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振岳三两口吞掉烧土豆,烫的他一个劲抽冷气,不过不妨碍他飞快穿上衣服。
还不错,王封点点头:“这堂课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都给我滚出去,否则就把他扔出去,倒栽葱插雪堆里!”
这么狠么?十八罗汉还在犹豫,王封一摆头,张四川一个箭步蹿上去,一把抓住夏佐标和马鸣的脖领子!
“你特么放开我!我爷爷是夏承德!啊……”
“老东西找死!我是马家人!”
疯秀才冰冷的声音回答:“是又如何?给夏将军和马将军丢人现眼!”
“啊啊啊!”
两兄弟瞬间没声了,剩下的一帮少年冲出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外面雪堆上,可不是插着两个人么?这雪堆本来是纨绔少年,打算堆雪人的,两个人插进去只剩下双腿在外面挣扎!
这哪里是人干的事儿!夏佐力火冒三丈:“你特么敢……啊啊啊!”
砰!董狼兵一脚,把夏佐力踹飞出去,精准的倒栽葱,深深插在雪堆上!
西北风嗷嗷的刮着,不只是十八罗汉都在外面看着,其他寝室的四百多少年,都惊悚的看着这一幕。
雪堆栽人!玩儿的太狠了吧!少年们看向王封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恐惧和仇恨,大概仇恨更多一些!
但是仇恨没有意义,有一帮老兵和叶家姑奶奶撑腰,少年们惹不起!
疯秀才不管别人的眼神:“武书院没有特权生!谁敢挑战师道尊严和院规,一律严惩决不姑息!”
看出来了,疯秀才不是假疯是真疯!在宁远卫乃至整个辽西,谁敢跟武勋世家对着干?
那是作死啊!武勋世家别的不多,多得是目无王法的子弟,杀个把人找个替死鬼,国法都管不了。
谁让这里是前线呢,一切都是军事管制,连巡抚大人权限都被限制到最低点。
全国唯此一例,事实上辽西军事集团,有形成军阀藩镇的苗头,跟关陇集团有着相当的相似度。
所以王封对武勋子弟下手,着实需要相当的勇气:“全体都有!绕操场十圈开始跑!今晚的紧急集合,是十八罗汉惹出来的,他们欺软怕硬仗势欺人,记住他们!”
我草拟大爷的!十八罗汉气抽了,胆小的差点哭出来,十八罗汉抱团不假,但是架不住余丁人太多啊!
万一被余丁嫉恨,说不准什么时候被暗算,恐怕……
不用等了!刚刚跑出去几十步,叶淦就被人绊个跟头:“谁?谁给大爷脚下使绊子?我草!”
不只是脚下使绊子,身上还被人踏上一脚,第二脚第三脚!
方光琨不敢惹是生非,他埋头跑步,却不料被人撞在肩膀上:“你瞎呀?我草!王八犊子!我……哎呦!”
刚回了一句,就被另一个人踹在屁股上,方公子骂骂咧咧一个趔趄,结果肚子上挨一脚!
连续的打击环环相扣,方光琨毫无悬念扑倒在地,随即被人从身上踩过去。
杨家小将中的杨毅、杨刚并肩向前,他们不想被人算计,却不料后面叶冰踉踉跄跄扑过来:“谁特么推我?”
这一下,把杨家兄弟撞的失去了重心,两人回身刚要口吐莲花,却不料被两个雪团砸在脸上!
太尼玛狠了!两个人嘴里塞满了雪,就在他们下意识闭眼的刹那间,居然被人上演抱摔的戏码!
呃!呕!两兄弟加上叶冰,全都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叶冰被踩的嗷嗷叫!
叶家少爷差点被踩死,等他骂骂咧咧爬起来,才发现十八罗汉都在地上趴着呢!
“王封!卧槽你大爷!”
这一嗓子,在夜空中分外响亮,几个老兵嘿嘿直乐,王封却根本不在乎:“让你们骂!”
让老兵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疯秀才端着木锨,给十八罗汉每个人的被窝,都扬了一下子雪!
太狠了吧?老兵们激灵灵打个冷战,这还是他们操练出来的徒弟么?
简直是一个坑人的小鬼呀!被栽进雪堆的三位,终于被拔出来,三个人冻的浑身哆嗦。
疯秀才冷哼一声:“还不追上去?少跑一圈,接着雪中栽人!”
amp;%¥#!三少年的心里,不知道咒骂王封多少次,却只能骂骂咧咧上路,甚至都不敢骂出声。
太特么憋屈了!十圈十多里路,足足跑了两刻钟之久,十圈跑下来晚饭白吃了!
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饿的快,只是饿也得受着,哪儿有饭让你吃?
一堆垃圾!王封连连摇头:“慢!太慢!若是跟骑兵遭遇战,只有被人追杀的份儿!”
这不废话么?步兵一旦跟骑兵遭遇战,除了被追杀,难道还有别的可能性?
若是事先准备的阵地战,或者守城战的话,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疯秀才扬声道:“今儿就到这儿,谁还想要继续尽管惹是生非,我希望你们整夜别歇着!”
嗯嗯嗯额!无数声无言的呢喃,都是骂骂咧咧的话,都是不敢骂出口的口吐莲花!
骂人有什么意义?疯秀才不在乎:“全体都有!回寝室!再有声音继续跑圈!”
还跑啊!所有人看向十八罗汉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杀气,如果不是他们惹是生非,怎么可能从暖被窝中出来跑圈?
其实十八罗汉不好受,每一个都鼻青脸肿,他们甚至不知道,是被谁暗算的。
四百多人,最少一百人参与了打击报复,太特么受伤了!
“啊啊!我的被子!雪……唔唔唔!”
只吼出一嗓子,就被兄弟们给捂住嘴,被子湿了总比继续跑圈好啊!
十八罗汉欲哭无泪,被人算计却不能还回来,一帮少年郁闷的要死了!
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怒火在心中燃烧,这股火说不准什么时候爆发出来。
“总有一天王封会落在我们手上的!”
叶淦窃窃私语,马鸣咬牙切齿:“必须滴!这里是军事管制区,等兄弟们到军中任职,一个穷酸秀才还不是任兄弟掐扁捏圆?”
杨盛北疼得呲牙咧嘴:“等着吧!老子不会忘记今夜的仇!”
谁能忘记?嘶哈!被踩哭的方学宁抽抽噎噎:“等我回家告诉我妈,让他好好教训他弟弟!”
杨刚轻咦一声:“对呀!忘记了你是他外甥啊,记着正月里剪头,祊死他!”