知道从欧洲到大明,最短线路走哪里?”
“苏伊士运河!”王封不管外国人震惊的表情,“那是一条荒废了千年的运河,如果能够重新开挖,比走好望角节省一万英里!”
噗!咳咳咳!阳玛诺被呛到了,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惊呆了:“怎么可能有这样一条路线?”
疯秀才微微一笑:“意大利人应该知道,毕竟他们距离埃及最近,甚至多次征服埃及,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条公元前的运河?”
嘶哈!汤若望目瞪口呆,半晌才说出一句:“我相信你有环球海图了,需要什么价才能出售?我是说出售给我,而不是其他人或者官方!”
老外不地道!官方两个字,居然带着恐吓的味道,想要用官方身份胁迫自己交图么?
做你的春秋大梦!王封冷笑道:“做人经商最重要是讲诚信,需要互利互惠才有更多合作的可能,汤若望先生这么说话,让我很失望!”
小家伙太狡诈,汤若望老脸一红:“我想您误会了,我们会按照公平原则交易,您给一个合理的价位,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呵呵!王封喝一口茶笑道:“这份图是此次交易的定金,更是我们彼此取信的凭据,其他的不要奢求太多吧?”
少年似乎生气了,阳玛诺郑重接过猴版海图:“请先生放心,我即刻返回澳门,尽快完成我们的约定,相信您在交易完成后,会给我一份完整版的环球海图!”
想多了!现在给你环球海图,世界大掠夺会更疯狂,王封摇摇头:“环球海图价值不可估量,想要交易需要更多筹码和更虔诚的心。”
更多的筹码是多少?阳玛诺已经没心思喝茶,这份图的精准程度难以想象,如果是真的,不知道能给东印度公司带来多大的利益。
几位传教士,只喝了几杯茶,就被王封送走了,他回到叶霜身边,遇上一双写满问好的眼睛:“你要干嘛?”
嘿嘿!王封微微一笑:“我要跟外国人买点东西,让我们的武书院装备提升一大截,让学员接受最现代化的教育,而不是冷兵器作战。”
要说疯秀才最擅长的还是火枪战法,他是从四百年后过来的,自然是擅长火器而不是冷兵器。
装备?小姑奶奶瞪一眼王封:“私下买卖火器犯罪!万一被锦衣卫抓到把柄,谁都救不了你!”
小丫头担心自己呢,疯秀才很开心:“放心我只是买设备,要培训一批能制造火器的技术人员,直接买来的我还没看上呢!”
说实话,王封没看得起西方主流的火绳枪,他要另起炉灶自己做,只要有设备有原材料就够了。
你就吹吧,夏荷冷笑一声:“只是不知道神贱客拿什么买?”
神箭客还是贱客?总感觉不是好话,同音字的弊端!王封笑道:“他们说如果成交,先交定金就好,货到了最少需要一万……我勒个去!一万两纹银!”
刚刚只顾着算计设备,买回来之后如何打造全新武器,却忘记即将销赃的一万两纹银,是要当聘礼的。
疯秀才一脸的懊恼:“对不住仙子妹妹,我实在是愚蠢至极,只想着……居然忘记了最要紧的事儿!你才是最要紧的啊!”
见王封如此着急,刚刚心中的一点不悦烟消云散,叶霜笑着摇摇头:“买设备要紧,只是给他们定金,如何保证他们不骗人?”
这个容易,定金只是一幅地图啊!不过这个话不能说,外国人好糊弄,精明的小姑奶奶很难糊弄的。
到时候如何回答海图的来历?王封回答:“说好了,我把定金送到教会,由传教士以神的名义担保,他们都是虔诚的教徒,不会骗人的。”
倒是想的周到,叶霜拿起酒杯:“如此最好,喝酒吧,明儿跟我去找销路,东西卖出去才能有钱。”
这话不错,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六个人就出发了。
叶家大小姐找叶家人去了,王封要去找自己的关系户,王家人丁稀少,大部份亲眷在老家或者关外。
大爷爷王浩,就是被叶纶戳穿的那个,是河南按察司副使,自从爷爷出事以后,大爷爷这边完全断了联系。
所以父亲才会说四代单传,王封知道的只有一个姑奶奶,这个是纯的姑奶奶,是王封爷爷王洽的亲妹妹王艳。
幸好有八年前的记忆,才一路打听来到邢家,刚好是年假表叔,庶吉士授翰林院检讨邢藩在家呢。
见了王封,邢藩的笑容有点假:“你是正廷兄的儿子?几年不见长大了!快坐!上茶!”
不长是妖怪!王封一躬到地:“封给表叔拜年了!”
“免礼免礼!”邢藩瞄一眼疯秀才带来的礼物,表情越发的清冷,“还未破五你就跋涉来京,可有何事?”
感觉味道不对呢,再看叔伯哥哥邢公瀚和妹妹邢公淑,更是一脸的嫌弃。
不会把自己当成打秋风的了吧?房间里还有几个外人呢,这位表叔还真是过份。
不过想想自己目的,王封还是忍住:“小侄的确有事相求!”
呵呵!邢公淑鼓掌大笑:“我咋说来着?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大过年的来家里添堵,我也是够够的。”
咋说话呢?几个来给邢藩拜年的,一个个都皱起眉头,没见过这样的。
不等王封解释呢,邢公瀚摇头晃脑道:“啧啧啧!四年前你姑奶奶过世,正廷叔来吊唁那叫一个寒酸,连正房他都没好意思进就走了,你倒是大言不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